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三生·神仙债 雪小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搂得更紧一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鼻音有些重:“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迟疑着问他:“那你抱着我干什么?”

  他想了半天,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声音低哑地道:“待这次江南之行结束,我想向圣上求一个圣旨。”

  我脑子懵着,迷迷糊糊问他:“什么圣旨?”

  他缓缓道:“求圣上将十四公主赐我为妻。”

  我一直觉得沈初这个人挺正经的,至少不像宋诀,动不动就跟我开玩笑。

  但,大约越是平时不开玩笑的人,开出的玩笑就越让人震惊。

  不过,他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玩笑,却也惹我苦苦思量。因为,我想起那日在千佛寺的后山上,他在我面前摘下面具,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他要娶我为妻。难道,从那时开始,他便存了这样的念头?再难道,他对我竟然是认真的?

  思绪百转千回,终于如乱麻一团不可收拾,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在他怀中,慌忙戒备地撤离,一抬头,又撞上一双深情的眸子,不知为何,忽觉有个力道将心一扯,难以言喻又真真切切得发疼。

  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内疚而无助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来的?

  一只手轻缓地落在我的耳后,又往前移,落到我的眉梢,眼角,我缓缓闭眼,渐渐感受到他呼吸温热。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样也好。”

  却听到自己道:“你等一等。”

  他的动作停在半空,眸子渐渐恢复了些清明,随后,缓缓撤开些,淡声道:“是我太急了。”

  我道:“嗯。”理了理方才被他弄乱的衣服,抬头找到他的眼睛,道,“你容我想一想,好不好?”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温声道:“好。”

  我想了想又道:“在我想好之前,你不要问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他眼里进了些笑意,亦道:“好。”

  我又陪他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遁了,感觉在走出房间之前,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背影。一关上门,我立刻长舒一口气。方才分明是我被他占了便宜,但是为什么我反倒是内疚的那一个?

  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就是沈初做人成功的地方。

  晚上,云辞差人在附近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说要给我和沈初压压惊,顺带着给宋诀接风洗尘。但我总觉得,他不过是想借这个由头从宋诀那里探一下太后的口风,顺便试试能不能买通他,让他不将改道之事告诉太后,他好继续逍遥快活。

  席间,云辞好几次找到机会进入正题,却都被宋诀巧妙地又带了出去。

  我没有加入二人的斗智斗勇,忙着给沈初夹菜,告诉他:“这个补血的,多吃点。”

  又道:“这个活血化瘀的,对你的伤有好处。”

  不一会儿又道“这个……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挺好吃的,你尝尝。”

  夹起一块肉正要往他盘子里送,半空中顿住:“我忘了你不爱吃肉。”转手夹了一块鱼,放到他盘子里,“来,吃鱼。”

  对面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云辞一副瞧好戏的神情:“宋爱卿?”

  宋诀慢条斯理地将酒盏扶起来,淡淡道:“臣失仪了。”

  见酒水沾湿了他的衣袖,我好心摸出帕子递过去,他却只抬起清清凉凉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道了句:“沈大人吃的好不好,殿下倒很上心。”

  我递帕子的手顿在空中,见他没有接过去的苗头,只好尴尬地收回去。

  求助地望一眼云辞,结果他却只回我一个玩味的笑。

  沈初有伤在身,我自然很上心。也不知宋诀说这句话是与我为难,还是随口这么一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好懂。

  我直视他的眼睛:“将军此话何意?”

  就见他从席间离开,淡淡道:“臣不胜酒力,容臣先行告辞。”

  云辞捏着酒盏道:“爱卿才喝了三两杯便倒了,还真是不胜酒力。”

  宋诀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道:“这要怪此处的酒,光闻这酒香,臣便醉了三分。”

  云辞也不为难他,挥挥手放他离开,待他走后还开他的玩笑:“听闻泗州的姑娘生猛奔放,来时见这满街都是花楼,不知宋大将军还能不能平安回到客栈。”

  我的眼角一抽,想起来时路上见到的满楼红袖招的光景,不知为什么心情沉了沉。

  沈初不置可否,道:“听说大将军是京城映月楼的常客,怕是瞧不上这里的庸脂俗粉。”

  云辞露出个不敢苟同的神情,挑起眉头:“庸脂俗粉有庸脂俗粉的妙处。沈卿会有此言,说明经历的女人还是太少。”说完别有深意地摇摇头,又教育他,“女人如衣服,再好看的衣服穿两天也腻了,所以不管好还是不好,依朕之见,多多益善。”

  沈初默了默,道:“臣……受教。”

  我咳了一声,道:“你们要谈女人,能不能等我不在的时候好好谈。”

  云辞笑看我一眼,凤眸中逸出一些风流:“丫头这是醋了?”

  我回看他:“我吃谁的醋?”

  云辞懒洋洋道:“反正不是吃朕的醋。”又道,“朕倒是愿意你吃朕的醋,毕竟朕哄女孩子还是很有一套,但若不是吃朕的醋,朕也只能束手无策。”又询问沈初的意见,“沈卿家觉得朕说的对不对?”

  我转过脸,一脸正经地叮嘱沈初:“皇兄虽然是金口玉言,但你还是不要同他学,学坏容易,学好可就难了。”

  云辞为自己倒了杯酒,愁绪满满道:“辛辛苦苦把妹妹拉扯大,到头来朕倒成了个反面例子。”叹口气,“朕容易吗。”

  我掩口轻笑,又同他打诨了几句,实际上却有些心猿意马。

  宋诀不会真的前脚从这里出去,后脚就进了花楼吧?

  可他进不进花楼,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辞不知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还是如何,突然开口:“瞧你这一脸疲相,就别硬撑了。此处有沈卿,先回去便是。”又淡淡吩咐身后的御前侍卫,“跟着十四公主,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们也别回来了。”

  我原还想云辞今日这么善解人意难得的很,后来才知道我前脚刚走,他就拉着沈初去了赌场——让我回去,不过是想把我支开。这是后话。

  夜幕之下,街市却灯火如昼,在宵禁制度十分严格的帝京,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光景。

  我们这一路,从北行到南,明显的感觉就是商业气息渐趋浓厚。尤其是泗州,水上交通方便,俗称泽乡水国,而且,此处又是南北沟通的咽喉,有皇家的漕粮在此处中转,人口流动大的地方,烟花产业自然也比较发达。

  云辞虽然打着泡温泉的名义来到此地,可他心里到底有多少盘算,谁也不知道。

  明面上看来,他似总干些昏君才会干的事,可是我总觉得,这不过是他做出来的样子,至于他为什么做出这副样子,大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走在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