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霍登身后,拍了拍霍登的肩膀,“霍登正在阅读的这些书籍,出现大问题了。” 雷彼得斯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脚步就如同斗牛一般,绕着四个人的座位晃晃悠悠地转动着。
被点名的霍登放下书籍,细细地打量了雷彼得斯片刻,“你曾经观看过驴子拉磨吗?” “什么?”雷彼得斯不明所以。
霍登嘴角上扬起来,“没事。
你继续,洗耳恭听,雷。” 雷彼得斯上半身微微前倾过去,“霍登,你的书籍里完全没有任何女人。” 霍登转过头去,正好罗本也转过头来,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视线,而后双双看向了布鲁特斯。
雷彼得斯没有来得及看到,重新挺直腰杆,踱着方步,如同诗歌朗诵一般地说道,“我所说的不是书籍或者诗歌里那些皮肤苍白、吹弹可破的塔中少女,我是说那些丰满的、成熟的、随时可能流淌出果汁的……” 雷彼得斯甚至抬起手在胸前描绘了一下形状,让自己的话语更加生动,“女人。” 布鲁特斯憋住嘴角的笑容,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尾,似乎正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假装不认识雷彼得斯一般;然后透过手指,迎向霍登和罗本的疑惑视线,似笑非笑的眼神透露出一抹光芒。
“我所说的是南部的那些女人,头上顶着葡萄酒壶,穿着宽大而宽松的裙子……” 雷彼得斯那高亢而激动的声音依旧在扯动着,那夸张而搞笑的表情是平常根本不可能看到的模样。
至少霍登和罗本还不曾见过。
228 拉图瓦达
雷彼得斯就好像是一位张扬而浮夸的喜剧表演者,正在朗诵着劣质的诗歌,激动的神情泄露了内心的波澜,但不知所云的话语却只是滑稽而已。
布鲁特斯揉了揉太阳穴,“雷,你是不是偷喝牛奶了?” 牛奶? 雷彼得斯没有理会布鲁特斯,此时又转了半圈,来到了罗本身边,在罗本耳边低声说道,“就好像此时门外的那位妇女一样。” 霍登和罗本双双转头望了过去,然后就可以看到一位丰满肥硕的女人站在门口——只是一个侧面轮廓,她并没有准备进入餐厅,而是正在与另外一个女伴交谈对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她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岁二十六岁左右的模样,圆润的脸庞带着些许哀伤,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拖拽住了她的嘴角和眉尾,宽大的裙摆也无法遮挡住身型的曲线,丰满的线条可以明显勾勒出夸张的外凸。
“雷,如果我因为你的醉奶而输掉这盘灵师棋,相信我,我会……”布鲁特斯已经没有理会好友的发疯,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棋盘上。
罗本也收回了视线,切断了布鲁特斯的话语,“你只会因为我而输掉这盘灵师棋。” 此前还在信誓旦旦夸下海口的布鲁特斯,此时眉宇之间的沉思却显得格外凝重。
雷彼得斯直接无视了两个人,越过半张桌子大声呼喊到,“霍登,你现在正在阅读什么?” 霍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籍封皮,“我正在阅读一本关于亡者国度的书籍。” “恶。”雷彼得斯直接就做出了呕吐状态,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霍登抬起视线望向雷彼得斯,“又或者说,我只是正在尝试阅读,因为某人现在醉奶了,我没有能够继续阅读下去。” “你现在明白我的话语了吧?没有女人!”雷彼得斯一副仰头问苍天的模样。
霍登却也不介意,缓缓放下书籍,懒散地依靠着椅背,“书上说,亡者国度是由一位女巨人掌管的。” “拉图,一位强壮而残酷、血腥而冷漠的女神,你觉得这符合你的审美标准吗?”霍登轻轻扬起了下颌,眯着眼睛看向雷彼得斯,隐隐地上下打量着雷彼得斯,似乎正在脑补雷彼得斯与这位女巨人的未来。
雷彼得斯还没有说话,罗本就默默地来了一句,“那么就是外面那位女士了。” “拉图?”雷彼得斯好奇地询问到,他们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的。
她掌管着亡者国度,拉图瓦达。”霍登主动做起了解释,“如果战士被送到她的麾下,那么就是因为他们的死法不对。” 罗本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什么叫做死法不对?” “安详得死去。”霍登沉吟片刻,“死于疾病、死于衰老、死于平庸,除了战死沙场之外的所有其他死法。” “我喜欢!”雷彼得斯直接站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宣布,我喜欢拉图瓦达。” 罗本眉头微蹙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支持战死沙场的说法?亚格里尼就在战场上呢。”他并不知道亚格里尼创建战功的事情,也不知道亚格里尼就是今天雷彼得斯表现失常的原因。
“不是字面意义。”雷彼得斯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听从命运的选择,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部分;我所能够决定的,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勇敢地,还是怯懦地?” “那些逃避战场的人,就被送往拉图瓦达;而那些勇敢迎接挑战的人,则能够拥抱乌玛尼男神的光辉!” 霍登转头看向了布鲁特斯,他现在非常确定,雷彼得斯有些不太正常。
布鲁特斯耸了耸肩,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无奈。
“拉图瓦达,这应该成为我们的警示、我们的挑战。”雷彼得斯又开始激动了,跃跃欲试地不断跳跃着。
雷彼得斯的眼睛都不由微微明亮起来,猛地俯冲下来,“罗本,你应该就是这里最能够理解我的人了。” 罗本的表情微微僵硬起来,只是一贯清冷的五官难以细细分辨罢了。
“你也不满意返校舞会的后续,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这违背了你的信仰,也违背了你的坚持,你应该挺身而出!你应该大胆地告诉他们:不,舞会应该停止,我们应该为那个逝去的灵魂哀悼,就连玫瑰花都应该凋零的夜晚,我们不应该放声高歌、尽情舞蹈。” 雷彼得斯慷慨激昂的话语让罗本安静下来,抬起头望向了雷彼得斯那张张狂而扭曲的脸庞,隐隐地似乎明白了雷彼得斯的痛苦与挣扎。
雷彼得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正在制造惊涛骇浪,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癫狂地挥舞着手臂,“警示,拉图瓦达就是我们的警示,霍登,我们需要清醒过来,你明白吗?我们都需要清醒!” 霍登轻笑了起来,“这不是问题,但至少,请你发音发正确,好吗?” “哈。
哈。
赫劳先生。”雷彼得斯对着霍登大声嚷嚷着,直接吐槽——当初霍登在伯蒂诺斯教授的课堂上就被称为是“赫劳先生”,“不如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