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完美的巅峰。
此时就是如此。
整个“容器”的提升是可以清晰感受到的,感应力、精神力和控制力似乎都有所成长,但现在灵能依旧正在缓慢恢复之中,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容器”还需要滋润温养,等待灵能完全恢复之后,才能够确定自己的实力增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准。
不过,正如霍登刚刚对欧森所说,五感的敏锐却是异常清晰的: 他能够捕捉到风的痕迹,即使不需要睁开眼睛,也能够感受到整个空间的大小,左手边是正面窗户,右手边则是入口大门,大门的斜上方则可以找到两个通风口,甚至能够准确追踪到风过走廊的流动。
他能够捕捉到血的气息,并不是地球医院那种混杂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气息,而是一种潮湿之中带着泥土气息、煤炭黑灰、河水腥气的气味,穿行其中的血腥就如同一个个红点般标注出不同的病房。
他甚至怀疑能够捕捉到那若有似无的“死气”,但不是玄而又玄的魔法,而是呼吸的浑浊、口气的腥臭、汗水的气味等等,就如同中医的“望闻问切”一般,从那些病兆呈现出来的细节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
于是,紧闭双眼所触碰到的黑暗世界也就演变成为另外一个模样—— 色彩所代表的是元素分布,五感所感受的是空间与脉络,纵横交错的色彩与轨迹拼凑出印象画派的扭曲景象,现在他终于能够理解文森特-梵高眼中的世界了,剥离形态与轮廓之后,就能够看到现象底下的本质。
站在死亡的十字路口回首,望着生命的喷薄与悸动,此时才能够隐隐明白生死轮回的奥义。
生命是起源,死亡是终点,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如此,但更换一个视角来看,死亡也可能是起源,生命才是终点,因为生与死的衔接转换是永远都不会停息的一个圆,没有死亡的终结就没有新生的源起。
生与死,好与坏,善与恶,黑与白。
这些看似对立的事物,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事物不可分割的一体两面,如果人们偏执地坚持其中一样而否认另一样,那么两件事物都将失去原本的意义,不复存在。
站在黑暗的尽头朝着光明奔跑,就如同站在死亡的深渊重新拥抱新生,同样,生命的每个脚步都正在朝着死亡靠近,不需要恐惧也不需要退缩,坚定不移地向死而生,才能够真正明白生命的意义,才能够真正学会珍惜生命的每分每秒,死亡的存在能够让生命变得更加绚烂多姿。
伊萨死了,但伊萨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他会记住,他会珍藏着伊萨的使命继续前行。
呼呼。
呼呼。
耳边,依旧能够清晰捕捉到风的流动、光的闪烁和水的氤氲,但霍登的精神却真正地放松了下来,似乎一直到此时,他才真正地“活”了过来。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晋级黎明之树的第二个阶段了呢? 难道,他还是灵能修炼的天才? 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成功突破第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而且还是在灵能全面衰败的时代背景之下?不要说高级灵能者了,就连中级灵能者都正在越来越稀少的环境之下?他就这样突破了? 也许,这就是他从地球来到诺斯尼斯大陆的福利之一?
408 病患伙食
难道,自己从第一阶段突破到了第二阶段?区区四个月时间? 霍登脑海里浮现出了些许困惑,却没有能够寻找到答案,毕竟黎明之树的存在是超出霍登知识范围的东西,他需要更多学习来建立整个知识体系,仅仅只是依靠现有的认知,暂时还不足以寻找到答案。
更重要的是,霍登现在仅仅只是在认知层面上感受到了更多“现象表面底下”的东西,但受伤状态依旧没有能够快速恢复,感应力、精神力和控制力都依旧处于缓慢恢复状态,也就无从得知实力的增长了。
幸运的是,欧森作为一名医生,专业实力是毋庸置疑的,霍登现在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灵能正在恢复。
从体力到精力都正在逐渐苏醒,之所以依旧感觉到倦怠,不是身体或大脑发出的抗议,而是昏睡太久之后的乏力与困顿,他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深入了解一下自己的状况,然后重新找回原有节奏。
可以肯定,欧森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但欧森依旧选择转身离开,并不是因为霍登真的需要休息,更多还是因为他自己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相关数据,并且深入思考霍登刚刚提出的全新内容,脑海之中的思想大爆炸需要好好消化转变的过程—— 欧森可绝对不是一个他人可以随意摆布的洋娃娃。
躺在病床之上,霍登正在思考着,自己回去之后,应该重新参悟一下黎明之树的超凡之路,不同时期的不同参悟应该能够寻找到不同收获,这才是黎明之树能够连绵数个世纪的真正原因。
重新睁开眼睛,霍登稍稍有些不太适应—— 因为四周的光线太亮了。
渐渐适应下来之后才发现,其实病房之中采用的全部都是煤油灯,头顶之上悬挂着一盏朴素却盛大的枝型吊灯,灯光足够明亮却远远说不上刺眼,他的不适应并不是因为灯光,而是因为自身的变化。
“时间过去多久了?”霍登开口询问到。
布鲁特斯的声音第一时间就传了过来,“三个小时,现在已经完全天黑了。” “哦,居然错过了晚餐,怎么样,医院的伙食能够令人满意吗?”霍登咋吧咋吧嘴巴,没有等待回答,脑海里的思绪就忍不住翻涌起来。
“身体虚弱的时候,就是需要滋补滋补,其实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东西,一点点菌菇一点点铁树根就已经足够,炖一只小母鸡,大火烧开、文火慢炖,然后就等待着清甜而浓郁的香气弥漫出来。” “菌菇的甜味和铁树根的药味一点一点渗透到小母鸡之中,彼此之间能够发生奇妙的反应,就这样氤氲到汤汁里,可以看着白色的清水慢慢染成黄色,黄澄澄的汤汁却一点腥味都没有,只有纯粹的香气,清冽而甘甜,充盈着整个口腔,滚烫滚烫地滑入尾部,四肢和身体也都跟着暖起来。” 咕嘟。
布鲁特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胃部也就跟着咕嘟咕嘟地翻滚起来,“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料理?” 因为这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