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婚事
腊八一过, 就是除夕。
顺帝在这一日,定下了云若妤和齐栾的婚期。
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过是道一句果然如此,五公主和齐将军的婚约早就定下, 五公主已经及笄, 此番定下婚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后和镇北侯夫人早就有了默契,婚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而依旧住在将军府中的云若妤, 却对这件事情非常的抗拒。
她认定这是自己的府邸, 众人便心照不宣的把所有的聘礼, 统统送来了将军府。
云若妤不愿成亲, 心中认定齐栾是故意为之,故而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齐栾知晓在云若妤的心中,这桩婚事并不完美,可是在他的心中,这也许是他们唯一可以拥有的婚礼。
齐栾并未成过亲,并不知晓成亲需要准备什么, 但这无损他的激动,将军府被云若妤占据, 齐栾就开开心心的布置镇北侯府。
齐老将军和镇北侯夫人自然是随他去的。
嫁衣早早的准备好, 送到了将军府,这是皇后的意思,却也不全是她的意思。
皇后也不过是全了对云若妤的承诺, 昔日定下婚约之后, 云若妤就曾说过,待到她出嫁的时候, 要自己亲手绣嫁衣。
祈求幸福美满。
谁都不知道云若妤昔日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什么深意。
只当她对齐栾情根深种, 情真意切。
殊不知她只是想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再定下婚约之后,云若妤便明白,齐栾是她未来的夫婿。
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都没有见过一面。
他们也要好好的相处。
云若妤可以为齐栾祈求漫天神佛,保佑他在战场上平安顺遂,嫁衣带来的美好寓意,她自然也会妥帖完成。
如今嫁衣依照云若妤昔日所言送过来,而失了记忆的人,却根本不愿意动针线,“找宫中的绣娘完成即可。”
云若妤冷淡的吩咐道。
鹿竹和银蝶却没有立刻去办,反而是在发愁要怎么说服云若妤。
她们跟在云若妤身边许久,明白云若妤所思所想,虽说主子恢复的希望着实渺茫,可她二人当真不愿瞧见云若妤日后恢复记忆,思及今日之事会有所遗憾。
“公主殿下,嫁衣还是得自己绣才好。”鹿竹笑眯眯的说道,和云若妤说起绣嫁衣的风俗,金陵城中的姑娘都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但云若妤却迟迟不愿动手,并且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父皇这般不顾我的意愿,执意要定下婚期,许是有什么深意,本宫身为大辰公主,若是需要本宫为国家社稷做出妥协,本宫自然不会有二话。”
云若妤不是没有发现顺帝的反常。
但她却一点也没有反驳,帝后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殊不知云若妤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只当自己是为了家国社稷做出的妥协,完全没想到这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个天时地利的机会。
“本宫并不介意为此做出妥协,可嫁衣是女子要嫁给心爱之人,而心甘情愿所绣,本宫并无心爱之人,所以这嫁衣不绣也罢。”云若妤冷声拒绝,她没有说的是,她连这婚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去绣嫁衣。
鹿竹和银蝶听了之后,无奈的开始叹气,心道公主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们虽然觉得无奈,却也只当云若妤的认知出现混乱,并未放在心上,可这番话听在齐栾的耳朵里,就有了别的意思。
齐栾这些日子忙碌的脚不沾地,云若妤一改往昔的态度并没有黏着他,非但如此,她还一直拒绝见他。
齐栾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回到镇北侯府,被众人嫌弃。
好不容易有了闲暇的空余时间,他兴冲冲的过来找云若妤,还未走近便听到了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很难不让人信服。
可这些话便如同一把尖刀,插·进了齐栾的心里。
让他不可控制的想到了曾经,当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曾经并不珍惜的一切,并不珍惜甚至觉得头疼的称呼,在此时此刻都想的无足珍贵,齐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敲门走了进去。
云若妤听到动静抬眸,瞧见站在外间的齐栾瞬间没了任何的心情,语气也不怎么好,“你怎么又来了?”
