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治疗吧,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考虑方法吧,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填饱肚子好好休息,毕竟大家都已经快到极限了。
尤其是高阶佣兵,别看强者们现在进退自如,甚至还有精力嬉笑打闹,实际上他们的状态是最差的,大家都只是在硬撑而已。
不错,一路上大多是普通佣兵们在出力,强者们只是辅助而已,但在此之前,高阶佣兵们还和穴居蜘蛛们正面冲突过一场,战斗的时间不短,但强度很高,消耗了大家大量体力和精神力,以至于撤退时修尔甚至不敢把人派出去,唯恐出现意外的损失。
所以现在最重要任务,就是吃。
然后不少人就差点在餐桌上吐了,实在太难吃了。
盘子里的糊状物又黏又稠,还带着点咸味,简直就像在吃一盘浓浓的鼻涕,干燥的条状物看着应该松软可口,但嚼起来就像在吃土,而且是又甜又咸的泥沙,也就只有清水还算正常了,难怪要有一大杯水,肯定是用来把难以下咽的食物强行灌下去。
终于没人羡慕这里原本的士兵了,每天要吃这种食物简直就是变相杀人,再好的条件也没法忍啊,恐怕那些士兵都是被食物吓跑了吧。
大家都在一边吃一边抱怨,或者表面,或者心里,其中以高阶佣兵们抱怨的最多,然而吃的最多的也是他们。普通人工匠和学者们,有很多实在忍受不了了,盘子里还剩了小半盘,条状口粮也剩了不少,但高阶佣兵们却都吃的干干净净,就算是那个一看就不普通,过惯了优渥生活的普通翼人,盘子里也一点都没剩。
这不是食量的问题,也无关教养,而是佣兵的本能,野外生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吃了这顿,谁也不敢说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所以为了补充消耗提高生存力,必要时连树皮虫子甚至生肉都要吃下去,区区一点像鼻涕一样的食物,算等等
“你吃的什么?”敏感的刺客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瞪着修尔的勺子,大家都是捏着鼻子以最快速度强灌下去的,唯独这家伙,居然还在吃,而且一勺一勺的,简直像是在慢慢品尝。
“面糊啊,和你们一样。”修尔一本正经的掀了掀盘子,“别把我当成你们这种过惯了好日子的人,你们知道我吃过多少苦吗?要自己去城外挖野菜,有时候还会食物中毒,要去别人的农场里乞讨人家削下来的红心茎皮,要”
“诶?是吗?”天真的眨眨眼,莫瑞娅歪着头疑惑的问道,“我怎么看着你盘子里的面糊和我们吃的那些,在质感上有点不一样啊。”
“说实话。”很好,米娅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拳头,蜜莉蒂那边已经连骷髅都快招出来了,“你到底吃的什么?”
“真的是面糊啊。”修尔一脸委屈,看实在糊弄不过去了,才小声嘀咕道,“只是把那两根东西泡进去了而已,味道很不错嘛,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脸绝望。唉唉,你们冷静一点,我可是指挥官,萨萨你怎么把剑都抽出来了,等等”
“呜”闹的正欢呢,墙壁上突然有红色的灯光不停闪烁,尖锐的警报声随即在室内响起。
第四十章 滚滚洪流
虽然不知道灯光和声音代表着什么,但急促、尖锐的声音,一听就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再加上血红色的灯光闪个不停,就算有人说这是代表平安无事的信号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虫子又来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升起的第一个猜测。
“啧,真是不识趣的虫子。”正在胡闹的高阶佣兵们动作一僵,修尔轻轻叹了口气,对餐厅里的所有人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不用担心,你们继续吃,佣兵团的各位战士留在这里保护平民,不用太紧张,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你们多加留意就可以了,不需要进入警戒状态。弗莱森,你应该不感兴趣,尤利,估计你补完水也不愿意再出去,你俩留下照应,其他人跟我去控制室看看。”
“又要听那些听不懂话了吗?”达克不知道从哪里随手一掏,血色玫瑰就出现在指尖,“其实你可以让我和美丽的萨芙小姐留下,我们两个更适合保护平民。”
女剑士看看修尔,再看看达克,悄悄挪动几步,藏到修尔背后,躲开了达克的视线。
“嗤,战斗力只有个位数的渣滓。”拇指向下充分表示鄙夷,修尔像个胜利者一样拉着萨芙的手,带着几人扬长而去,而某个失败者,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嘴里还咕哝着出去以后我气死你之类的话。
匆匆赶回控制室,一进门,之前军装女性的幻影就又一次出现在平台上,同样脚跟相叩右手横在胸前的礼仪,同样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修尔很随意点点头,指了指还在嘶鸣的警报,达克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可是身居高位的人必备的技能,话都不用说,只凭几个简单的手势,就能让属下领会上级的意图。
果然,就算只是一道幻影,或者说只是一个自动控制系统,军装女性的逻辑判断能力也是很高的,马上分辨出了修尔的意思,刺耳的警报声立即停止,控制室的灯光黯淡下来,周围的平台上都有光发出,光线汇聚到中心,随即,一副立体化的影像在众人面前展开,众人好像身居高空俯视地面一样,影像中每一片土壤,每一只虫子都非常逼真,看着张牙舞爪的虫子,就好像它随时可能向自己扑过来。
除了逼真的立体影像之外,在军服女性的背后,一副地形图在空中展开,地形图上圈圈点点有各种标注,虽然不是很理解那些标注的意思,但至少可以了解周边的大概情况。
看到展示出的幻影,几位佣兵不由吸了口凉气。
俯视地面,从虫子的大小来判断,至少身在百米高空,之前战斗过的虫子每只变得只有拳头大小。密集的虫潮覆盖了紫色的菌毯,占据了全部地面,向远处看去,整个开阔的大平原上,已经铺满了狰狞的虫子,而且即使登高眺望,也看不到虫潮的边际。十万只?一百万只?算了,佣兵们已经放弃了估算,数字在这时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知道无穷无尽就可以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虫子并非静止不动或者到处游荡,它们在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简直就像是在行军一样,尤其是当虫群离开菌毯的范围后,排成一道数十乃至上百米宽的队列,如同沿着河道奔流的江水一样,化作滚滚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