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离他们不是很远,至少他都感觉自己冒汗了,只是独孤烈的身体发生了错乱的反应而已。
这种冷靠近热源也没用,有棉被一类的东西捂着会好些,可是他们现在上哪里找棉被这种东西,外面还下着雨呢……
独孤烈看一眼火堆,摇头:“不了……你让我靠一下吧。”
京墨怔了怔,但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发冷而轻颤,还是点头:“好。”
抬手想揽一下他的后背想了想又放下。
又过了一会,独孤烈揪了揪他的衣服低声道:“要不,你抱我一下吧。”
然而恰好外面响起雷声,京墨只听了隐隐约约有点不确定,只得问:
“你说什么?”
独孤烈:“……”果然还是好生气啊。
京墨见他不语,微微侧头:“嗯?”
“……”独孤烈没有再说刚才那句话,咬咬牙说其他:
“我说,你放心,虽然事情有变我们可能要提前回皇城,但我说了救颜清的事情也决不食言。”
“……”京墨知道他刚才说的绝对不是这一句,但没有揭穿,‘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将身体微侧过去抬起手把人揽到胸口前:
“抖得这么厉害,再说一遍我也不会笑话你,刚才是真的没有听清……”
“……”独孤烈把本来就轻颤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京墨,对待一个病人你就不能慈悲一点么!”
京墨却不肯让他一下,道:“我说的是实话,是你想太多。”
自尊心太强的人总是容易活受罪。
“……”独孤烈不语,虽然极度窝火此时没有精力再跟他扯皮,再动气只会更难受。
京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但看独孤烈气急也就不计较了。
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种大热天抱个冬天暖炉的感觉,加上旁边还有一堆火,就算下雨天凉也让他出了一身汗,可惜独孤烈还是很冷的样子……
没有话题,京墨听着外面的雨声,突然想起刚才独孤烈说自己的蛊灵就在后背的皮肤上,便下意思的伸手抚了下他的后背。
独孤烈背部的温度比其他地方更热几分,且面积不小,看来蛊灵是很大的生物,会是什么异兽呢?
“别在我身上乱摸……”
独孤烈大概能猜到他在做什么,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京墨有些尴尬的把手停下:“……你的背后特别热。”
独孤烈:
“当然,就是因为它我才变成这样的,等它安静下来不热了我就好了……还有,你摸来摸去的我更难受……”
京墨:“抱歉。”
独孤烈:“我这次状况比之前严重,等我好了再脱衣服给你看……”
京墨:“好。”
“……”
接下来是冗长的沉默,直到独孤烈难受的感觉慢慢减弱直至在京墨怀里睡过去,两人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独孤烈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了,雨过天晴,太阳从庙顶上漏下来,异常的刺眼。
京墨不在,旁边放着他已经干了的外衣。
被蛊灵反噬这种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熬过了那段时间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的,独孤烈现在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只是想起昨夜的事情心情复杂,还有点莫名的尴尬。
以前几次碰上这种情况都是童童在身边,难受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抱着童童缓解就好,昨夜是他太高看自己了,没想到会弄得那么严重。
京墨肯定在心里笑死他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
正想着,京墨的声音就传来,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面前了,刺客就是刺客,走路也没个声音的。
“已经没事了,昨天多谢。”
独孤烈面带微笑的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些。
京墨表情未变,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准备了吃的,你收拾一下吃点东西我们就该赶路了,我们轮流赶车和休息,晚上就不在路上逗留了,省得节外生枝,虽然累一点,但也能早点到达目的地,确认清楚后也可以尽早返程。”
说完又转身出去了。
独孤烈只得冲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好的。”而后暗自舒了口气,还好,没有笑话他,大家都不尴尬。
直到准备妥当开始赶路,两人也没有太多交流。
倒是独孤烈知道作业京墨为了照顾他肯定没有休息好,便主动赶马车:
“你昨晚那么辛苦没得休息,我来赶车你休息吧。”
“好,白天你赶车,晚上换我来。”
京墨也不客气,说完就直接闭上眼,这辆马车虽然跟普通马车不一样,但设计得却比普通马车要巧妙得多,至少前面的空间比寻常马车大了不少,不仅坐垫铺得柔软,左右有小护栏。
人往后靠的地方也钉着软垫,还有一块可以活动的底板,轻轻一压就会往后倾斜形成一个弧度,人的身体靠上去可以放松下来,只要马车不是特别快,浅眠还是可以的。
京墨往后靠着闭上眼,独孤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果然发现他眼下有疲色,心里又默默的感激了一下,只是他的感激之情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京墨闭着眼说了煞风景的话:
“烈公子还是好好赶车吧,看我做什么。”
“谁看你……”独孤烈恼羞成怒,“闭着眼就瞎猜,哼!”
好气,等他睡着了,一定往他身上放虫子!
……
中途休息添马草的时候京墨也没有醒来,独孤烈没有叫他,想他应该很累。
但独孤烈不知道的是,京墨并没有真正睡着,他做什么京墨都一清二楚,包括他从马车车厢里拿出一只沉睡的信鸽,唤醒后用它传信的事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京墨没有拆穿,因为他不觉得独孤烈会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就算真的有什么,他昨天在独孤烈睡着的时候就已经传先一步信给魏殊寒和其他人了,他们会处理好的。
但是他装作不知道,却不想在傍晚再次停下休息的时候,依旧吃着他打的猎物,独孤烈突然如实相告:
“我白天的时候给策儿传书了,让他以我的名义带着童童进宫一趟看看父皇的身体,以他的身份是合情合理的,童童是我的徒弟,带着我的令牌进宫也不会有问题……”
京墨闻言忍不住插话:
“童童?那天晚上在外面吹笛子的人?”
独孤烈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好意思,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回答:
“对,童童还是个孩子,你不要跟他计较。”
京墨在心里冷笑:“……”
独孤烈见他不说话了,表情严肃的纠结了一下又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如果事情失去控制,父皇无端出事,我让策儿去找天枢国驻守的护卫军统领,这样至少不会乱到无法遏制。”
“……”
京墨深深的看他一眼,不禁佩服他居然能考虑到这个,跟清儿他们的计划不谋而合,确实,如果事态失控,驻守军及时插手是尽量避免流血的最好办法。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