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意(1 / 1)

偏执将军在线护妻 苏其 512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1章 心意

  齐氏医馆一间厢房里, 浓重的血腥味传出,裴婼站在门口,不敢再进去。

  裴玦见她这副模样有些难受, “婼婼, 世子没事, 齐大夫说就是出血量大,现在及时止了血已无大碍。”

  裴婼豆大的泪珠立即滚落下来,什么没事,没死就算没事吗?

  有人这样不把命当命的吗?

  “婼婼你别哭了, 都是阿兄不好,世子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你怪阿兄吧,不要哭了好不好。”裴玦更着急了。

  “阿兄,都是他的错,你不用自责。”裴婼抹了泪, 推开门。

  满屋子铁锈味, 裴婼忍着不适朝床榻走去。

  床上的人面无血色, 苍白得吓人, 上半截胸膛皆用纱布缠着, 看着就可怖。

  裴婼在床边坐下,将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掖进被里去。

  他现在睡着了, 她也没说话, 就静静坐在一旁。

  屋子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绿衣进来点亮了蜡烛, 温氏进来劝她不要担心太多了,宁振戚也来了一趟,然后又都一个一个离开。

  剩下的时间里裴婼想了许多, 头先一个就是:她完了。

  从国公府到医馆这一路,心头的惊悸完全停不下来,手心、额间都是汗,她从未这样过。

  宁暨比萧章远更厉害,她完完全全没了自己,她不敢想象要是宁暨真的离开她会怎么样。

  以前他在法云寺受伤,她心里担心,一心期盼他快些好起来;后来他失踪,外人都传他没了,裴婼不信可也仍是整夜睡不着觉,满身心的慌张无人诉说;可刚刚乍然一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她心如刀割般疼,又一下空了,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这世上有许多东西她看不懂,可此刻她却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以前以为她爱萧章远,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不是有付出的就是爱,而是不堪一击的固执。

  她很幸运,有爱她的父母兄长,可那些与宁暨给予她的都不一样,在宁暨的眼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被包容被关怀被全心捧在掌心呵护,他的天下就是她。

  不是一时半刻不是昙花一现的爱意,是从一见面就存在的,从始至终的热爱。

  还好,她看见了,没有错过。

  裴婼朝他看过去,仍旧是没有血色的脸,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不知在忧虑些什么。

  “明明只是个小将军,却整日操着皇帝的心。”裴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去抚平他的眉,随后小掌摸在他脸上,心疼道:“疼不疼啊,怎么老是做这种事。”

  躺着的人突然眼睫毛一阵颤动,裴婼即刻去握住他的手,而他也使了力回握,裴婼低声喊:“宁暨?”

  宁暨随即轻轻睁眼,等察觉到身体的疼痛时“嘶”一身泄出,裴婼急忙道:“你别动,好好躺着。”

  宁暨不动了,再次握紧她的手,两人无声对视良久。

  “哭过了?”

  裴婼眼睛红红,瞒不住他:“嗯。”

  “生我气了?”

  “没有。”

  宁暨解释:“本应该不会发生意外的,可阿玦不知情慌张了些,我就挡了一刀,我怕阿玦受伤了你难过。”

  裴婼本就红的眼睛一下盛满泪水,“难道你受伤了我就不难过吗?”

  “那是你的家人,我得保护他们。”宁暨说完又笑了笑,“而且我舍不得让你为别的男人难过。”

  裴婼知道他在逗她开心,却笑不出来也没心思去与他调笑。

  “宁暨,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非我不娶?”裴婼问得极为严肃,这个问题就算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都不曾涉及过。

  这是她一直不明白,却又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宁暨望进她清澈的眼里,过了好久才答道:“我不知道,也许是上辈子的缘分,这一辈子非你不可,我接受老天爷给我的安排,也没有辜负老天爷的安排,这一辈子要好好保护你。”

  裴婼要是以前听到这番话可能觉得他在胡扯,可她现在不得不信了,人真的是有上辈子的。

  可惜他们的上辈子哪有什么因缘,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他当他的大将军,她有她的末路。

  但他说的没错,老天爷再让她活一次不就是让她遇见他的吗?可能这真的是老天爷的安排。

  “是,这一辈子,是我们的缘分。”

  裴婼低了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青筋微凸的手掌将她完全包裹住,里面都是安心。

  过了一会,裴婼抬头望去,看着他幽深的双眼道:“宁暨,我是不是没有与你说过......”

