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1)

三生·神仙债 雪小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怕因为泄露天机而遭天谴了?”

  她装作没有听懂:“天谴是什么?”

  我叹一口气:“杜菸,世人有参不透的事,总喜欢求仙问佛,而我接近你,也是因为你也许是能渡我出魔障的人。从前你不愿渡我,一定有不愿渡我的理由,而如今又愿意渡我,也一定有愿意渡我的理由。我很好奇这个理由是什么?”

  对于我的这番话,杜菸表示没有听懂。

  我为她解释:“比方说无缘之众生难渡,所以佛只渡有缘的众生。拿你我比喻,若你渡我,你我便有缘,若你不渡我,你我便无缘,究竟有缘无缘,我不能决定,你却可以决定。所以,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表面上来看都是我的努力,可是实际上,却是你的努力。”

  杜菸表示还是没有听懂。

  我只好换一个更为通俗的说法:“我的意思就是,感谢你这么些年与我做朋友。”

  她这一次总算听懂,朝我点点头:“不用谢。”

  我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问她:“所以,你可要趁这个机会告诉我,你出现在我身边,是受谁的指使?”

  她不小心打翻了一小碟花生米,边将花生米捡回碟子里边道:“岫岫,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初明明是你找上我的,又不是我找上你的。”

  我望着她的动作,道:“当初的确是我找上你的,可是凭你的本事想要甩掉我,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她道:“我讨厌的人,自然想躲便躲得掉,可是我不讨厌的人,我又何必躲?”

  我挑一挑眉头,淡笑着道:“杜姑娘非但不躲我,还将自己的底细都透露给我,委实是看得起我。只可惜杜姑娘这个身份是假的,帝京有四十三户人家姓杜,其中养了女儿的有三十九户,家中开酒坊又养了女儿的却只有一户,只可惜这户杜姓人家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迁往别处。不过,杜姑娘要在帝京行事,有个稳妥的身份当然便利些。”

  她的面皮一僵,有些难以置信:“云岫,你派人调查我?”

  我看她一眼,慢悠悠道:“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不摸清底细,便与一个陌生人来往。”

  她默了默:“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是假冒的,又怎么不早说?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可真行。”

  我道:“自然是因为没拆穿你的必要。你的身份是假的,可是身上的仙泽却是真的。”微眯双目,“那个几次刺杀我的刺客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便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如今想想,我会有那样的感觉很正常,因为他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抬起眼皮看着她,“你在我面前虽然竭力伪装成半仙,可是身上却又没有一点凡人味儿,杜姑娘,容我问一句,你是仙界的哪一位?”

  刚刚拾掇好的花生米又被她打翻,只听她慌乱地问我:“你做了这样久的凡人,是怎地判断出我同凡人不一样的?”

  我手指轻轻敲着杯沿,淡声道:“正因为做久了凡人,才知道凡人与不是凡人的不同。”

  她神色纠结地将我看着,终于妥协道:“我的确不是凡人,但我也并非仙籍。”

  她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沮丧,她这个人不常这样沮丧,这样沮丧起来,倒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

  “我位列仙班的时候,曾因无心之失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从我身上拿去了我的内丹,仙人的内丹关乎渡劫的成败,在没有讨回来之前,我便只能憋屈地在凡间混日子。”眼神稍微恢复了一些光彩,“不过,这位大人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给我指点了一条明路,如果我能出色地完成他交给我的使命,他便还我内丹,助我渡劫。”

  我消化了一会儿,问她:“这位大人物是谁,你是如何得罪他的,他留给你的使命又是什么,同我有没有关系?”

  她看了我一会儿,手突然拢在嘴边咳了两声:“这你便不要多问了,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地践行自己的使命,此次来到此地,便是还剩最后一桩事未了。只是这最后一桩事是个急不来的事,我还要再等上一等。”

  她说着,又凑上来握我的手:“岫岫,我虽瞒了我的身份,但你我毕竟知交一场,待我彻底了结这桩事,免不了要同你人仙殊途,在那之前我想了想,有些事还是应当告诉你。”

  我道:“好,我洗耳恭听。”

  她却道:“我的确能够以酒为人织梦,你若是想知道答案,便安心等我将这壶酒酿成。”

  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等着。”

  她道:“对,你在此地等我,哪里也不要去。”

  我凝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我哪里也不去。”

  她的神色稍定,眼里也多一些安心。

  我又道:“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她的神色又紧张起来:“什、什么问题?”

  我缓声道:“我要跟你打听一个人。”

  她的嗓子一抖:“谁?”

  我轻道:“宋诀。”

  只见她压惊一般喝了一口茶,道:“我不问你为何问这个人,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我不敢妄议的人。”又道,“你,你同他也不是一般的交情,问他比问我来得更快吧。”语重心长地凑过来,“岫岫,人生苦短,能遇到个真心人不易,你不要等到失去才领悟,依我多年在风月场上混过来的经验。”感慨道,“失去后的领悟都是个屁啊。”

  我克制住翻涌的感情,一开口却又有些像是赌气:“真心?真心难道不该是建立在互相坦诚的基础上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信他的真心?”

  她的目光突然多了些慈爱:“你便没想过,他可能有难言的苦衷。”四十五度角望向楼外,“这个世界上,谁还没个苦衷,就像我,也曾伤害过一个人的心……”说着摇一摇头,“这样伤情的事,不提也罢。”

  我慢悠悠饮了一口茶:“你跟宋诀什么关系,要这样替他说话?”

  她立刻与他撇清关系:“我跟他半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再说我怎么可能跟你的男人有关系。”笑地别提多心虚,起身道,“那什么,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临走前又嘱咐我,“乖乖在药王谷等着我,千万不要乱跑。”

  我望着桌上被她打翻第三次的花生米,陷入了沉思。

  杜菸同宋诀之间果然有奸情。

  我揉一揉额角,将茶钱搁在桌上,便起身去寻铃玉回药王谷,寻人问了医馆的方向,没有走出两步,便见小丫头急匆匆朝我过来。

  她有些紧张地拉着我左看右看,问我:“姐姐有没有受伤?”确认我毫发无伤才放了心,道,“方才见许多衙门的人往赌坊方向去,听说是有赌客赖账,与镇上最有势力的周家公子打了起来,姐姐没受牵连就好。”又絮絮道,“周家公子有权有势,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赖他的账?”

  我轻咳一声,道:“我的事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