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难追(1 / 1)

温小姐很难追 茉北 4415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4章 难追

  结束时, 窗外晓色渐明。温宁终于舒坦了,依稀听到他低沉愉悦的问,“哥哥解酒技术怎么样?”

  温宁翻了个身。

  他在身后睡下, 喃了句, “小白眼狼。”

  温宁醒来已经夕阳西下,脑袋清爽, 就是身上像好久没动过, 突然去健身房鸡血了一整天,回来彻底废了一样。

  陆彦诚进来,看到她在别扭地踱步, 把她抱起,“想去哪?”

  温宁耳根微微发红, 稍稍挣扎了下, “你放开我。”

  陆彦诚语调散漫,“今天别想下来。”

  温宁敲了敲他胸口,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 脑子不受控地回放禁忌的画面。

  她昨天是真的没醉酒, 事情都记得清楚,和之前的亲密不太一样, 之前像只开了条缝,昨晚则像彻底打开一扇通往未知境地的大门。

  温宁被他抱去洗漱更衣,然后被抱到露台吃晚饭。

  露台是宽敞的玻璃房, 外面云霭像薄纱拥抱着蜜糖色的夕阳, 天的另一边, 淡淡的星光若隐若现。

  一抬头, 仿佛拥有了整个耀眼的苍穹。

  屋里气温适宜, 背景音乐缓缓流淌, 厨师长一丝不苟做完菜上桌的步骤,鞠了躬退出去。

  温宁抬眸看了眼对面。

  陆彦诚迎上她视线,“嗯?”

  他休假依旧在上班,穿了身深色衬衫,衣襟扣到最上,冷白的肤色透着淡淡的光,黑发朗目,唇红齿白,禁欲又明艳。

  像在约会。

  温宁心口小鹿乱撞,“我们是不是很少一起出门?”

  她一点点在恢复记忆,解锁了一大堆小朋友不宜的画面,却从没解锁过类似的场景。

  他莞尔,“应该是。”

  温宁鼓了鼓嘴,不说话。

  陆彦诚声音带笑,“不问为什么?”

  温宁吃了满满一嘴,脸颊鼓得像小海豚,敷衍道,“为什么?”

  “可能因为我太太觉得我拿不出手?”陆彦诚眯眸,提高音调,“藏着掖着可起劲了。”

  温宁红唇微张,支支吾吾找补,“当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陆彦诚唇角微弯,“没事,以后多带哥哥出来玩就行。”

  温宁在想他的话,怎么说得她带小孩一样,他笑了下,有点意犹未尽,“哥哥现在才发现,外面比家里好玩多了。”

  温宁:“……”

  中间陆彦诚去接了个电话,温宁闲着无聊,被他面前那杯酒吸引到。

  刚刚厨师长介绍,这是自家酒庄酿的青梅酒,质地橙黄明净,散着微醺的甜味。

  温宁越看越不安,不会是昨晚她喝的那种吧!

  经历了昨晚,这家酒店在她眼里再不是平平无奇的度假村,犹豫了一会,把酒杯够过来,深呼吸。她决定替他先尝尝,免得今晚酿成更大的错!

  抿了口,丝丝甘甜沁入心脾,她又仔细尝了几口。

  挺好喝的,昨晚的味道更浓郁,喝了感觉很口渴,这个却不会。

  她知道自己一杯醉,赶紧把剩下的放回去。

  陆彦诚还没回,温宁边吃边玩手机,看到钱语昨晚回了微信。

  【小钱钱:问题不大。】

  温宁眨眨眼:哈?

  她差点忘了睡前和陆彦诚闹别扭的事。一看到她声情并茂打了一堆字,钱语居然就冷淡了回了一句。

  【宁:?】

  钱语那边立刻回了。

  【小钱钱:陆哥哥挺行的啊,哄了一天一夜了都。】

  虽然身边没人,温宁还是心虚地捂了捂屏幕。

  【小钱钱:我是坚定的陆哥哥派,你别问我啊。】

  【宁:白眼.jpg】

  【小钱钱:你想想,你和纪星辰的CP现在还在总榜前五呢,你家陆哥哥有对他做什么吗?现在他不越来越红?】

  【小钱钱:正经的哈,我觉得陆总处理得很体面。】

  聊了会,温宁越发觉得脑袋沉沉的,好像思考的能力被一点点抽走似的。最后,浑浑噩噩间,她感觉有人过来,微凉的掌心覆在她脸颊上,把快要冒出来的火星浇灭下去。

  陆彦诚捏了一下人,“又偷哥哥的酒喝。”