  “说过什么?”

  “我好像,爱上你了。”

  裴婼语气轻轻,说出这话没有多少力气,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可躺着的人完全震惊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失神,表情木讷。

  可是他听清了,她说她爱他。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情意,可是她不爱表达这些,他也从不敢问,此刻她却直接说了出来,她说她爱他!

  宁暨脑子轰然炸裂,有许多光划过,形成一道道绚烂光彩,将他淹没。

  一直以来他都像在漫无边际的海洋里漂浮,彼岸就是唯一目标,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直到今日,才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裴婼终于把他拉上了岸。

  宁暨依旧怔着,裴婼以为他没听清,低头靠近些,继续看着他的双眼:“宁暨,我说,我爱你。”

  不止上了岸,她还把他带回家了。

  从来没露过怯的男人生平第一次红了眼睛,盯着心上人不放,良久后回应道:“我也爱你。”

  裴婼应:“我知道。”

  血腥味还没消散完的小小厢房里再次静下来,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裴婼今日异常勇敢,没有躲开他的视线,也没有因害羞而不说那些话,他是她爱的人啊,她为什么还要藏着,他给她的爱那么多,她也要给予的。

  “婼婼,我想亲你。”

  “.......”

  裴婼瞬间破防,忍不住笑了出来,“亲什么亲,你动都动不了。”

  而宁暨好像要证明他可以动,强忍着通就要爬起来,裴婼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做,伸手按住他。

  然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亲了亲他的唇角,“好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粥饭过来。”

  “不要,要亲。”

  “......你不饿我饿。”

  裴婼端着粥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她。

  裴婼将盘子放在一边的桌子,舀了小碗端过去,又细细确认温度,将粥送到他嘴边。

  宁暨吃完一口后就调笑她:“不是说不伺候我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裴婼又舀起一勺,“我还没追究你的错呢,你还敢提?”

  “好,不提,阿玦中会元了,你开心吗?”

  “中了?”这事她还真不清楚,自知道他出事后她哪还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而且也没人特地跟她说。

  “中了,就等过段时日的殿试,不过问题也不大。”宁暨说。

  “嗯。”裴婼轻轻应,手中喂粥的动作不停。

  宁暨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就不问问我今日发生了何事?”

  “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不成?”

  “会。”

  他原本就没什么事情想要瞒她,先前不说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这件事国公爷和你那表哥都知道。”

  “我爹也知道?又是一出戏?”

  “算是,先前不是与你说太子想对董家做些什么吗,我们便想着利用董珩,让太子以为他策反了董珩。”

  “所以,你就用自己做饵,让表哥取得太子的信任。”

  “婼婼真聪明。”

  裴婼“哼”一声,“我就不该管你。”

  “这是其一,其二买凶当街刺杀朝堂命官也是一条罪状,虽然他身上的罪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多一条也不算多。”

  “那这样董家不就牵连其中了吗,之后要如何脱身?”

  “董家罪不至死,而且董珩也算立了功,再不济董家还有大把银子,总不会出事的。”

  裴婼点头,继续喂粥。

  “对了,表哥成绩如何?”

