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状态,没有再继续开口。
布鲁特斯清了清嗓子,“奈尔,你不知道吗?菲洛子爵的私邸起了一场大火,他已经葬身在那场火灾里了。” “……”奈尔的面部表情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他确实是一无所知。
这也并不意外,奈尔出差归来之后,菲洛子爵的案件就已经沉淀了下去,就连新闻报纸都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但奈尔的思想也没有绕回来,“所以,那的确是继承父亲爵位的新任菲洛子爵?难怪看起来那么年轻。” 罗本脑海里涌动着无数思绪,他深呼吸一下,控制住了情绪,努力以平静的口吻说到,“你刚才说,你在照片上看到了菲洛子爵?”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奈尔再次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应该是我看错了。
你应该不认识菲洛子爵吧?” “……”罗本正准备做出回答的时候,霍登再次开口打断了罗本的话语。
“奈尔,你可以再看一看吗?照片上的那个人,真的是菲洛子爵吗?” 罗本快速瞥了霍登一眼,随后就意识到,霍登似乎不希望奈尔知道真相,就好像他不希望母亲知道关于塞缪尔的真相一般,因为他们不希望亲人卷入这起事件中——更何况,他们现在什么真相都不知道,不是吗? 于是,罗本闭上了嘴巴。
奈尔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但他还是再次接过照片,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来,“……是,他确实很像我在图诺看到的那位菲洛子爵,我是说,五官很像,但气质可能有些不同。
不过,我是说,长相相似的人也有不少,这没有什么稀奇的。” “的确,没有什么稀奇的。”霍登展露一个浅浅的笑容,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恢复了镇定,重新找回节奏,“但如果这个人刚好就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那就有些奇怪了,就好像有人说,我和三王子殿下长相相似一样。” “可是,你和三王子殿下一点都不像。”奈尔认真地说道。
霍登的笑容越发上扬起来,“我知道,我只是举例。
如果有人说你像三王子殿下的话,我也会表示强烈否定。” 奈尔也没有生气,只是满脸笑意地看着霍登,“你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我都是你哥哥。” 奈尔能够察觉到异常。
尽管霍登掩饰得很好,但奈尔依旧能够感觉到,而且,旁边三个小伙伴的沉默也都预示着不同寻常;不过,奈尔并没有当面追问,他只是暂时按耐下自己的不安和疑惑,顺着霍登的话语,暂时揭过这一页。
随后,奈尔就快速收拾桌子,而四个年轻人则留在桌子旁边。
原本应该是准备开始做作业的,但罗本和雷彼得斯都有些魂不守舍,最后就只有霍登和布鲁特斯两个人在讨论作业,镇定自若的模样没有任何异常。
即使两个人竭尽全力地保持常态,但房间里的气氛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直等到奈尔结束所有清洗工作,也还是没有能够缓过神来。
“好了,我在这里的工作就结束了。”奈尔微笑地说道,“我就先离开,让你们在这里安心地做作业,如果需要什么帮助,我就在隔壁。
今晚真的非常开心认识你们,以后随时都欢迎你们过来这里做客。” 客套了一番,奈尔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奈尔脑海里的思绪有些杂乱,隐隐的不安和担忧在胸腔里撞击着,他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够压制住自己重新进入房间里询问清楚来龙去脉的冲动。
“奈尔,霍登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一个孩子,你不能所有事情都代替他做决定,你应该相信他的判断。” 奈尔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由再次浮现霍登小时候那张白乎乎的小胖脸,全心全意地望着他,软糯地喊着,“哥哥哥哥”,仿佛他就是全世界一般——那时候的确是如此,他就是弟弟的全世界。
即使他自己也害怕得不行,但他还是必须坚强起来,为弟弟支撑起一片遮挡风雨的天地。
他应该相信霍登,对吧?
470 忐忑不安
咯吱。
咯吱。
脚步踩着木板的声音隐隐传来,奈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霍登房间里的四个人依旧保持沉默。
不是因为不敢说,而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霍登……” 布鲁特斯发出了声音,但后续的话语却没有能够说下去,就这样被截断,眼神深处也是一片晦涩,没有能够得到回应,沉默片刻过后,布鲁特斯艰难地将后面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塞缪尔……塞缪尔成为新任菲洛子爵了吗?” 虽然荒唐,虽然好笑,虽然错愕,但所有疑问似乎终于得到了合理解释: 为什么菲洛子爵的尸体始终没有被找到? 为什么灰烬占卜的画面里可以看到完好无损的塞缪尔?而且还是养尊处优的模样,但他却没有联系家里? 为什么塞缪尔和霍登当晚是一起失踪的,但霍登苏醒过来之后却没有看到塞缪尔的尸体? 那些困惑不解的、那些没有头绪的疑问,现在终于迎刃而解了—— 塞缪尔成为了新任菲洛子爵。
荒诞不羁的现实,让所有声音和思绪都齐齐被掐断,但更加可怕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为这样,那是否意味着,霍登的遭遇也是塞缪尔造成的?塞缪尔为了成为菲洛子爵而不惜试图杀死霍登? 所以,塞缪尔才是凶手?至少也是凶手之一? 脑海里灵光一闪,所有恐惧的想法就这样涌上心头,心脏几乎就要炸裂开来,罗本猛地抬起头看向霍登,却因为胆怯和害怕而慌乱地再次低垂下来,他甚至不敢直视霍登的眼睛,如果塞缪尔就是试图谋杀霍登的幕后黑手? “罗本。”霍登平静地呼唤道,“不要胡思乱想。” 罗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我做不到。”然后他懊恼地握紧拳头,“该死的。”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
“罗本,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什么,如果我需要愤怒的话,我也会寻找到正确对象,而不会迁怒他人,明白吗?你应该对我有信心,你也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霍登的声音依旧带着平时的懒散和随意,就好像正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般,丝毫察觉不出震撼背后的惊涛骇浪。
罗本依旧没有反应。
“更何况,现在事情依旧没有确定,布鲁,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霍登依旧保持着冷静,不是因为他最为聪明,而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
无论是罗本,还是布鲁特斯和雷彼得斯,他们都代入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