  “我替你尝一尝呀,万一是假酒怎么办,”小姑娘眸色娇嗔,“我可不想给你解酒。”

  陆彦诚嗓子眼哑了火,低头贴了下她红唇,嗓音隐忍,“不会的。”

  小姑娘眼皮打架,软软靠在他怀里,他把人抱起来,兀自笑了下,“哥哥舍不得。”

  她睡得不踏实,陆彦诚点了醒酒汤,没一会,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林亦然容光焕发举着手机,“你就是温老师的金丝……”

  画面定格了几秒。

  林亦然笑容冻住,猛地把手机镜头挪开,语气软下来,“彦诚哥。

  卧室开了盏小夜灯,微微的灯光笼罩在床头柜底下。

  温宁翻来覆去,“哥哥,我要喝水。”

  没人理,她迷糊坐起来,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女人声,娇滴滴的。

  她蹭地冒火,杀气腾腾出去,看到林亦然站在门口,眉眼低顺,脸一块白一块。

  温宁挡在陆彦诚面前,“林老师怎么来了。”

  林亦然嘴角抽了下,眼里的恨意几乎要飚出来,溅到温宁脸上,“我来跟温老师你打声招呼。”

  温宁眼神涣散,长发随意落肩,身上只穿了条薄薄的短裙,肌肤底色白得像干净的初雪,暗昧又密集的的痕迹宛若初雪平息后,散落的一地樱花。

  清丽和放.荡落入同一画面中。

  林亦然心里有声音在歇斯底里尖叫,“我先回去了。”

  “林老师,来都来了,给你介绍一下,”温宁眨了下鹿眼,扭头看身后人,“这是我的小情人。”

  林亦然眼底的惊愕转成轻蔑,好整以暇看了看温宁身后的神情清冷的男人,柔声叹了口气,“彦诚哥,她喝醉了也不能这么不像话啊。”

  她倒要看看温宁怎么翻车。

  没人理她。

  温宁嘟嘴,很不高兴地拖着尾音喊,“小情人。”

  陆彦诚调整了站姿,低头看她,“在。”

  林亦然宕机在原地。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温宁不满,仰脸跟男人嘟喃,“那换个贴切点的?”

  陆彦诚把她扶住,拥到怀里,“随你。”

  “那就狐狸精吧。”温宁眯眸,音量微微抬高,“狐狸精。”

  陆彦诚注视着她,语气斯文,“我在。”

  他眉眼弧度浅浅,模样愈加的惊艳,明明说着荒唐的事,举手投足却依旧矜贵温雅,如光风霁月。

  衬得温宁说的话似乎没那么荒唐。

  林亦然整个人都麻了,眼睛瞪得发红。

  温宁满意了,红着脸对林亦然说,“林老师,失陪了,我家狐狸精可黏人了。”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起来。

  林亦然浑身仿佛没了知觉,没多久,听到门背后女人娇纵的呢喃很快化成求饶的呜咽。

  她要发疯了,捂着头尖叫跑开。

  -

  第二天,温宁躺在被窝里,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不知该不该庆幸,她昨晚是真的喝醉了,无论她多出格,反正都想不起来了。

  她洗漱完,陆彦诚也起床了,黑发微乱,肤色冷白,清湛的阳光落进来,在他姣好的线条上覆了层淡淡的柔光。

  温宁征了一瞬。尽管感受过很多遍,还是被他身材惊艳到。

  “早。”陆彦诚眸色清明,修长漂亮的手搭在深色衣襟上,一颗一颗往上扣,手指掠过的地方,隐隐有暗昧的粉痕。

  养眼又色气。

  温宁耳朵微微发烫,“早呀。”

  欲言又止了很久,温宁终于在早饭快吃完的时候,支支吾吾问,“我昨天喝醉之后,怎么样?”

  陆彦诚抬眼,唇角跟着漾开弧度,笑得跟妖孽一样,看着她,“特别乖。”

  温宁额角跳了跳。

  她没法再往下问了,才不要听他展开讲怎么乖,他嘴里的乖肯定不是她认为的乖!

  她微妙地转移话题,“今天不要工作了,我们是来度假的,一起玩一玩?”

