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婚后依旧被罚站
早上萧染上朝后, 留楚子栎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补觉, 后宫里唯他一人最大, 上没有太君后需要他去请安, 下没有诸多妃嫔前来问安,楚子栎就是睡到晌午再起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两人决定大婚的时候,萧染曾派人去宫外太君后修行的寺庙, 将自己求娶楚子栎的事情同太君后说了一声。
听闻萧染娶的人是楚子栎,太君后神色略微惊讶了一瞬, 随后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当初她对这个前朝皇子百般维护的时候太君后便该猜到的, 不然以皇上冷漠的性子,若是心里没楚子栎, 不会对他这般好。
“她要是愿意娶就娶。”太君后搭在碧螺的背上, 说道:“娶谁都一样, 这江山是她的,她高兴就好。我老了, 只想在这里安静的待着, 其余的事情我也过问不了。”
自从吕青庭去世后, 太君后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连当初吕晟被处死时都没去看过。他每日就吃斋念佛,闲暇时听听曲,只是再也不往水池边走, 就怕触景生情。
萧染听宫人过来回话说她大婚之时太君后不回宫的时候,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楚子栎成亲后不用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忧的是太君后这个消极的状态对他身体不好。
以前有吕青庭在太君后身边闹腾, 他要调动心思去养孩子,去给惹祸的吕青庭“擦屁股”,整个人状态积极,连带着容貌也年轻了不少。如今倒是老态尽显了。
萧染想了片刻,着人去送只猫儿给太君后,说让他养只小宠调节心情。
至于这猫儿是太君后自己费心养,还是扔给碧螺去养,这事萧染都无心过问了。
因着太君后不回宫,宫里一切事情都由楚子栎说了算,他又懒得过问杂事,所以后宫的凤印还是搁在青衣里。
楚子栎成亲后同成亲前并没有两样,平日里没事依旧会去太学里祸祸李太傅。
平日里与楚子栎私交一般的学子们猛的瞧见他过来的时候都很惊讶,心道这是谁家少年郎,怎生的这般白皙清隽楚楚可爱?
毕竟她们印象里的楚子栎是张消瘦的小黄脸,脸颊往里凹陷,没有一点肉,长的像个没发开的死面窝窝。
如今的楚子栎却脸颊红润皮肤白皙,瞧着跟块上等的羊脂玉似的,前后变化实在太大,尤其是现在一丁点都不痴傻。
对外楚子栎一概声称是安太医医术了得,这事被传开后引的不少官宦前来求药,可真是忙煞了安太医。
自从楚子栎成亲,房吉对他的偏见和仇视似乎就放了下来,偶尔会同他说两句轻松话,不像之前那般同他处处耍心了。
楚子栎眨巴眼睛,看着房吉前后态度的转变,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少男情怀,总是愁。
楚子栎咂巴两下嘴,想起房宴一脸正气的模样,觉得房吉前路漫漫啊。
房吉同他不一样,他与萧染可不是自幼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没有亲情,而房宴是拿房吉当亲弟弟对待的,至少房宴自己心里头是这么想的。
楚子栎边摇头感慨自己与萧染感情的顺利,边整理书案上的东西,给自己腾空睡觉。
坐在前头的太傅瞧见楚子栎趴在桌子上,便拿着戒尺走到他面前,咬牙喊,“君后?”
楚子栎吓的一哆嗦,两眼茫然的抬头看她,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李太傅拿着戒尺敲在楚子栎的书上,问他章可曾背吗?意思都理解了吗?书法练了吗?今天提出来的问题思索出答案了吗?
楚子栎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一脸懵逼。
毕竟楚子栎以前也是这般来到太学就睡,太傅从来没说过什么,也从来没要求他背书写字的。
太傅背在身后,脸一沉,丝毫不给楚子栎面子的说道:“那你是怎么好意思睡觉的?”
瞧见太傅对楚子栎要求严格,众人才猛然反应过来,楚子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痴傻的前朝皇子了。
“……”刚成亲半个月的君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太傅喊出去,拿著书站在门口背诵。
众人散学的时候,楚子栎书还没背完……
有学子私下嘀咕,说太傅真是老古板,楚子栎一介男子,她还要求这么严格,毕竟谁也不指望君后去考功名。
也有说太傅不懂变通的,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该多心疼。
偏偏李太傅不仅不怕皇上知道,还特意派人去告诉萧染来接人,生怕她不知道自己罚了君后。
萧染听闻夫郎被留堂的时候,竟觉得毫无违和感。
看见萧染远远走来的时候,楚子栎莫名臊的慌,忙抬拿起的书把脸挡住。
李太傅就站在旁边,瞧见这一幕立马见缝插针的说道:“现在知道害臊了,早知如此先前干什么去了?”
“你既然来了太学,还是国之君后,就该树立起榜样,给学堂里的其他男子做个典范,你若是带头睡觉,这成何体统?”李太傅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要
清楚自己身份的转变,不能像原先那般装傻混日无所事事。”
楚子栎从书本里露出两只眼睛,厚着脸皮问,“我要是个小傻子是不是就不用背书了?”
