陆海风期盼地看着罗二,台湾医疗队的连坐制度,他是很清楚的,况且美军对“叛逃人员”的亲属,态度相当恶劣。
想想那手术室里的几个大字,陆海风不禁一脸的无奈,自己的名字估计已经被通缉了吧。
“额,你妹妹?”罗二挠挠头,现在医生护士配齐了,再到敌营跑一遭,没必要了吧。
“阿善,既然陆海风同志已经加入了我们,那他的家属还是要照顾的”,一直没有吭声的朴姬善,现在已是心情大好,但加入两个字,语气很重。
罗二跑了一趟,带回来一个长相普通,但医术了得的医生,还能让他加入队伍,不但救治了两个重伤员,今后的保障也不愁了,这些,让朴姬善开朗了很多。
有了真正的医生,自己也不会着急冒火了。
虽然舍不得罗二冒险,但收拢人心,安心工作,朴姬善看的很明白。
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马上返回汉城是不明智的,再怎么说,也得等到明天晚上了。罗二拍拍陆海风的肩膀,“你妹妹叫什么?”
“路川,个子高高的,眼睛很大”,陆海风一下精神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妹。
“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妹妹,还是那个医院?”
“是”,陆海风点点头,虽然心里着急,但人家有了安排,自己也不能强人所难,引起误会就坏了。
“好了,吃点东西,你先休息吧”
留下陆海风休息,嘱咐了朴姬善几句,罗二走出山洞,准备在外面警戒;他不怕陆海风反悔,朴姬善的身手不是一个体弱的医生能对付的。
来到洞口,抱着枪,罗二还没坐下,抽动的鼻子,让他跳了起来;柔和的山风里,竟然有了大灰的气味。
山风是从东北面过来的,罗二来回看了看,快步向远处的山里跑去。
突然出现的大灰,带来的那股血腥味,让罗二心里烦躁起来,老远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预示着伤口很重。要么,就是遇到了敌人。
登上一个小山头,罗二止住了步子,漆黑的夜里,那晃动的两盏幽绿,神气十足。“妈的,吓死人了”,嘴里嘟囔一句,罗二再看,远处的大灰,好像臃肿了不少。
狐疑的罗二,等到大灰跑进五百米的时候,这才发现,摇摇晃晃的大灰,健壮的脊背上,还趴着一个人。
“小张!”,惊喜的罗二,几个跳跃,来到大灰身边,一把抱起大灰背上的小张。小张和大灰的回归,让罗二失落的心情,再次火热起来。
此时的小张,已经陷入了昏迷,头部胡乱包扎的纱布,浸满了鲜血,下意识地抱着大灰的身子;那只从不离手的狙击步枪,也没了踪影。
掰开小张紧扣的双手,把他抱在怀里,罗二这才发现,小张的身上,一发子弹也没有了,就连刺刀也丢了;作为一名侦查兵,打到身上没了子弹,武器也没了,只能说明,遇到的情况,已是几乎没了生路。
人活着就行,罗二不敢耽搁,翻身向山洞跑去;身后的大灰,喘息着趴在地上,紧盯着罗二的身影,慢慢合上冷漠的双眼,它已经尽了全力,该歇会了。
在大灰的右侧大腿上,一个对穿的伤口,还在冒着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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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章、心情复杂
蜷在山洞角落里的陆海风,迷糊着眼睛,被罗二叫起来。又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士兵,摆在了眼前。
朴姬善忙着剪开小张的衣服,解开头上的绷带,做着手术前的准备;身后的罗二,再次取出全套的消毒器械,还有几袋血浆,这些,都在催促着陆海风,来吧,该你了。
揉了一把脸,陆海风打起精神,在朴姬善的帮助下,带上橡胶手套,借着汽灯的光线,拿起了镊子,神情专注起来。
看到士兵头上的伤口,作为外科医生,“嘶”,陆海风也不禁吸了口凉气。
一颗大口径子弹,直接在小张的头颅侧面,划开了深深的血槽,撕裂了皮肉的同时,在颅骨上刻了道划痕;要是子弹再往下那么一毫米,小张的脑袋就开了瓢;长时间的流血,让小张的皮肤,已经呈现出暗灰色,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输血”,对朴姬善吩咐一句,陆海风开始清理伤口,准备进行缝合;眼前的士兵,他也没有把握,能否生还,只能尽力了。
见多了伤兵,陆海风还是很佩服这名士兵的,身体看着不是特别健壮,但头部的伤口,以及身上的两处枪伤,尤能支撑着活到现在,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是唯一的解释了。
好在,都是贯通伤,没有子弹留在体内,陆海风利落地清理了伤口,消毒、缝合,加上有血浆支持,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能留下这名士兵的性命。
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器械,陆海风指导朴姬善,给小张开始包扎,下来的情况,不是他能掌握的,就看伤员的体质和意志了。
“路同志,来,给看看它的伤口”,随着罗二的话,陆海风扭头看去,好家伙,是它!陆海风眼睛一亮,抽动的嘴角,又惊又喜。
罗二脚下的睡袋上,侧躺着一头彪悍的狼,青灰色的皮毛,流露出浓浓的野性;在它的后腿上,缠着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
尽管罗二给大灰做了临时包扎,但这个对穿的伤口,也要及时缝合。
大灰听见罗二的声音,原本闭上的眼睛,勉强睁开,绿油油的眼珠,瞥了陆海风一眼,随即不再动弹。
大灰随意地一眼,把和它对上眼的陆海风,激的头皮发麻,开始迷糊的脑子,登时清醒过来,这是一头真正的狼啊,杀气太重。
“罗二,这是狼?”陆海风小心翼翼地求证。
“没错,是狼,也是我的伙伴”,罗二忧心地看着大灰,不知道它的腿能不能医好。
“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兽医,恐怕……”陆海风有些踌躇,没敢靠近。
“没事,你就当是给人看病了”,罗二的心里,也把大灰当成的战友,这个对自己有所企图的战友。大灰虽然心有所图,但给自己的帮助,罗二一直记着。
“那,好吧”,陆海风拿过一个消毒包,刚蹲在大灰的身边,引起了大灰的警觉,喉咙里低哼了一声。
“别动,不识好人心”,罗二在大灰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让它老实下来,“路医生,不跟它一般见识,来吧,我看着呢”。
由不得罗二不急,小张还能输血,这大灰要是失血太多,去哪输血去?也不能也和人一样吧,要是莽撞地随便输血,估计大灰就起不来了。得,只能靠它自己了。
刮去伤口周围的毛发,在罗二亲自打下手的情况下,陆海风满头大汗地缝合起伤口。
就是它,亲眼大量着大灰,陆海风的手有些发抖,100万呐,还是美金;结合上面提供的情报,现在,陆海风终于确定,俘虏自己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