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〇
徽韫看了看叶灼, 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又低头再看看皇帝。
“你……”
叶灼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低眸凝视着倒在地上的脑袋:“皇后娘娘还记得在建章宫的侍寝吗?”
又怎么会不记得,她死都不会忘记那天, 那时成化帝讨厌她,故意找了宫女睡, 就是为了叫她难堪, 那天的事没法交差, 还是叶灼想的主意应付阴令,最后也混水摸鱼的逃了一劫。
所以这次还是用上次的法子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徽韫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
叶灼掀起凉薄的盯住她:“娘娘是想跟陛下做还是奴才?”
“你!”徽韫俨然没有发现他这句话里的歧义,笑嘻嘻的指。
恰这时两位阴令也来了,屏风后头两道鹤立地人影,手里拿着记事策与毛笔。
叶灼用脚踢开倒在地上的成化帝后请徽韫上床躺着:“还记得奴才之前教您的吧?”
徽韫点点头爬上床躺平。
可等到叶灼翻身双手撑在她上方时她总觉得上次似乎不是这样的。
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叶灼看了她一眼,扭头错开视线,他用力撑着床壁:“哭。”
“呜呜呜呜……”
随着徽韫的哭声床榻也在他的手臂之下循循渐进的摇了起来。
阴令两人盯着屏风后头叠加的人影露出欣慰的笑意。
为了不碰到徽韫的身体, 他只能靠双手支撑床板,这样的姿势摇床很费劲, 不一会儿他额间有了汗。
徽韫无意之间回头与他四目相对之时叫他眼底的血丝震住了。
“你……身上好烫。”离得这么近, 她清晰的感觉到, 一股带着侵略性的热意, 从他的身体顺着她的呼吸口, 传入她的四肢百骸,她莫名其妙的没了力气, 手也不知往哪儿放, 浑身僵硬,于是只能无助的喊他的名字, “叶灼?”
叶灼微微喘-息:“叫我。”
徽韫小猫咪似的叫了一声:“叶灼。”
叶灼一笑, 身子塌下, 压平了她的软香,气息滚滚而至:“想要外面的人都知道压着娘娘的是奴才?”
见他吃力,徽韫用手撑他腰,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人骨头发软,她红着鼻子摇头。
“那娘娘应该叫奴才什么?”
徽韫掀眸很认真的盯着他想了一会儿。
叫他皇上似乎不太好吧!
叶灼笑着拨回她看向到在地上人的脸和视线,上身一低,滚烫的气息款款而至,仿佛羽毛扫过她的耳廓,又酥又麻:“娘娘想不到应该唤奴才一声什么?”
她轻咬下唇摇头,被他逗得脸颊通红,手指无意识的蹭着他的衣角,脑子里一片混沌。
“娘娘这时候应该唤奴才一声……夫君。”他逼得更近,眼底繁星闪闪。
徽韫紧咬下唇:“我……叫不出口。”
这时候心思再迟钝的她也有了一丝丝的羞涩。
叶灼浅笑,贴耳厮磨,温声诱哄:“那只唤一声好不好?”
徽韫被哄得果然动摇,掀起眸子愣愣的看着。
叶灼又笑:“奴才不告诉别人。”
她想了一下,果然听话,微微低头,抵着他的肩膀,弱弱的唤了一声:“夫君……”
叶灼十分满意的伸手摸了摸她发间的汗意,明明是自己在出力摇床她怎么也出汗了?他估计着差不多,坐起来抓着床开始更加猛烈的摇动,徽韫见状也过去帮忙。
紧接着两位阴令就被这天雷勾地火般的动静给吓着了。
“这……”
徽韫笑:“嘻。”
脸上写满了“我摇得够大力”的傲娇味儿。
阴令二人轻咳一声,纷纷红着耳根低头记,这边徽韫也没劲了,躺在榻上低喘着,阴令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瞧见寝殿里面安静,这才弓着身子退出去,将今夜的事存档。
徽韫爬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走……走了吗?”
叶灼出去看了一眼:“走了。”
这时徽韫站起来主动往叶灼的手心递过一把匕首:“喏。”
叶灼:“……”
不过还是接过在自己的大拇指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抹在被褥上。
上次他落红是为了堵后宫的人,这一次留红自然是为了骗成化帝。
徽韫:“是不是可以了?”
“应付阴令的是结束了,可是应付皇帝的还没有。”叶灼盯着她的领口,“请娘娘脱下衣服。”
对于叶灼的为人她信赖至极,一边问着为什么一边已经脱了,脱完后照叶灼的吩咐坐在榻上。
叶灼站着与她对视片刻后单膝跪在床榻边,两指只是轻轻揉过她肩上的肌肤已然泛起一层淡粉。
徽韫一脸单纯的看着。
像叶灼这样的人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恐怕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平常就更加难以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点点的情感流露。
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清冷矜贵。
可唯独这一次不是。
叶灼提醒:“娘娘要忍着疼。”
“好。”
说完好看的手揪着她肩颈处细嫩的肌肤捏了一下,松开时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很明显的红印。
徽韫皱巴着脸咬牙没有吭声。
叶灼眼神漆黑的看着她:“疼吗?”
“比打手板疼。”
他笑了:“大概还有十几下,娘娘再多忍一忍。”
“什么?”
她本来以为两下就行了,可是为什么要揪那么多下?