  陆彦诚答得爽快,“好。”

  温宁撑着腮,“从哪里开始完呢,你喜欢玩哪个?”

  陆彦诚笑了下,“我都喜欢,从你最喜欢的开始好了。”

  温宁为难地皱眉,“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个。”

  这个度假区有雪山温泉,狩猎、骑马还有各种放松,林林总总,她都迷失了。

  陆彦诚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我知道。”

  温宁狐疑地眨眨眼。

  “你最喜欢秋千,”陆彦诚看着她眼睛,嗓音直白又暗昧,“上了秋千,抱哥哥抱得最紧。”

  温宁愣了下,红唇抿成一条线。

  来的第一天她就奇怪,屋里怎么有个秋千,小巧简单,绳子还特别多,让人搞不清楚怎么坐上去。

  陆彦诚慢悠悠说,“喊哥哥喊得嗓子都哑了。”

  温宁声音低低的,“你胡说。”

  陆彦诚挑了下眉,抬手慢条斯理解扣子,语气轻浮又蛊惑,“还好哥哥有证据,看看是不是你弄的?”

  “陆彦诚!”温宁脸快要绷不住,“把扣子扣好。”

  陆彦诚眉眼弯下,用商量的语气问她,“那秋千还玩不玩?”

  温宁气结,干脆绕过餐桌去帮他扣扣子,“你不累吗?”

  陆彦诚微微仰头,靠到椅背上,任由小姑娘柔和的指尖若有如无地蹭过他心口,轻阖上眼,“没办法,体力好。”

  温宁长睫扇了下。

  过了片刻,她说,“要不去道观吧。”

  那天求的签她找不到了,道观那风景也不错,多拍点照片给剧组交差,毕竟是公费度假。

  陆彦诚:“好。”

  道观修葺得很典雅,半遮半掩藏在林间。

  《皎月》的群里早就有人给她科普这个度假村有个道观叫七仙宫,一开始是对久别重逢的夫妇抱着感恩的心建的,姻缘签特别灵验,圈里很多老师去解决过婚姻问题。

  温宁不信这些,之前随便抽的签掉了,她反而在意了起来。

  温宁拉着人直奔求签的地方。

  老道士穿了身干净的蓝色道袍,听到脚步声眼睛一睁,“施主,您已经来过。贫道的签只有第一次灵验。”

  温宁讶然,“我的……丢了。”

  老道士不急不缓看向她身边的男人,“施主不用着急,这次可以让先生代劳。”

  温宁眉眼松下来,期待地推了推陆彦诚,“快去。”

  但真看到木签从签筒落入他指间,她心砰砰砰跳起来,手机像是知道她心情一样,嘟嘟嘟响了响。

  温宁暗暗松了一口气,“我去接个电话。”

  钱语知道林亦然和刘宇深也在这边度假,嘱咐了几句,温宁心不在焉点头。

  挂了电话,她回来问,“是什么签呀?”

  陆彦诚面容清冷,“还在等你。”

  温宁哦了声,挽着他手臂,视线紧紧跟着他的手,看着木签稳稳落他手里,掌心打开。

  上上签。

  温宁的心怦地一下落回心房。

  老道长接过看了看,转到背后的抽屉墙,打开其中一屉,拿出签文递给她,“恭喜施主。”

  签文是个红色小信封,带着淡淡的香火味,打开里面有张宣纸,写了和木签上一样的签文: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温宁脸颊微微发红,感觉很新奇,好像有人当着面说百年好合一样。其实道长惜字如金,啥也没说。

  她谢过老道长,准备去捐香火。

  老道长喊住陆彦诚,“施主,且留步。”

  陆彦诚看着温宁雀跃的背影,“请讲。”

  老道长行了个礼,“贫道必须告诉施主,施主心不诚,这签不作数。”

  陆彦诚语气斯文得体,“谢谢,我心很诚。”

  他从不信这些。

  老道长摇摇头,把藏在桌子底下,被男施主挑出来的中下签悉数放回筒中,拿到最后一枚,他顿了一下。

  这是男施主第一次求的签,反面的签文写了“犹为离人照落花”。

  下签。

  观内香火袅袅,温宁点了香,回头发现陆彦诚不见了。她折回头,差点和他撞个满怀,“你好好跟着我呀。”

  陆彦诚唇角微扬,看着她手上的香,“别烫到手,给哥哥。”

  只一会,香已经多出了指甲长的灰烬,温宁确实有点怕,递给他,合掌闭眼,“彦诚哥哥,你也许一个愿吧。”

  门外钟声正好响起,悠远又深长,有种坠入时光深处的恍惚感,温宁冥想了一会,许了她一直想的。

  希望能见到从小一直梦到的阿姨。

  她脸颊倏地被碰了一下,很软,很润,像蝴蝶飞过,等张开眼已经了无痕迹。

  温宁瞪了眼某人,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呀?”

