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忘却记忆(1 / 1)

唐朝伊梦 化茧成蝶 2890 汉字|1 英文 字 28天前

第42章 忘却记忆

我拼劲全力朝着李元吉猛扑过去,象个疯子似的又踢又打,不顾一切的抢夺。聚焦的视线里只有他手上的玉笛,仿佛他拽着的是我的寄托,我的希望,是独孤诚绝境中的声声呼喊:贞儿,救我!

“元吉,你在干什么,还不住手!”话音未落,远处飞过二团暗影。

“畜生,你又把贞儿怎么啦?为何她有这般激烈的反应?”李建成和李世民一个冲到身边护着我,一个厉声质问道。

“大哥、二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受不了看她每夜都在这吹,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会疯的。”

李元吉横眉怒目,心里的怨气不知向谁发泄。手里的玉笛被他攥得死死的青筋直爆,好像跟他上辈子有仇。

“你们说说看,到底是让她继续不死不活的闹腾下去,还是一棒子把她打醒?”看到我在世民的怀里不住的挣扎,一心想要夺回自己的物件,李元吉更是火冒三丈。

“那个该死的独孤诚,把好好一个贞儿折磨**不人鬼不鬼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幸好他死了,不然我齐国公绝不会放过他!”

听到那个美好名字,居然从别人嘴中如此轻蔑的受到糟践,我心中的痛楚振颤着在周身蔓延。我哭不出,我说不出,我也动不了,暗哑的哀鸣在雨夜的上空不停的回响,让人听了揪心裂肺。

李世民阳光的脸上一片阴霾,他伸手从元吉手上拿回玉笛,轻轻放到我手中。

“贞儿不用怕,没事了,以后再没有人会抢夺你心爱的东西。”

看到我渐渐平复地心绪。他目光坚定地迎向李建成。“大哥。元吉说地对。不能再任由她这么下去了。明日就按你说地办。”

李元吉看着两人地目光在大雨中交集。左看右看。半天弄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明日要干嘛?”

两人都没有回应。只把目光投射到我静得几乎不存在地身躯上。良久。传出了两声重重地叹息。

每思闻净话。雨夜对禅床。未得重相见。秋灯照影堂。

孤云终负约。薄宦转堪伤。梦绕长松塔。遥焚一炷香。

又是一夜孤寂。又是一夜无梦。

二师兄你果真这般绝情吗?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愿给我,你是想把我钉在十字架上,背负着良心的愧疚,流血到死吗?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累了,连带我周围的朋友都跟着遭殃。如今我的心不再听从我的意识,它也累了,放弃了,任由着我无声无息的慢慢消耗,变成一具死魂灵。

李建成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抱琴在细心帮着贞儿梳妆。这一个多月来,眼见她犹如缺水的牡丹,迅速的枯萎,下巴尖瘦的几乎可以扎人。除了那头浓密的秀发好像看着还有点分量,整个人羸弱的连风都能吹得走。

贞儿,你何苦这般厌恶自己,折磨自己。你说自己是个无心的人,可你的心却比任何人都敏感。难道是因为你缺乏疗伤的功能,所以才会对任何人的托付都心存疑虑,防了又防吗?到底谁才是你美丽心灵的守护者呢?是那个为你付出生命的独孤诚,还是你看着我时口口声声的吕志平?看来你自诩为冷酷的心还是有温度,有渴望的。不然没人能突破你重重的防线,进驻到你孤傲的内心世界。

说到底,其实昨夜元吉的愤怒在于他的妒忌,而我则是深深的羡慕。能得到你如此真心回报和响应,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你是这么的稀有,这般的独特,独特到飞蛾扑火都想让人在你身边停留和驻足观望。哎!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敞开心扉,烈火重生呢?

“大少爷早,小姐收拾好了,现在就起程吗?”抱琴低眉顺目的垂首站立在门边请安。

这许多天来,她没日没夜的守着,只怕也不好过。“抱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放心,贞儿会好的。”

“抱琴不苦,这是抱琴分内的事,只要小姐能早日恢复,要抱琴做什么都愿意。”

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女都能对你如此忠贞不渝,贞儿你如何叫人不爱你。

天突然飘起了扬絮般的雪花,接过抱琴递来的披风,仔细围在了贞儿的肩头。看着眼前呆滞的龟缩在自己的贝壳里,独自添伤的她,一时竟有些踟蹰、不忍。

“大哥,怎么啦?为何还不出发?”看来世民也不放心,居然丢下军队的操练跑到这来送行。

“二郎,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要是御医的判断有误,又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吹落的雪花,世民紧绷的面容有了丝丝松动和暖意。