齐栾挥了挥手,鹿竹和银蝶飞快的退下。
他们如今即将成亲,齐君檀再也不是那个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她身边的人,他自然也使唤的动。
云若妤并不计较这些,可说的话却并不怎么好听,“齐大人好生清闲,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齐栾笑意盈盈的看向云若妤,语气温柔的询问她近日过得可好。
“托福,本宫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过得不如意。”云若妤的声音冷淡,语气夹枪带棒。
齐栾知她再说什么,却干脆利落的忽略,“还望公主殿下多多保重。”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仿佛根本觉察不到云若妤的冷嘲热讽,云若妤气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脸皮当真是厚的令人发指。
“本宫没空和你扯什么嘴皮子,你今日过来意欲何为?”云若妤开门见山的问道。
齐栾抬眸看她,云若妤的脸色很冷,声音更是冷漠,仿佛他们二人昔日的情分尽数消散,齐栾不知如今在她的认知里,自己是什么模样。
但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最初的“娘子”。
温温柔柔,温婉可人。
她会冲着他浅浅的喊夫君,语气包容。
他也会想起自己的“夫人”,虽是纸醉金迷,成日里想着跟他生孩子,面对他的时候也是缱绻情深,并不陌生。
只有如今的“长公主”,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齐栾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爱意,有些感动,有些情真意切,统统都是假的。
他也许怀念的并不是娘子和夫人,只是怀念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云若妤。
那个时候,他是她的夫君,他拥有她全部的心意。
只是齐栾并未放在心上。
他早已分不清楚,云若妤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齐栾却知道自己对云若妤,是什么样的感情。
“臣今日闲来无事,特意过来探望公主殿下。”齐栾轻声开口,心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苦,这些情绪其实大多数都是齐栾自找的。
他就该如同最初的那样,当这是一份责任。
把照顾云若妤,当成是责任。
也许就不会想入非非,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界。
明知云若妤认知混乱,记忆不全,所有的想法和念头,都是话本的扰乱,可齐栾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他也是到如今才知晓,想要克制住心动,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没由来的,齐栾心中生出了一些怨怼,“公主殿下,当真这般讨厌臣吗?”
他的语气染上了些许的悲伤,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云若妤微微一愣,像是始料未及。
讨厌?
讨厌齐君檀吗?
云若妤并不知道,她只知自己不想备受束缚,不想去理会这一切的纷纷扰扰,甚至不想成亲。可这些事情,并非她自己能够决定的。
罪魁祸首并非齐君檀,但云若妤却迁怒齐君檀,“本宫并非讨厌你,本宫只是不愿成亲。”
不愿备受束缚,却偏偏被束缚。
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齐栾垂眸,耐心的询问云若妤,为何不愿意成亲,是否同她那个早死的前夫有关。
齐栾不过是试探,岂料云若妤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本还算温和的语气也不复存在,“这件事情同你无关,你没有资格过问。”
她的语气尖锐而冷漠,仿佛是被触及到了逆鳞一般,云若妤站起身,毫不客气的请齐栾出去。
齐栾再一次的被云若妤嫌弃,心中也是颇为无奈的。
自从知晓她的认知也许是受到话本影响之后,齐栾就忍着烦躁仔仔细细的研究过那个话本,上头并没有云若妤所说的那个“前夫”,话本也是非常的简单,不过就是长公主和首辅大人彼此之间的事情。
两人虽然有些误会,有隔阂。
但从始至终,两人的心都是紧密相连的。
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其他。
这是齐栾认认真真研究话本子后的出来的结论,可好端端的到了他这儿,就是这么的不一样?
不仅仅容得下许许多多旁的人和事,对他还没有了任何的特殊,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样的认知让齐栾心中挫败,唯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公主不必这般着急的同在下划清界限,臣只是关心公主。”齐栾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臣的心意不会有所改变,所以想知晓公主心中的想法。”齐栾的声音很是温柔,但云若妤的态度还是非常的尖锐,这像是她心中的伤痕,轻易不愿示人。
就算面前这人,是她未来的夫婿,也同样如此。
“公主殿下还说不曾讨厌臣…如今这又算什么?”齐栾苦笑连连,染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悲伤。
两人像是没有办法好好的沟通一般。
无论说什么,到最后都会变得针锋相对,齐栾妄图继续沟通,云若妤的态度却很坚决,非要齐栾离开。
他担心刺激到云若妤,只能妥协离去。
刚刚退出屋子,就瞧见鹿竹和银蝶守在外头,瞧见齐栾后两个侍女眼中亦是惆怅,“将军,您这又是被公主给赶出来了?”
齐栾:“……什么叫又?”