  眼前人眉头一皱,冷声道:“我不知道。”

  “......幼稚。”

  --

  宁暨在家中躺了好几日,自己倒不折腾了,只是璃院里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有来探望的,有给他办事的,络绎不绝。

  沈青秋来了一趟,这么一想裴婼好像是许久没见到沈大哥了,于是也没离开,与两人一块说话。

  沈青秋不知其中底细,道:“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大胆,竟然当街行凶,好在世子无碍。”

  “青秋,你今日回去让沈相来寻一趟我父亲。”

  沈青秋应下。

  “沈大哥春试如何?”裴婼问。

  沈青秋大笑:“我自然是比不过你兄长的,不过堪堪能进殿试。”

  “能进殿试就已是人中龙凤了,沈大哥无需妄自菲薄,再者而言我阿兄人情世故愚笨些,比不上沈大哥。”

  “哈哈哈,世子你看我这应当是为婼婼夸我圆滑高兴还是为阿玦难过。”

  “她都没夸过我,你就知足吧。”宁暨吃味。

  于是沈青秋又大笑,十分得意。

  “沈大哥可是定下亲事了?”裴婼又问。

  “是,前段时间定下的。”沈青秋答,“为何问起这个?”

  “无事,只是不知哪家姑娘能有这个福分?”

  “什么福分,我等只能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谁的福分都比不上世子,我都没见过人就要娶了。”

  裴婼沉吟片刻,还是问道:“那沈大哥可有心悦之人?”

  她问得直接,沈青秋直接愣住,又看看宁暨,仿佛在问:你媳妇问的什么话?

  床上的人憋笑:“青秋可有心悦之人,说不定婼婼想给你做这个媒。”

  沈青秋吓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们夫妻俩就别打趣我了。”

  裴婼看着沈大哥这样子不似说谎,不止表姐,看来现在都还没有女孩住进他心里。

  沈青秋没多待多久就离开了,宁暨看着小妻子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这世上不是所有情意都能得到回报的。”

  “是,所以我很幸运。”

  又过了几日,璃院倒是来了个意料不到的人。

  裴婼在前院见到花夕棠的时候直接吓一跳,裴婼硬着头皮上前,轻声招呼:“姨母。”

  先生变姨母,这感觉真是微妙。

  之前温氏跟她提过一回花夕棠,说是两人关系好些了,起码偶尔见到也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情形。

  但是她也好久没见过花夕棠,以前被针对的情形好像还历历在目,此刻心里直发虚。

  花夕棠依旧是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阵,眼神到底没有之前凌厉了,但话还是不太温柔:“阿暨娶了你倒是多灾多难起来了。”

  “.......”

  还是那个花夕棠,没错。

  “姨母,阿暨在里面呢。”

  “走吧。”

  裴婼小心跟在她身后,乖巧得不像样。

  花夕棠跟宁暨说话时也是默默立在一边,不言一语。

  等两人说完了话,裴婼送花夕棠出门,花夕棠先开口:“裴婼,你与阿暨既已成亲,那就好好过日子,他要做的事你也多劝着点,别老是搞这些,上一回还没过去,现在又来,他是不想让我下去见姐姐了吗?”

  裴婼默默腹诽,这些话你刚刚怎么不和宁暨说......

  “是,我会劝着的。”

  “还有你家那大嫂不是吃素的,你多小心些,不该吃的不该喝的都注意些,你们国公府出来的本事都大得很,别让我小瞧了去。”

  裴婼倒没想到她会说这一句,微微讶异过后应道:“是,我会小心的。”

  “姐姐以前就特别喜欢孩子,你们也赶紧的吧,我可不想阿暨绝后。”

  “.......”

  花夕棠终于走了,裴婼莫名松一口气。

  可等回到卧室,不免又被他调笑一番,“你那么怕姨母做什么,姨母还会吃了你不成?”

  “姨母说了让我好好劝着你,不然你受伤都有我一份,下次你再出个什么事,我真会被她吃了。”

  “姨母性子就是这样,你别多想,要是她真的不喜欢你,那怎么又会费那么多心思给你做嫁衣?”

  裴婼不是不知好坏,那件嫁衣真的是要耗费不少时间,而且方才那两句话也是真的关心,就是语气不怎么好.....