“……那也得背!”李太傅脸板着,“若是不会背就天天留堂让她来接你,看是你好意思还是她好意思。”
说着指向已经来到身旁的萧染。
楚子栎顿时脸一苦,拿著书的同脑袋一起耷拉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都成亲嫁人了竟然还要念书。他委屈巴巴的看向萧染,小声喊,“阿姐。”
萧染笑着同太傅说,“朕身居高位没时间看书,如果能时常来太学转转,受受太傅熏陶,想必会有所收获的。”
太傅斜眼睨她,恨铁不成钢,“你就护犊子。”
“这是护夫。”萧染理所应当的说道:“朕就他一个夫郎,可不得护着吗。”
既然萧染来接了,李太傅便让楚子栎回去,没好气的叮嘱他将书背完,不然明天不许来太学,省的做个坏榜样。
楚子栎被数落的低着脑袋被萧染牵着回去。
“是不是后悔了?”萧染侧头问楚子栎。先前他在坤宁宫里闲得慌,这才想起回学堂继续念书,谁知道却碰了一鼻子灰。
楚子栎心情低落的摇头,抬眸看萧染,揉了揉鼻子,“就是挺害臊的。”
晚上洗漱之后,萧染倚靠在床柱上看书,都准备入睡了,见迟迟等不来楚子栎,这才问暮春,“君后呢?”
暮春回道,“君后看书呢。”
萧染闻言挑眉,好奇的搁下里的书起身走到外面去看。楚子栎正趴在吃饭的桌子上点着油灯背书呢。
听见萧染过来的动静,楚子栎仰头看她,“阿姐先睡,我背完就回去。”
夜已经深了,按着平日里的作息这时两人定然在床上了。可现在楚子栎因为背书牺牲了萧染的夜生活,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开心。
可楚子栎下定决心给其他男子做个榜样,萧染作为他最坚定的后盾,不能拆他的台说不背了。
萧染只能陪楚子栎点灯熬油,楚子栎见她不回去睡觉,眼睛一转,竟让萧染拿著书抽查他背诵的情况。
两人奋斗到深夜,楚子栎才背完。书一搁下,楚子栎就哈欠连天,往床上一趴就不愿意动弹了。
萧染见楚子栎这般疲惫,有心想同他做那事也舍不得。
鞋子刚脱掉,楚子栎就往床里一滚,嘴里嘀咕着刚才背诵的章,搂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萧染幽幽的看着楚子栎的背影,心道他不后悔,她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以后的日子要是都这么过,她岂不是要憋死?
第二日楚子栎精神抖擞的去太学,将昨夜发奋苦读的章给太傅完整的背了一遍,可谓是扬眉吐气了。
太傅掀起眼皮,当着众人的面夸了他两句。并以楚子栎为例,示意男子婚后也不该将心思全放在生活琐事上,也要花些功夫提升自己的内涵,否则固步自封,多年以后人老珠黄见识又短,是不能与妻主携同行的。
楚子栎觉得太傅说的有些道理,上课时打起精神认真听讲。
楚子栎是不指望考取功名,可他妻主萧染是皇上,他希望自己做个能配得上她的君后,能让外人见面后会真心诚意的夸赞他俩天生一对。
被太傅激励一番,楚子栎是奋发向上了,可萧染却被冷落了。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小半个月没能睡到君后的萧染,觉得自己有必要针对家庭跟学业之间时间的分配的事情跟楚子栎聊聊。
两人面对面坐着,见萧染一脸认真,楚子栎眨巴眼睛,慢慢凑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声音清甜的小声唤她,“阿姐。”
萧染呼吸一乱,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散。她有些无奈的按住楚子栎在她腿上作乱的,“朕有事同你说。”
“说什么?”楚子栎凑过去,索性欺身坐在萧染腿上,鼻子在她颈窝里嗅来嗅去,“阿姐今天好香。”
萧染自己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握住楚子栎的腰了。
楚子栎眉眼弯弯的朝她笑,扯着萧染的腰封,咬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想要。”
萧染一时间惊喜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子栎已经不安分的在她腿上扭开扭去,低头解她腰封了。
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不止萧染想,楚子栎也是想的。他自觉冷落了妻主,便寻着今日想好好补偿她一下。
对楚子栎来说,学业再重要,也不能不要妻主了。
萧染明白楚子栎的意思后,搂着他的腰低头咬他耳朵,“你这般天天半夜背书,群臣们都急了,问朕什么时候能给皇家开枝散叶。”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听着莫名有些委屈。
楚子栎仰头亲她,捧着萧染的脸说道:“我用我服了太傅,她允许我提前结业了。”
太傅之所以同意,一是楚子栎也该学着处理后宫诸事了,不能总泡在学堂里,二是他今日表现太过于出色,成功
的打击到了其他学子的自信心,引的其他学子整日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都快自闭到没信心考科举了。
连个男子都不如,她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如回家另谋出路呢。
萧染这才露出笑模样,将人打横抱到床上,“太傅也辛苦了,朕明日送她一套房四宝。”
楚子栎腿勾着她的腰,闻言抬轻轻扯萧染头发,问她,“那阿姐送我什么呢?我最近也好辛苦的,背书背的眼圈都黑了。”
惹的青衣还以为他纵欲过度,天天吩咐御膳房给他准备些补肾的食物。
萧染笑,俯身朝楚子栎吻下去,声音在唇齿之间含糊,“朕送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