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全部都有!怀枪坐下!”
武毅军平素基础操练的扎实程度此时显现出来后路八百多号人出整齐的“嚓”声怀枪盘腿而坐。就算李焘用挑剔的眼光去审视。也得出“这支部队在训练上基本符合近代军队要求”地结论来。
他在八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啪”地行了军礼微微分开双腿腰板用力提声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好受都憋着气!我也一样!趁这个机会咱们说说心里的话。想想咱们当兵是为了啥?战场上跟洋鬼子拼命又为了啥?很多人说。当兵的是为了混饭吃当兵的是丘八当兵的是最没出息的人!他娘的老子是混饭吃的丘八何必跟鬼子拼命?!他有出息为啥在国破家亡的时节里不见他地影子最后还是咱们这些苦出身的当兵汉子为他们挡枪子、挨炮弹!”
此时军人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武毅军也是在连战连捷后赢得才赢得天津百姓的尊重。
李焘就这么粗咧咧地提了几句。操场上就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不是士兵们没有纪律性。而是李的话说出了当兵的心声。
“人活脸树活皮。咱们当兵地也是人也有尊严!咱们不是丘八。不是混粮吃地废物、奴才咱们有名字那就是战士、是军人!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军人付出了血汗甚至生命为这大清国争得了颜面为天津城的父老乡亲们赢得了生存!今天的金刚桥几位白苍苍的老人给咱们的兄弟下跪;昨天的西湖村数万百姓冒雨给毅军兄弟修筑工事;前天的盐官桥西老百姓倾其所有送来姜糖、油条就是怕咱们地兄弟在雨水中冻着了淋坏了!这就是军人地尊严!可是今天天津父老给咱们地尊严被人践踏了被一个烟瘾缠身的狗屁东西践踏了!兄弟们我李焘无能呐没能把这个狗东西从督署衙门里揪出来当着所有兄弟和天津父老地面狠狠地给他几个大耳刮子!”
“打回来!”
一个高大壮实的士兵吼叫着站了起来更多的人也高喊着“打回来!”纷纷起立。
李焘走到那先站起来的士兵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小的叫许彪。”
“坐下兄弟们都请坐下!”李焘拍拍许彪的肩膀看官兵们纷纷坐下后又道:“军人的尊严不是谁给的是靠军人在战场上拼回来的是老百姓要感激保家卫国的军人才授予的!任何人无权夺取军人的尊严就算皇帝老子也不行!自尊者尊自强者强咱们今天丢失的尊严该怎么夺回来?!我相信所有的兄弟们都清楚心里都有数!你们用你们的方式已经告诉我军人为了他的尊严可以去做任何的事情包括战死沙场!”
李焘说完有抬手立正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大步向指挥部走去.身后传来胡殿甲声嘶力竭的口令声:“都有了解散后大家伙儿好好想想参议官的话!现在听口令解散!”
冯义和追上李焘嘴里喃喃地不停说道:“乱营了乱营了老头子经不得折腾乱营呐……参议官可有兴趣今晚陪老冯头喝两盅?喝着酒听动静别有滋味哟!”
李焘转身抱拳哀声道:“冯军门啊您看小的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改天成不?”说着他还像模像样地伸懒腰、打哈欠一副疲惫到要死的模样。
冯义和诧异道:“方才那番让老头子浑身热的大白话是谁说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睡了啥也没听到。”李焘连连摆手边说边倒退着躲进屋里。
冯义和会意地笑笑转身颠着步子一摇三晃地拉着周鼎臣走了。他刚走胡殿甲、聂宪藩和几名管带就溜到学堂总办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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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二进行辕
钦差大臣荣禄在酒席散去后也没闲着。[笔趣阁免费阅读.biquge]
他能闲吗?显然不能!这一天他从北京到天津遭遇的事情和此行的目的此时都纠缠在他脑子里让这位军机大臣难以安生呐!
借着一杯香茶就着灯光荣禄看了李焘等人呈上的片子。
显然北仓之战又是一个大捷片子上面描述的战况远远比酒席上的三言两语来的详尽。可荣禄很恼火、很恼火!因为就在北仓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不得不顾及随员群中那些个人的意见在临近西湖村时改变了主意。否则今天就不会丢脸就会在武毅军和毅军中树立一定的威望甚至……失策啊!这从聂士成和宋庆、马玉昆借着抱病在床和整理战场迟迟不来参见钦差大臣中可以看出。
唯一值得庆幸的似乎就是李焘的态度转变了。这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真的会为了朝廷而舍弃宗族?吼了几年都没编成的禁卫军真的能诱惑他?无论怎么说这年轻军官是新派的、是热血的、是单纯的、是渴望向上爬也有本事领军打仗的就是有些二愣子。
荣禄眯着眼睛将头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立时就有随从给他拿来一个软垫要替他垫在后脑和椅背之间。荣禄挥退随从此时他不想别人打搅他的思绪。
黄带子没几个能成事的!仁。这个礼亲王地孙女婿宗室中没落的一支贝勒本不应该带在身边事情就坏在这个家伙身上!
“请五贝勒爷来!”
“辄!”门外有人应喏。
怎么利用仁来彻底消弭自己和李焘之间朝廷和武毅军之间的隔阂呢?如若能李鸿章在北洋的势力就要大打折扣今后的直隶总督就不是以前的直隶总督就得老老实实地守住北洋当奴才!而朝廷。也有机会在武毅军整编的基础上建立一支精锐的军队控制在皇亲和满臣手中地军队!这不仅仅是太后的期望也是困居瀛台的那个皇帝的期望。
荣禄似乎打定了主意正在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仁来了。
“荣相爷您找我?”此时的仁浑然没了喝骂聂宪藩时的气势烟瘾作时的黄带子脾气在荣禄面前耍不得!他见中堂大人并没回答乃畏畏缩缩地走近荣禄欠身打了个千。作出一副诚恳悔过的模样道:“仁给荣相摆摊子了这这……”
“啪!”的一声仁照自己的脸抽了一个耳刮子。
“哎!”荣禄摆手道:“贝勒爷这是何苦呢?坐吧。找您来就是商议个事儿看这情形您呐得连夜回北京城了。”
仁一楞自己这无职无权、不受老佛爷待见地皇亲宗室。跟荣禄来天津。还不是为了找些花头蹭些油水!?趁便的跑腿儿立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