鹿竹和银蝶也不想说这么冒犯的话,只是最近这些日子,齐栾被云若妤扫地出门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她们两个都已经见怪不怪,面对齐栾的时候也没了一开始的心惊胆颤,甚至还能开口全两句,“将军,公主她是个非常心软的人,但也非常的倔强,您和她硬碰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如何不知。”齐栾有点儿恼,硬碰硬要是有用,自己也不会被赶出来。
“奴婢和银蝶有一法子,也许可以助将军脱困。”
齐栾诧异的抬眸,“当真?”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开始给齐栾出谋划策。
虽然同样有狗头军师的嫌疑,但是鹿竹和银蝶可比罗察聪明多了,没有胡乱出主意,反而决定知己知彼,“将军稍安勿躁,容奴婢二人去试探一番。”
鹿竹和银蝶也不想“叛主”,但在让他们俩这样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齐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鹿竹和银蝶的身上,开始商定细节,由她们俩去试探云若妤的态度,再回来禀告。
同时她们俩又拿了一大堆的话本递给齐栾,“这些都是公主平日里爱看的,将军潜心研究一番,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齐栾:“……”
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侍女奇奇怪怪的?
齐栾得罪了云若妤,只能去书房暂时躲着,鹿竹和银蝶端着甜点出现劝慰主子,“公主好好的,怎么又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齐大人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云若妤淡淡的瞥了她们俩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俩来做什么?是要给齐君檀当说客的?”
“公主哪儿的话,奴婢和银蝶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我们俩只想要公主安好便是。”鹿竹将甜点放到云若妤的面前,好声好气的劝她多少吃一些。
自从嫁衣送到将军府,云若妤连用膳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们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放着吧。”云若妤兴致缺缺,想起齐栾说过的话,心中就愈发的烦闷。
鹿竹和银蝶便一点一点的把话题引开,说到后来两个侍女开始小心的试探,问云若妤是不是当真讨厌齐栾。
虽然云若妤一心认定,这是齐栾的阴谋。
可两个侍女清楚其中的原委,此时此刻开始小声的替齐栾开脱,“公主…依奴婢愚见,齐大人许是对公主真心相待,不然也不会请旨赐婚的。”
带入话本的认知,这大概是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明白的道理。
但云若妤却有着自己的忧虑。
她这样的身份,真心相待?
她还可以期待和相信吗?
“你们可还记得本宫先前的驸马?”云若妤轻声问道。
鹿竹和银蝶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凭空被捏造出来的人物,他们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跟随云若妤许久,两个侍女处事波澜不惊,半点没有惊讶,气定神闲的回应道,“奴婢记得。”
“昔日本宫也以为,他对本宫是真心相待的,可是他求娶本宫,待本宫好,并非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责任…”
因为责任求娶,因为责任待她好。
因为责任,履行生儿育女的职责,在他逝去之时,还是因为责任,让他觉得愧对自己。
云若妤只觉得他颇为残忍,既然是因为责任,为何不一开始就说清楚,既然一开始没有说清楚,为何不在做的彻底一点,一直隐瞒着她。
何必露出蛛丝马迹让她察觉?
让她难过?
可人死不能复生,她若要同一个死人计较,只会让人觉得她心胸狭隘,不是良善之人。
“这…公主不是常说,人与人是不同的,也许齐大人和先驸马是不一样的。”鹿竹额头上汗涔涔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公主殿下意有所指,故而岔开话题。
“有何不一样?”云若妤的声音恹恹的,像是对这世上的男子失去了信心一般,“世间男子,总是最让人想不明白的。”
云若妤的声音里,多少夹带着一些私怨。
鹿竹和银蝶忽然想起了齐栾来,当初公主知晓齐大将军要退亲,好似也是这般神情,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但如今事情尚未明朗,公主便这般的给齐大人定了罪,未免对齐大人有些不太公平。”
云若妤何尝不知,但她心中清楚,齐君檀在自己这里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公平可言,怪只怪他来的太晚了些,自己对他没了包容和耐心。
“公主,您先前也没有这般排斥齐大人,怎么如今变成了这般?”鹿竹和银蝶非常的好奇。
云若妤像是找到了倾诉的人一般打开了话匣子,“本宫不想惹下情债,他若是和先前一般,当本宫说是仇人,本宫才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她不仅仅是觉得烦恼,还有觉得忧虑。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云若妤都不想去过多的关心,“本宫知晓对他不公平,谁让他……”
云若妤想说谁让齐君檀违背了昔日的约定擅自动了心?
还是想说他应当同自己一样,莫要将那些情情爱爱放在心里?
