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武毅新军目前唯一的旅级成建制部队。而武毅新军地前途根本就不用多说一句话——这支部队就算在东北拼光了一旦回到直隶新地武毅新军很快就可以编练出来!
但是不计山东军人段瑞援助之目地不计武毅新军东北抗敌可能的损失不计挖人墙角可能遭遇地尴尬甚至落下的骂名不计门户差别给出高位……这些都折射出李焘堪称标准的国家军人!这样的人应该值得信赖。
段瑞暗暗吸了一口长气抵御住李焘赤裸裸的诱惑平静而真诚地道:“镇台大人请容标下好生思量思量。”
“好!李焘在此保证武毅新军随时欢迎段大人的加入段大人也随时可以选择更好的前程。”李说着话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拿起一个显得很粗糙的木制炮兵射击指挥器将一幅河东甲区千分图卡在底板上又走到段瑞面前笑道:“段大人您看看这个射击指挥器如何?”
“镇台大人不嫌弃段某的话请呼名字好了。”
“芝泉兄!”李焘将手中的射击指挥器放在段瑞面前介绍道:“这个东西是李焘临时想到的仓促中就令工兵营的木匠做出来。作为图解式器材它能求取目标的测地诸元、计算表尺装定分化和求解风偏纠正数值还能确定敌军目标、我军炮兵阵地和炮兵观察所的互相位置关系并给出计算数值。”
段瑞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专心地摆弄起手中这看起来还很简陋的工具。
可拉动的线坐标网可以辅助给出底板地图上的任何一点的相对坐标可以移动中央分化板、扇形分化板和表尺分化、数值修正移动子和相对方位装定窗快地在炮兵地图上求取对任何一点的射击诸元、精准的射击诸元!
而这些操作只要学过三角测量法和小二乘算法的炮兵军官稍经训练就能熟练掌握。如果这样的射击指挥器能够做得再精细一点、扎实耐用一点能够配备到每个炮营主官或者射击指挥官手中那武毅新军炮兵团这个火力单位将挥出难以想象的、巨大的威力!
明白了!此刻的段瑞恍然大悟!
原来李焘的秘密就是利用地图来指挥炮击!难怪他要自己这个堂堂的炮兵统领来搞测绘!看来那些天的太阳没白晒那些天的脾气牢骚却是白了。
“镇台大人……”
“如果芝泉兄不嫌弃叫我光翰好了。”
段瑞脸一红急急地站起来立正道:“光翰兄瑞在武毅新军中未有寸功也没有丝毫的实战战绩第一混成旅旅长之职实不敢当!只愿只愿在这一战中能指挥一个炮营就满足了望光翰兄务必答允!”
李焘笑着拍了拍桌上的地图道:“您难道不是武毅新军的炮兵指挥官?李焘实在找不到比芝泉兄更适合担任此职的人了。走不妨去河东走走顺便核对地形选定应急的坐标参照物?”
“是!”段瑞一脸激动却沉声应答着站起身走到李焘面前立正有力地行了一个举手礼。
现在李焘完全能够确信只要一战打胜自己收获的将不仅仅是辽西地盘还有段瑞以及他身后那批可快培养成型的炮兵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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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经营陷阱】
李焘和段瑞带着黄毓英等参谋、学员、卫队前呼后渡过大凌河。
他们向北溯流到大王家窝铺再向东到白台子折向南在八里庄穿过官道经枣坨子到右卫后再次溯流而上回到大凌河村对面的金城街。一路上李不厌其烦地给随行众人指点地形地物分析道路特点、村庄间疏。何处可藏兵设伏、何处可供炮车机动、何处有某某地标应该添加到地图上、何处利于骑兵出击、何处的桥梁可以利用……一番勘察后皆了然于胸。
也是这一路上扶老携幼的难民们络绎不绝。一群群被迫离开家园的人们一路走一路回望一路走一路哭号叹息一路走一路揣测着自己的明天又会如何。此时无所谓官绅百姓、贩夫走卒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称谓——逃难者。
这是远比年轻军人们在天津所见更为庞大、更为凄惨的逃难人群。男女老幼们脸上的无奈绝望看到蓝衣军人们时眼中突然闪过的一丝神光呼儿唤女的泣声吆喝步履蹒跚却不得不迈动的脚步……这些都在震慑、鞭策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武毅新军军人们。
每每遇上逃难者他们都会自觉地勒住战马闪到一边默默地等待人群通过。这是他们在战胜敌人、收复国土之前唯一能够表达自身情感的方式。
李焘抿着嘴看了半晌。突然喊道:“黄毓英!”
“到!”长着大板牙地黄毓英已经是卫队长了。
“你立即回锦州抽调部分人手组织锦州百姓、义和团、官员差役在锦州城外搭建难民营保障所有难民能够有地方住、有饭吃所需物资可以从军中、从锦州府县、从山海关甚至关内抽调。另外电令铁良火北上负责与锦州官员办理各项交涉。”
“是!”黄毓英应声拨转马头扬鞭策马飞奔而去。
稍后。段瑞避开随行众人接近李焘悄声问道:“镇台莫非要学刘玄德?”
李焘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沉思半晌才道:“老百姓是武毅新军固守辽西的根本此时我们帮助老百姓安顿下来往后就是老百姓帮助我们守卫辽西、建设辽西。我是不打算让东北的老百姓再向关内迁的!锦州就是他们的家园!”
段瑞没有接口心里却快地衡量着五千兵马和十万俄军的力量对比衡量着掌握新式炮兵战术的武毅军能否以寡敌众。结论还是悲观的!只是。此时地段瑞却在李铿锵的话语中确信——自己将与武毅新军一样决不后退。
“辽西有煤铁海盐、有黄金白银、有石油储藏有肥沃的土地、有森林草场、有丰富的水产、有便捷的交通……反正武毅新军是绝不会让这片土地落入敌手也不准备让这些资源白白地浪费。”
留学德国时见识过石油的段瑞惊讶地问道:“镇台这里真有石油?”
“嗯这个兴许有吧!”李焘自觉失言。草草地应付过去。双腿一夹马肚“哈!”地大喝一声驱动着座下的战马放蹄急奔。
段瑞愣了愣神李焘的背影在他眼里又多了一份神秘。从李焘的话语中他也隐隐感觉到年轻的总统官胸襟中装满了太多不为自己知晓地事物。也许炮兵射击指挥器和不经意间说出的石油二字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