叶灼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她满是惧色的脸:“谁让刚刚娘娘摇床摇那么欢的,如果不多落点在娘娘身上陛下又怎么会信。”
徽韫:“……”
“不过,奴才倒有个法子,没那么疼。”
“什么法子?”
叶灼盯住她的颈,一手撑着床面,炙热的气息就近了,见徽韫不适应的要往后撤,他睁着漆黑的眼,语气冰冷的提醒道:“别动。”
徽韫瞬间整个人就僵住了,直到对方冰冷的唇贴上自己,她藏在肌肤底下的血脉才重新复活。
叶灼眼睛紧紧盯着徽韫那张因为对无知恐惧的害怕而僵硬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伸出舌-头含住了她侧颈上的一块嫩-肉吸了一下。
“嗯……”
这感觉太……太奇怪了。
徽韫吓得瞳仁直接缩到最小,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去推他,却被对方握住手摁在了膝盖上。
叶灼意犹未尽的松开她,这时徽韫也随着动作低头,鲜嫩多娇的唇瓣近在咫尺。
叶灼:“娘娘厌恶奴才吗?”
她摇头。
叶灼又问:“那可以不躲吗?”
她点头答应。
“真乖。”
他再次凑上去。
徽韫忍耐着握紧他的手闭上眼睛。
如此来回反复在她的脖子和肩上种了十几个后才算结束。
徽韫拿着镜子照了照:“然后这样我就会有孩子了吗?”
叶灼拿着衣服给她穿上。
徽韫语出惊人的说:“那孩子应该算你的还是皇帝舅舅的呢?”
叶灼:“……”
瞒天过海的准备是已经结束了,叶灼却没有将成化帝搬上床,徽韫虽然表示不理解却没有多问,反正她觉得有叶灼在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事情结束时已经到了二更天。
徽韫与叶灼坐在门槛上,共同欣赏着同一片天,虽然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还有一点零星的星月。
叶灼看徽韫一直在纠结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于是伸手揉了揉。
叶灼:“疼还是痒?”
徽韫:“会不会留疤啊?”
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
叶灼认真的给她查看伤况,脖子上的红印渐渐发紫:“明日奴才给娘娘去拿药,涂上不出几日就会好。”
她笑:“好。”
徽韫虽然嘴上说着不困,可是没过多久靠在叶灼肩上,就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顺势滑到他的膝盖上。
二人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成化帝醒来时顺手往身侧一摸就摸到了一个软香的小人。
不等他再多摸一下,耳边响起了叶灼的声音:“陛下。”
成化帝猛的睁开眼睛,一动发现骨头跟散了架似的,他这一切当然是全托在地上睡了一宿。
“啊……”
叶灼笑:“陛下辛苦了。”
成化帝一脸云里雾里的转头往旁边的小人脸上一看,他记起来昨夜自己来椒房殿是为了同皇后圆房了。
该不会……
他连忙掀开被褥,一抹暗红很是抢眼,紧接着拉低徽韫的领子,在瞧见她满脖子的痕迹时,整个人发懵的抱着脑袋,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徽韫脖子上的痕迹触目惊心,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热烈,而自己的行径有多么的不是人。
叶灼低声提醒道:“皇后很辛苦,这才刚睡下。刚刚王公公来过,请陛下去上早朝,陛下不要耽搁了。”
成化帝无奈叹气,起床后替徽韫盖上被,又盯了许久才离开。
徽韫醒后要去长乐宫复旨,可是叶灼非得让她晌午后去,还得装出一副腰腿不利索的模样。
太后见到徽韫撑着老腰过来时连忙让怀英嬷嬷帮忙搀扶。
徽韫一笑:“谢太后。”
太后正在翻看阴令的记录,想必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她合起册子拉着徽韫细看:“皇上弄了几回?”
徽韫回头看向叶灼。
叶灼朝她伸出一根手指。
她转头回:“一回。”
“好好好,有就好。”太后抓着她的小手拍了拍,“如果能中自然最好,若中不了也不强求。对了,昨夜的药可喝干净了?”
徽韫不会撒谎,一撒谎就心虚:“嗯。”
太后瞧出端倪,转头问其他人:“皇后可有喝完哀家赏的那碗药?”
叶灼拱袖:“自然。”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喝完了。
得到想要的结果太后眉心舒展:“这便对了!这几日让太医务必日日过去椒房殿请平安脉!半个月后就对外宣称皇后已有身孕吧!”
“是。”
已经到了出秋,天气渐渐转凉,长风林的树叶凋零,湖水波澜不兴,徽韫与叶灼肩并肩走着,回到椒房殿后叶灼给她上药,是活血化瘀的药。
徽韫乖乖脱掉衣服坐着:“你昨晚咬我咬那么重,万一真留下疤可怎么办呀?这个药有效吗?”
叶灼勾了一点抹开:“有效。”
盯着面色清冷如玉的脸,徽韫一时有些嘴馋,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叶灼,你咬了我那么多口,你可不可以让我也咬你一口啊?”
叶灼抬起眸子。
徽韫抿唇:“不能吗?”
叶灼敛目一笑:“娘娘随意。”
说完只见小皇后双膝跪直,眼睛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好下口的地方。
他笑了:“娘娘看哪儿呢?”
她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齿缝间明显还能感觉他手上的骨头,松开时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两排齿印。
徽韫露出满意的微笑:“你的手上有我的牙齿印。嘻嘻。”
叶灼一脸无奈的擦去她嘴角没来得及咽下的口水。
作者有话说:
自然是谁出的力就算谁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