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冲向山上,全然忘记了高翔噤声的命令。
高翔松了口气,摇晃着爬起来跑向山顶。
踩着厚厚地草木灰,柯华磊冲上了山顶,这次,他很顺利地跑到了上面。
微弱的火光下,柯华磊看见一堆尸体旁,罗二抱着一个兵,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几步远处,另一个兵正持枪巡视着周围。
罗二不是神仙,冲向敌人的同时,他才发现,这美国伞兵和南韩军队根本不同,不是那种打了就散的三流部队;有的伞兵明知躲不过自己的枪口,大声嚎叫着,竟然举枪和自己对射,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直到被十几发子弹迎面打倒。
对射中,几发子弹,沿着罗二的腰部,划过肌肉,撕开深深地伤口,让他的脸色更加扭曲。
“哒哒哒”,仗着身体灵活,罗二快速跑动着,变换着身形,斜向一边的枪口不停地开火,直到咔地一声,子弹打光了。
来不及更换弹鼓,罗二左手拎枪,右手摘下身上的手榴弹,甩向近在咫尺的人群,赶在爆炸前,飞快地跳开,躲避着弹片的袭击。
罗二身上藏着的两个燃烧弹,也被他忙乱中扔了出去,闪耀的火光中,显露出他的身影。
罗二的突然杀出,让面向山下的伞兵们,纷纷调转枪口,在士官的命令下,不顾误伤猛烈开火,力图尽快干掉袭击者。
无差别攻击的火力,让罗二马上陷入了困境,只能翻滚着躲到一块巨石后面。
红了眼的美国伞兵们,见打不到罗二,吼叫着,掏出了手榴弹。
手榴弹握在手里,已经拉下了保险销,只要扔过去,这十几枚手榴弹够罗二喝一壶的;“哒哒哒”,两支冲锋枪在伞兵们的背后及时打响了。那两个兵跟了上来,见罗二情况危急,也没有掩饰身形,奔跑着扣动了扳机。
这两支冲锋枪,成了骆驼背上的那根稻草,击溃了散兵们的意志,倒在了自己的单兵掩体上。一个伞兵临死前,奋力扔出了手里的手榴弹,炸翻了前面的一个兵。
躲在巨石后的罗二,眼前阵阵发黑,一摸腰里,皮手套上滑溜溜的,知道自己伤着了。等到前面的枪声熄了,按着腰,罗二喘着粗气,跌撞跑了出来。
“二哥”,跟着自己的兵,哽咽着抱着战友,无助地看向罗二。
跌坐在地上,接过伤兵,罗二觉察到,人已经不行了,身上的温度在快速地消失;没有留下一句话,又一个兄弟要走了。
这个喊着自己二哥的兵,罗二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为了救自己,生生挨上了手榴弹。
费力地掏出急救包,罗二小心地给他包扎着,想尽一份心。
“二哥,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只是先走一步,在那边等着我们。”
当柯华磊他们冲进敌人的阵地,眼前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
看见柯华磊带着十几个狼狈的兵,罗二忍着腰间的疼痛,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力,杜大力,**地滚出来,你还我的兵,还我的兵!”
头一次,罗二忍不住嚎啕大哭,抱着怀里僵硬的战友,怒骂着泪流满面。
罗二的哀嚎,回响在满是焦木的山顶,十几个带着伤痕的兵们,愣愣地站在那里,红着眼睛看着悲伤的二哥。
跟在后面的高翔,没敢靠前,瞅着满地的尸体,不觉浑身发寒。
柯华磊走到罗二跟前,抱着他的腰,想扶二哥起来,却摸了一手的鲜血;“**死人啊,还不赶快包扎”,瞪着身边的兵,柯华磊的心,再次慌乱起来。
天色已经大亮,“打扫战场,迅速返回”,高翔命令着,来到了那顶绿色的帐篷跟前,掀开门帘,里面一个黑呼呼的狼头,幽绿的眼睛,正凶狠地看着自己。
“啊”,惊叫一声,高翔差点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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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分工
罗二指着大灰的额头,半天没动,明显是含有警告的意味,警告它别在自己跟前吃人,当然威胁的含义更多。
至于指向那个帐篷,是让它去收拾里面的人,罗二只要目的,大灰的手段他管不着。
悄摸着钻进帐篷,在明亮的汽灯下,一个美通讯兵坐在电台旁,正在开机调试,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然要首先上报上级指挥部。
通讯兵旁边,坐着一个伞兵,手里握着冲锋枪,紧张地盯着帐篷的门口,他是少校指派来保护通讯兵的。
大灰是从帐篷的一角钻进来的,但是涌进的寒风立刻引起了伞兵的警觉;根本没回头,伞兵不假思索地转过枪口,冲着大灰的方向就要开枪。
人类手里那能喷火的家伙,是大灰唯一胆寒的玩意,也是它最讨厌的东西。
看见乌黑的枪口对着自己,大灰眼里凶光大盛,无声地往旁边一跳,根本不带停留的拧身跃了上去,“刺”,锋利的前爪在坚硬的地面上划下了深深的印痕。
“哒哒”,枪声打响了,子弹在帐篷上打出了十几个窟窿后,嘎然而止;大灰腥热的大嘴,死死咬住了伞兵的咽喉,凭着惯性把伞兵冲倒在地。
大灰发扬并延伸了罗二的意志,威胁自己的任何东西,要是跑不掉,就直接咬死,能吃了更好。
嗓子里低声哼着,大灰粗壮的脖子使劲一扭,脑袋蛮横地猛甩几下,“撕拉”,大块的骨肉从咽喉处被撕扯下来,喷射出的热血,染在了那脏兮兮的狼头上。
匆匆嚼了几下,咕咚,贪婪地吞下了肉块,大灰的脑袋转向那个通讯兵。现在罗二不在跟前,鲜肉能吃一块是一块。狼的本性,靠威胁是无法改变的。
大灰看到的,是一张满是雀斑呆滞的脸庞。伞兵的枪声一响,背对着他的通讯兵,就知道大事不妙,摘下耳机,回头去看,正好看见一个沾满鲜血的恶狼,在使劲吞咽着什么。
再看地上,通讯兵强忍着剧烈翻腾的胃,刚才还和自己说笑的家伙,正躺在地上无力地抽搐着,冲锋枪摔得老远,脖子上少了一大块肉,血乎邋遢的。
通讯兵是加利福尼亚小镇上的,自然知道狼和狗的区别,明白眼前正在吞咽的,根本不是狗。
“上帝”,近在眼前的恶狼,满身的血腥气,吓得通讯兵汗毛倒立,手里握着耳机,丝毫不敢动弹。
大灰从死尸上跳下来,蹲坐在通讯兵身后,就这么盯着他,舌头上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溅在地上,嘴里的腥臭味让通讯兵一下靠在弹药箱上。
哆嗦着嘴唇,年轻的通讯兵,没敢移动身子,奋力地扭着头,尽可能面对着他不愿意看见的这头狼。
虽然姿势难看,脖子开始抽筋,但通讯兵不敢回过头,更不敢吭声,生怕自己一动,马上就会享受到地上那位仁兄的待遇。
帐篷外面枪声、爆炸声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