  “刚许了个愿,”他眼尾微微上挑,眸底缀着细碎的光,嗓音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温宁鼓了鼓腮,余光看到小道士在捂着嘴笑,又悄悄把握紧的拳头收了回来,“走吧。”

  她怕再多待一会,要亵渎神灵了。

  陆彦诚慢悠悠说,“不着急,哥哥还个愿。”

  “……”温宁才不信,防止他使坏,教他双手合掌,然后警惕地挪开距离,“你乖一点。”

  陆彦诚眸色深沉,“好。”

  他什么都不信,只信她。

  耳畔清寂下来,温宁又许完一遍愿,偏过头忽地征住。

  男人穿着白衬衫衣襟,工整地扣到最上一颗,他双手合掌,轻轻阖眼,鸦羽般的浓密的长睫柔和地垂着,肤色白得透光。

  他的周遭,跳跃的香烛火苗,肃穆的神佛,活泼的小道士仿佛被虚化一般,画面清晰地定格在他惊艳又恬静的侧颜上。

  温宁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拍了些照片,完成公费度假的作业,温宁拉着人打道回府。

  这假期度得好像比上班还累。

  回去接到酒店电话,“温小姐,我们在您的房间外发现了坠落的无人机,我们已经看过监控确认,没有拍到您。虽然是虚惊一场,我们会加强巡逻,保护您的隐私。”

  温宁:“!”

  前天晚上她确实是被尖锐的撞击声惊醒的。

  客户诚惶诚恐道歉,温宁客气挂了。这么一搅她没兴趣继续度假,去书房找陆彦深说早点回去,听到他在接电话。

  似乎是陆老太太打来的。

  陆彦诚似笑非笑,“你听谁说的?”

  陆老太太更气了,“你管谁说的,听你这语气,什么小情人,狐狸精都是真的?”

  陆彦诚啧了声,“这个确实是真的。”

  陆老太太音量飙高,“难怪人家说,那小狐狸精缠了你两天两夜。赶紧处理掉,陆家的颜面净让你霍霍光了。”

  说完她自个气得一口气喝了半杯绿茶,挂掉电话。

  温宁正想问,她手机响了,是陆老太太。

  老太太有段时间经常请她去陆宅,之后她忙起来,来往就少了。

  陆老太太:“小宁,你身体还好吗?”

  温宁发懵:“好的,陆奶奶,您呢?”

  陆老太太:“我好,我都好。”

  滞了几秒,陆老太太说:“小宁,怪我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陆家对不起你。”

  温宁:“?”

  陆老太太叹气,“你先别瞎想。家里我先打扫干净,过几天再请你过来玩。”

  温宁:“……好的。”

  按掉电话,温宁抬眸,眼神指指手机,“说了很奇怪的话。”

  陆彦诚直勾勾盯着她,话里带了淡淡的笑,“可能是被狐狸精气的。”

  温宁莫名心虚:“!”

  下午,他们飞回海城,进了水悦浅湾的电梯,温宁有点乏,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发呆。

  陆彦诚忽地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下。

  她扭过头,嗔他一眼。

  男人得寸进尺,捧起她脸亲。

  温宁心微微发乱,“别闹了,门要开了。”

  陆彦诚低头吻下来,嗓音变得缱绻,“家里没人。”

  电梯是直达家里的,他们外出,温宁放了原圆的假。

  反应过来,温宁渐渐放松,呼吸交错,暗昧的动静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放大。

  电梯门开了,陆彦诚抱起她,一边吻一边往外走。

  客厅里,陆老太太惊掉下巴。

  她那模样招人、衣冠楚楚的孙子身上挂了个娇滴滴的女孩,女孩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她孙子的衣领,裙摆乱了样,底下细腻柔白的肌肤格外打眼。

  亲的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