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每座城市里都有一间圣心医院,所有外科和内科医生都在圣心医院潜心研究医学。
当然,普通民众愿意寻找医生帮助的时候,前往圣心医院就可以了。
刚才欧森向霍登发出邀请,其实就是一种认可,他期待着能够与霍登进一步交流,但此时不是最佳良机。
“罗宾!罗宾!”始终怀抱着罗宾森的乌苏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罗宾森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有些迷茫与模糊,但至少,罗宾森现在依旧在呼吸着,这就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被火枪击中脑袋之后还能够存活的案例。
而今天,奇迹就正在上演。
“罗宾!”乌苏拉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沙哑的嗓音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泪水却源源不断地往下掉,眼神里闪烁着死里逃生的庆幸和喜悦,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霍登轻轻拍了拍乌苏拉的手臂,“罗宾森需要尽快赶往医院,接受救治。” 乌苏拉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连连点头,松开了怀抱,然后就这样目送着罗宾森被担架推了出去,视线依依不舍地注视着那个担架,一直到罗宾森完全消失之后,她才转头看向了缩在角落里的瑞琪。
两个人都依旧跌坐在地上,满身狼狈,茫然之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惨淡: 她们,刚才又再次经历了一次死亡。
瑞琪怯生生地看向乌苏拉,然后在乌苏拉的眼睛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放松下来的紧绷情绪也就彻底决堤,将脸颊埋在双膝之间,痛苦地哭泣起来,那竭尽全力压制却依旧无法控制颤抖起来的肩膀,诉说了太多太多的苦涩与悲伤。
那崩溃的哭泣声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把所有情绪全部宣泄出来,这让乌苏拉也不由心酸起来。
收回视线,慌乱地低头揉了揉眼睛,然后乌苏拉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大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膝盖根本没有力气,重新跌坐在狼藉的血泊之中,又哭又笑地失去了情绪的最后一丝控制力,失魂落魄地耷拉下肩膀,整个人都暗淡了下去,如同灰败凋零的玫瑰。
却是哭不出来。
且不说罗宾森还没有真正死里逃生,就算是,但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她们真的能够摆脱那个噩梦吗? “乌苏拉,一切还没有结束。”霍登的声音在乌苏拉耳边轻轻响起,似乎能够识破乌苏拉内心的真实想法,轻轻地说道,而后就转身站立起来,让开了位置。
治安员快速上前,重新控制住了乌苏拉,还有角落里的瑞琪——刚才罗宾森就是没有好好控制住双手,因为三个女孩都是沉默者的关系,治安队一时疏忽,没有扣上灵能手铐,结果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现在他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将乌苏拉和瑞琪押到地底监狱收监。
乌苏拉站立起来,头发凌乱地回头望了霍登一眼,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坚毅地挺直腰杆,那双没有生命里的眼睛似乎又重新点亮了一抹光芒。
乌苏拉以为,自己试图寻短见的想法被霍登识破了,霍登正在提醒着她,罗宾森依旧还有一线生机,她不应该自我了断。
那凄美的笑容重新绽放开来,对霍登做出了回应;但笑容里的无奈依旧重重地将嘴角耷拉下来。
的确,霍登确实是在提醒乌苏拉这一点,但不仅仅是因为罗宾森还能够拯救一下,还因为案件确实没有结束——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等待乌苏拉和瑞琪离开之后,霍登注意到了失魂落魄的布洛克,但他此时根本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情,彻底无视了布洛克,径直朝着伊萨走了过去。
布洛克原本还以为霍登会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结果,他就这样走了?走了?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先是欧森彻底无视了布洛克的存在,而后是霍登也直接无视了布洛克的存在,这让布洛克风中凌乱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盘腿席地而坐、后背依靠着书桌的卡斯卡大队长抬起眼睛,看着霍登和伊萨聚集在一起商谈的身影,却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不满地嘟囔抱怨起来,“我就知道,利用完就被抛弃,啊,我真的太可怜了。” 然后,帕西亚的身影就迎面走了过来,在卡斯卡的面前停下,跟着蹲了下来,对着卡斯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队长,你是不是需要一点帮助?霍登说,案件还没有结束,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摊开手掌,赫然是一枚薄荷绿的糖果。
“哼!以为这就可以收买我吗?我才没有那么廉价。”卡斯卡嘟囔地碎碎念着,“他还以为我是五岁的小孩儿吗?”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糖果,拆开包装,丢进嘴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起来,“我一点都不喜欢糖果!不喜欢!”
341 一个疑点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案件还没有结束?” 伊萨的眼神充满疲倦地望向霍登,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的峰回路转,她的精神紧绷程度也达到了极致,如同溺水之人在窒息之前才获救一般,短暂地陷入空白,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紧接着,霍登就再次抛出重磅。
伊萨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霍登,事情结束了,案件已经告破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如果你是因为罗宾森的遭遇而开始自责的话……” “中队长,你觉得我是那种因为良心不安而自责的人吗?”霍登截断了伊萨的话语,直截了当地说道。
伊萨不由愣了愣,然后就看到霍登又再次恢复了平时一贯的模样:非常欠揍;但如此姿态也意味着一件事,霍登依旧是那个霍登,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线索,否则,霍登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类型。
虽然伊萨没有说话,但霍登能够从伊萨的眼神里判断出来,中队长已经找回了状态,于是他接着说到。
“刚才乌苏拉告诉我,那封信笺,不是她寄过来的,也不是罗宾森或者瑞琪。
我相信她。” 这是乌苏拉三人渴望埋藏的一段历史,甚至不惜斩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就这样浮浮沉沉地生活在自己的苦难之中,她们都没有公开信笺的理由;同时,她们也都根本不知道信笺被寄送到治安队的事。
伊萨微微思索片刻,然后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向霍登,眼神里的惊涛骇浪根本无法停止下来。
“霍登。”伊萨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