“但这婚事是父皇赐下的,本宫也没有法子反驳。”云若妤平静的开口。
鹿竹和银蝶暗暗的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公主心中并非无情无义,但这情意当真是不多的,他们如今只能庆幸,好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情分在。
两人伺候云若妤就寝之后,便去给齐栾出谋划策。
云若妤吃软不吃硬,和她硬碰硬,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话。
齐栾听得云里雾里,“你俩直说,要怎么做。”
鹿竹和银蝶飞快的翻开一本话本摊在齐栾的面前,“将军您仔细的看看,照着这上头的演就是了。”
齐栾低头一看,大片大片的文字映入眼帘:心思郁结,心力交瘁,暗自神伤…
齐栾:???
“这男子为了挽回自己的妻子,施展了苦肉计,公主以前说过虽然苦肉计有些过于恶俗,但因为这妻子心中还是有丈夫的,所以才能成功。”
鹿竹认认真真的说,齐栾认认真真的听。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至于那“过于恶俗”的评价,齐栾只当自己没听见。
下定决心之后,他也不曾扭捏,当即拍案决定,“明日你俩想法子把公主引去醉仙楼。”
齐栾说完,又开始研究话本。
鹿竹和银蝶从书房离开,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只觉得长路漫漫,“唉,将军到底初出茅庐,这随机应变的能耐,当真是比不上公主的。”
银蝶点了点头接话道:“谁说不是呢。”
这要是换了她们公主,施展一个苦肉计罢了,哪里需要找什么酒楼,随随便便一个地方就成。
翌日。
云若妤在两个侍女的百般劝说之下,去了醉仙楼。
因为不知道她们俩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也不知道她们俩和齐栾的密谋,云若妤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齐栾的借酒消愁。
整个人颓废不已,雅间里的地上放着一堆的酒坛子。
云若妤原本是看不见这些的,这事儿说来也是凑巧,她刚刚走上楼,便看见小二给齐栾送酒,这才看了个正着。
虽说雅间的门很快就关上,但是那一幕却深深的印刻在云若妤的心里,一直都挥之不去。
鹿竹和银蝶也没有劝说什么,只是陪在云若妤的身边。
但云若妤却开始心神不宁,时刻担心着隔壁的动静,没一会儿又听到了声音,云若妤便坐不住了,径直去了隔壁雅间,“齐君檀,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栾喝酒喝得都快要吐了,云若妤才终于出现,他满脸哀怨的看向来人,“公主…你怎么才来啊……”
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些抱怨。
也罕见的带着一些心虚,毕竟齐大将军一直都那么的正直,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需要依靠苦肉计。
“你在这里等本宫?”云若妤看着地上的酒坛子,又看着醉的六亲不认的齐栾,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这话不能解释,解释多了容易穿帮,齐栾开始装傻抬起头看向云若妤,冲着她笑,“阿妤……”
云若妤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放肆,谁准许你直呼本宫名讳的?”
偏偏齐栾如今醉的彻底,半点没有觉得听出她的不悦,自顾自的开口,“阿妤…我心悦你,你可知晓?”
齐栾的声音非常的悲伤,脸上的神情也十分的落寞。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云若妤愣神,她实在没想到齐栾会这么说,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去,“齐大人,你是不是喝醉了?”
齐栾自然是喝醉了,若是不喝醉有些话那根本就说不出口。
不仅如此,齐栾还拽着云若妤的手,问她为何这般的讨厌自己,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云若妤的神色,一时之间变得非常复杂。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的努力,走到你的身边,你就会多看我一眼…”齐栾毫无感情的念起话本里面的对白,昨儿个晚上看的时候,他泛起了许许多多的鸡皮疙瘩,久久未曾消散。
同时齐栾也非常的不明白,云若妤为什么喜欢看这些。
他想着要投其所好。
又研究了一些话本,毫不意外的发现所有的话本都是团团圆圆的结局,从不知道话本是人为写下这一点的齐大将军就很可耻的心动了,强忍着羞耻念对白。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若是换做从前的云若妤,才不会被这三言两语给哄骗,但如今的云若妤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念词儿,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着实过分了些。
“本宫……”
齐栾拽着云若妤的手不肯放,说起了自己的爱意,半真半假,惹得云若妤愈发愧疚,最终也没来得及甩开他的手,被迫听了许多齐君檀的真心话。
从而心生愧疚。
这一点愧疚一直延伸着…直到云若妤摊开嫁衣绣起的时候,还没想明白,她早就悄悄的做出了改变,不仅打算自己绣嫁衣,还莫名的挑剔起来,“这上头的花样太丑了,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但她也不能敷衍了事。
毕竟是她的嫁衣啊。
作者有话说:
齐将军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吧。主要这个公主的认知还混乱着,表白什么的还是留到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