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装备已经改变操练战法也与以前不同那么战法制定、战役指挥还能套用以前吗?器械、操法、指挥三位一体缺一不可啊!军门大人。”
诸将的脸色变了这李焘就算是恩相亲属也不能如此直指军门言事啊!
姚良才感觉到左右责备的眼光似乎诸人都在怪责这个现李焘的“祸”忙腾地站起来正要说话却听聂士成“哈哈”一笑道:“李生言我等不知兵呢!”
李焘正待分辨聂士成语气一沉凝声道:“细细一想李生所指确有其事!五子枪和单打一枪械变了战法也变了而吾等筹措战事时却未曾考虑尚以辽东朝鲜之经验为准调派部伍失策呐!体制上领军之人未能尽职未能随装备操法之变而变还在老家待着呢!”说着聂士成微笑着向李焘一拱手道:“聂某受教!”
赌赢了!李焘此时才现自己后背凉飕飕的紧握的掌心里也是汗水涔涔、滑腻不堪。
诸将不好插话可大多数人的眼睛里都射出不服气的神光。这让李焘生出后悔之意刚才明显是顾此失彼了得马上弥补回来否则说动了聂士成却得罪各路将领留下恃才自傲的印象那以后的日子会相当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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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历史拐点】
李焘醒悟到自己的错漏忙放低语、诚恳地道:“军门大人各位大人李焘年轻孟浪怎能与身经百战的各位大人谈兵呢?恐有错漏请各位大人包涵才是。”
诸将见他说得恳切又想起年轻人乃是恩相家人况且方才所说也有道理面色纷纷转缓。至此这小庙里的气氛才又恢复到初时那种“一家亲”的模样。
聂士成见李焘有些见识前日所为也昭着了勇敢善战加上现在看他处事也颇为周全得体心里栽培之意更甚。乃捻须点头看向诸将笑道:“这李韬有些玲珑乖巧呢!”
众人又是一笑气氛更好方才还感觉尴尬的姚良才更不住地点头称是。
聂士成又道:“恩相的意思是留李韬于前军略加简拔使用;此番看来恐怕是委屈了。不若屈就总理营务处见习参议待这恶战过后与全军一并上奏朝廷再行铨叙委任可好?”
李焘还没说话姚良才就起身笑道:“恭喜世兄总理营务处久无见习参议之职上任官员正是你身边的宋营官呢!”
这话说得很明白见习参议的位置是聂士成专门栽培人的地方今后放下部队就是营官的职分!对李焘这位“武备肄业生”来说简直就是破格到不能破格的提拔了。
李焘心中大喜正要说些感谢的话可转念一想不对!营务处驻扎芦台大营并不在这八里台也跟目前的战事靠不上边儿那要紧跟聂士成免得他象史书所说那样亲历一线、中弹身亡就不可能了!不成还得想办法留在八里台!有聂士成在自己在这军中才有出路有武毅军在这中国就多一支坚强的军事力量。所以聂士成不能死武毅军不能散!
“大人李焘情愿留在八里台但凡有一口气也要跟洋鬼子拼个死活。”
聂士成含笑不语。
李焘身边的宋占标亲热地捅了他一下悄声道:“李兄这参议不在总统身边随侍那还叫啥参议呢?”
恍然大悟也是暗地叫好李焘忙再次起立行礼道:“李焘谨遵军门将令!”
聂士成向左右挥手道:“散去吧待聂某与李焘再议后你等好生亲近亲近都是自家人别搞得生分了。”
众将行礼退下只留了李焘和宋占标两人。聂士成见众人出去突然板起脸道:“李韬恩相闻知你的战绩已然准备为你捐个功名如此恩相深意你可能体会?”
深意?李焘一阵茫然。
聂士成摇摇头凝思一阵才道:“你可知我前军处境?”
李焘一想悚然动容道:“腹背受敌不谅于朝廷。”
“此乃其次!”聂士成再次摇头肃然道:“方才你有一语深合我心也是恩相大人历来的夙愿。‘无集权之中央就无集中的财力、物力、人力用于国防’!然现如今朝廷无谋乱命而东南互保国分两半怎能尽全力御外辱?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和占标都是聂某中意的年轻俊杰话也不妨敞开来说。战无谋之战聂某实不愿意;可目前不可不战身为国家军人就得听从朝廷号令力拒洋人于天津力争收复大沽口!聂某已然存了必死之心。”
言语间、眉目间老军人的忧虑之色尽显。
“军门!”李焘动容了眼前的正是一个心怀国家的忠诚军人可是有的想法不能不说。“标下以为当变则变穷则变变则通。大势不利而小处以变相应累积力量也能改变大势。”
“详细说说。”聂士成若有所思。
“腹背受敌之势必须解决解决之道为前军与义和团和解。姑且不论义和团战力如何不论其神道荒谬只看目前同在抗御八国联军此目的正是与前军相同。既然有共同点不妨暂时合作共对外侮。”
李焘在暂时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心里却与所说不同。暂时合作是团结起来对抗八国联军真正要解决义和团的问题不仅仅是八卦邪教不仅仅是朝廷中枢某些昏聩官员而是中国的社会矛盾问题。老百姓但凡能活下去决计不会造反;老百姓但凡有一丝希望决计不会信那八卦教义!因此更深层次的东西是政治上的应该由李鸿章这样层面的人物来解决不能单单依靠武卫前军的武力来镇压。
李焘所说还有一个意思希望聂士成打消那种有些消极的“必死之心”也许正是这样才导致他以一军之灵魂而轻身火线最终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也断送了武卫前军!
成见岂是一句话就能打消的?聂士成默然不语却有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大人拳匪势众已然是事实然拳匪中坚者少被蒙蔽盲从者众其战力虽然不堪却如我军后背之疥疮不可不设法解决。如今朝廷重用义和团又不可兴兵进剿正是尴尬之局。与其如此不如借为己用免除后患倒是其次我军可集中全力对付洋人乃是重点军门大人三思啊!”
李焘搜尽脑中那种半文半白的戏词才拼凑出这番勉强能够表达自己意思的话来着实有些疲累的感觉。事实上聂士成统领直隶绿营、练军、淮军、武卫前军麾下能战之兵六万然而因为他本人对义和团的戒心和朝廷的纷扰天津之战他只调动了三万余人加上董福祥、马玉昆所部不过五万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