“不会的大哥,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贞儿的坚强,她绝不会就这么消沉下去的。大哥你们放心的去吧,我会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别忘了我,我跟大哥一块去!”看来最后一刻他也想明白了,这个元吉。

**************忘却记忆**************

一路上,马车在匀速的前进。我象是摇篮里的国宝熊猫,在元吉和建成的呵护中昏昏欲睡。

去哪?干什么?这些都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我就象台熄火的发动机,早已没有了前行的动力。争权也好,牟利也罢,都不是我要追寻的目标。我要的其实已经很简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贞儿,醒醒,我们到了。”随着建成温柔的呼唤,我被从马车轻轻抱出。

天好象黑了,是要住店打尖吗?眼前的两兄弟在火把的映衬下,神情有点晦涩和迟疑。

“贞儿,你看看这是哪?”元吉首先打破了沉默,小心的语调好像变了个人。

我听话的抬起了头。漆黑的暗夜,u型山坳!我象被黄蜂蛰过般,心里顿时狂跳起来。李密,王世充,李修德,还有你!尘封的思绪犹如眼前翩翩吹落的雪花,在我脑海里惊涛拍岸,狂风卷积着乌云。

独孤诚,你等等我,我来了!你的贞儿来看你来了。

我挣扎着从建成的怀里跳下来,一路狂奔,就像后面有鬼在追赶。眼里、心头只有一个目标,那个死亡陷阱,那个坍塌的矿坑,那个无情埋葬我幸福的黑洞!

每走一步,就像将我结痂的记忆连皮带肉的拉扯着,一路走,一路掉,痛得我几乎站立不住。披风掉落了,我不觉得冷;手脚被山石划破了,我不觉的疼。整个人就像狂热的宗教分子,眼里迸发出骇人的火热。

到了,就是这!往事如梦,不堪回首。

依然是堆积的山石,依然是破败的痕迹。看到洞口阴冷的出现在眼前,我所有的幻想全都破灭了,周身的气力一下子被抽空了般,整个人往下坠落,整颗心往下坠落……

“我们事后多次派人来挖掘过,可这山洞结构复杂,越挖越塌,反复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得放弃。”

元吉还是体贴的跟在身后,随时准备扶住我无力的身子。他一边紧紧的搂住我,一边语气沉痛的诉说着:“那个孩子我们也曾派人多次寻找过,可都泥牛入海,渺无消息。”

建成默默站立在旁,指挥着随行的和尚、道士在做着法事:“贞儿,今日是七七四九天了。你放手吧,送他一程,也好让他无所牵绊,早登极乐,脱离苦海。”

耳边传来阵阵熟悉的颂经声,就象我第一遇见他时,天空中传来的暮鼓晨钟。原来一切早已天注定,只有我们这群痴儿女在苦苦挣扎,庸人自扰。

看到燃烧的冥钱象一只只妖冶的黑蝴蝶,轻盈的飘散到夜空不见了踪影,我终于明白自己是永远失去了他,失去了依恋他的资格,失去了接近纯真的机会。

眼泪毫无预警的奔涌出来,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他身前最后背我走过的那一片黑色的土地。

我跪在洞口哭的声嘶力竭,哭得地动山摇,哭那个早逝的天使,哭我消失的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么的肮脏和残忍?肮脏的融不下一切美好的东西,残忍到刚让你看到希望又冷酷的收回去?我不甘心,我不愿意!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性命枉为天!

我匍匐在洞口哭得柔肠寸断,几度脱力。救醒了我再哭,哭晕了又救醒。嘶哑的号哭声直伴着呐呐的经文在山涧哀怨的回荡

天渐渐亮了。

独孤诚,你终是要走了吗?我真的要放手了吗?从此我们天上人间,阴阳两隔,让我到哪里去找你?

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手里最后一张冥纸也化为了灰烬。清风徐来,它回旋在我眼前,在我头顶,潇洒的象个黑色的精灵,渐渐的越飘越远,越飞越高,直上青云。

唵呗玛达列吽,唵呗玛达列吽……

阿弥陀佛用莲花救度一切众生。

愿所有功德全部回向十方法界,

一切众生及我的冤家债主,

愿他们都得以超生……

“独孤诚,记得等我,来生,我定会找你!——”

堵塞的心声象破茧的冬虫,发出了新生的讯息。天地间只留下我虔诚的期盼,在这个飘雪的早晨,冰封成一段不能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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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课外辅导:道教认为人死后,魂升于天,魄归体中五脏,人之生禀以精气神,气散则亡为死者穿衣,古代有套衫仪式,今已无。死者之穿著,贴身一重必须用白色棉布。大殓系丧礼中之重要仪节,大部份人家都会衡酌自已经济情形,宗教信仰敦聘宗教人士前来做法事,超度亡灵,这一习俗沿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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