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三生·神仙债 雪小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下好像很开心?”

  我道:“我看起来很开心?”

  他道:“嗯。”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道:“我是在为将军开心将军难道看不出吗?”

  他道:“殿下这样说,便不怕臣伤心吗。”他这个人说话总有些拐弯抹角,让人听得似懂非懂,我还在揣摩他话里的含义,就见他有些落寞地笑笑,笑到中途表情微微一变,手突然抬起来,按上了一边的肩膀。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怎么了?”目光移向他的肩膀处,一惊,“你受伤了?”

  他老实道:“嗯。”

  一缕乱发随着他抬头落到额前,映得他的脸有些苍白。

  我急了:“你受伤了怎么刚才不说,还有闲心问卦?”不等他回答,就站起身子道,“你随我来,我让人收拾个房间出来,给你躺一躺。”

  他叫住我:“殿下。”

  我道:“怎么了?”

  他道:“臣受伤了。”

  我茫然:“我已经知道你受伤了。”

  他继续道:“臣,很疼。”望着我,又添道,“疼的走不动。”

  我总算明白他的用意,只好行到他身边,递了一只手臂给他:“借你扶一扶。”

  他看着我,眼中有抹笑意一掠而过,我刚有些后悔对他心软,他已毫不客气地扶着我站起来。人站定后,又将手环过我的脖子,整个人也顺势压在了我身上。

  我好歹稳住身形,刚要提醒他我的意思是让他扶着我,而不是让他压着我,就听他沉雅的嗓音在耳畔氤氲开来:“多谢殿下。”

  气息温热,让人身子微僵。

  我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觉得耳根有些发热。他身上的铠甲咯得我有些不自在,而更令我不自在的,则是突然逼近的男性气息。

  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却很是心安理得,还提醒我:“殿下可是嫌臣太重了?”

  我干笑一声:“哪里。”

  我不是嫌你太重了,而是嫌你脸皮太厚了啊。

  本着就近的原则,我将宋诀弄到了玄清师兄那里。听说玄清师兄今天一大早就上山采药了,最早也要三日后才能回来。

  知道不是我的房间之后,宋诀好像有些失望。

  我将他搀扶到床边,去翻玄清师兄的药柜。

  玄清师兄有很多奇形怪状的药罐子,我也不知什么是什么,只好抱了一堆到宋诀跟前,有些为难地告诉他:“我不懂药理,也不知道哪个用得到,你觉得该怎么办?”

  他闲闲伸出手指,在瓶瓶罐罐中轻轻点过,最终停留在一个白色瓷瓶上,道:“这个止血化瘀,拿来用吧。”

  我将其他的都收起来,问他:“你还懂医术?”

  他一点也不谦虚:“除了医术之外,臣懂得还很多。”

  我喜道:“那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帮自己处理伤口,这我就放心多了。水我帮你打了,药酒放在这里,门我帮你从外面带上,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出去喝杯茶——”

  宋诀却唤住我:“殿下留步。”

  我回头,嘱咐他:“在这里不必这样叫我,你也可以像沈公子一样唤我长梨。”

  他听后目光沉了沉,不置可否,道:“臣奉劝殿下,最好离那个来历不明的沈公子远一点。”

  我道:“为什么?”

  他边说,边褪去手臂上的护腕:“不为什么。殿下现在年纪小,遇人遇事容易为感情所左右。”他的口吻淡淡,不像对沈初抱有什么敌意,只是用意却让人猜不透,他将解开的护腕放到床边,看向我,“臣对殿下的忠告,殿下最好记在心上。”

  我道:“沈公子不过是个普通香客,我同他萍水相逢,日后大约也没什么交往,将军难道还怕他对我不利吗?”无所谓地笑笑,“如今寺中知道我身份的甚少,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从我身上也捞不到任何好处,将军大可不必操心。”

  说完,注意到他已经脱了铠甲,此刻又开始脱外衣,我一个大姑娘杵在这里,他却全不懂得避嫌,注意到我的尴尬,才停下手问道:“殿下在紧张吗?”

  我别开脸,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道:“提醒将军一句,将军在本公主的面前更衣,于礼不合。”

  他声音含着笑,说话的神色让人的心不由跳快一拍:“臣觉得,殿下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捡起公主的架子。”我还未辩驳,就听他又道,“其实殿下习惯了就好。”

  我脑子一懵:“习惯什么?”

  他道:“臣是个武将,在殿下面前失礼很正常,殿下日后大约还要经常面对臣,所以要提前习惯。”说完又神色自若地提点我,“烦请殿下将手边的药酒递给臣。”

  我默了默,对他的脸皮有了新的认识。提起桌上的药酒给他送了过去,听他低声说了句谢谢,为人倒也客气。

  我看着他将药酒接过去,拿嘴咬开了酒塞,顺着肩头便倒下去。

  他的外衣都被他脱到腰际,只露着白色的内衫,说是白色,其实已全是血污,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衣服贴在伤口上,同血肉模糊在一起,他用药酒冲洗,就是为了方便把衣服从伤口上揭下来。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为自己处理伤口,动作轻巧熟稔。

  而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脸上的神色平淡地趋于麻木,让人以为他其实是不会痛的。

  我担心地看着他,不自觉伸出手,快要落到他肩上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忙将手顿下,结果还来不及收回,就被他在半空中捉住。

  他握住我的手,抬头问我:“殿下此举,是心疼臣了?”

  我的指尖一颤,试图抽回去:“将军想多了。”

  他静静看着我,在我快要受不了他的眼光想要出声提点他的时候,他手上却忽然用力。我始料未及,一下子跌倒在他膝上,他的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放在我的腰上,将我整个人圈住。分明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却偏偏如挣脱不开的牢笼。

  心尖上的一根弦猛然绷紧,耳畔的梵唱声愈发地响了。

  我大惊:“宋诀,你这是做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来,“大胆!”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声音似缠着雾气,语调却有些无辜:“臣很疼,殿下让臣靠一靠。”腰上的力道收的更紧,我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开,听他嘶了一声,道,“殿下是想谋杀亲夫吗?”

  我勉强克制住情绪,感受到自己胸口的起伏,语气微带怒意:“宋将军统领三军,在疆场上自是随心所欲,然而如今已不在军营,却仍然口出妄言,却不免忘了自己身份。快放开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平日不曾对谁动过怒,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擂鼓,当真是心烦意乱得紧。然而这一番威胁却全然无效,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脖颈间,声音因为疲惫,倒是添了些撩人的味道:“殿下方才解签时,说臣问的姻缘有始无终。可臣认为殿下说的不对。因为,臣不会让它有始无终。”他缓缓道,“当年他们要臣同殿下解除婚约,臣并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