  “都是托宁世子的福呢。”

  裴婼阴阳怪气,宁暨看着一笑,“来,扶我下床。”

  “扶什么扶,自己走。”

  休养那么多日他早可以行走,当初也真只是血流得多,未伤及内里,恢复起来也快。

  俩人晚上是去老太太院子里吃的饭,宁振戚也在。

  宁振戚一在,裴婼就拘谨许多。

  人家可是骠骑大将军,比起宁暨这种小喽啰经历的那就多了。

  裴婼喊人:“祖母祖父,父亲。”

  宁振戚笑:“好了,坐下用饭吧。”

  “阿暨可好些了?”老太太问。

  “差不多了,而且本也无大碍的。”

  “好了就行,我看啊婼婼这几日都瘦了,你折腾自己不成还要折腾自个儿媳妇,真是苦了婼婼。”

  宁暨看一眼裴婼,这才发现她好像真瘦了些,本来还有肉的脸现在骨骼形状越加明显,肉都看不见了。

  宁暨微微沉了声:“祖母既知婼婼辛劳那这府中的事物不妨让人分担些,这整日忙上忙下的能不瘦吗?”

  老太太与两个长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笑起来,“嘿你还怪起我来了,你自己的媳妇你不心疼些还指望我来心疼啊,兔崽子。”

  “祖母,阿暨说笑呢。”裴婼见状不妥,赶紧出来解围,“府里的事算什么事,都是他这几日日日要人伺候,等人好了我就闲下来了。”

  “听到没,都是你不好。”老太太得了理,再次对他说。

  宁暨看一眼裴婼,然后往她碗里夹了块大肉,“那就多吃些。”

  “对对对,多吃些多吃些。”老爷子看着一家人斗嘴,格外高兴。

  饭吃到最后,宁暨被宁振戚叫走,裴婼便在老太太房中等他。

  老太太舒服靠在椅子上,背后裴婼轻轻柔柔给她捏着肩。

  “祖母,这个力道可以吗?”

  “可以可以,对对对,就这,这里用力些。”老太太舒服得打颤,不由感慨:“咱们阿暨真是娶了个宝啊,什么都会,还便宜了我这个老婆子。”

  裴婼温柔笑着,揉捏的动作时重时轻,“祖母可不要告诉阿暨,我还没给他捏过呢,要是他知道了我就惨了。”

  “哈哈哈不说不说,让这个臭小子今天顶我嘴,这福气就不给他享。”

  “是呢。”

  裴婼捏着捏着不由想远去,以前这事也常做,不过与现在相较心绪可真是千差万别。

  捏了一会,老太太道:“不过今日我说阿暨不心疼你你就当听听,这世上啊,就没人比他更心疼你了。”

  裴婼顿了一下,又听到她继续说:“阿暨明明知道我想要个重孙,可那日就直接跑过来,说两年内都不会要小孩,说是你年纪小生产有风险。我当时就愣了,难为他还想到这个,都是女人,祖母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要就先不要,以后总归会有的。我还怕你出个什么事,阿暨因此怪上我呢。”

  裴婼大概是猜到他与老太太说过这件事的,不过没想到他是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说没有感动是假的,这样怜惜自己的人上哪再去找第二个?

  裴婼沉默了一会,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我与你说这些你别多想,阿暨总是做的多说的少,若是我不说就没人帮他说了。”

  “嗯,婼婼知晓的。”

  祖孙俩又说了一会话,宁暨也说完了事,两人一齐回璃院。

  --

  宁暨因着身子不方便,这几日都是裴婼给他擦身,可今日他大概受不了了,直接让下人备了热水。

  净室就在卧室的耳房里,与里间联通着。

  虽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裴婼惦记着他伤口不能碰水,怕又泡水复发,“过几天再洗吧,我都不嫌弃你你嫌弃什么。”

  “不泡太久便好了。”宁暨脱去外衣,裴婼帮他解开身侧的系绳,“那你快些,不出来我可进去了抓人了。”

  宁暨低声笑,“你要是不放心那咱们就一起洗。”

  裴婼瞬间红了脸,“说什么呢。”

  “我又没胡说,咱们是夫妻,共个浴怎么了,要不你问问岳父岳母,他们可有共浴过?”

  “越说越胡。”裴婼敲了一下他裸着的背,“快去,一刻钟,一刻钟后就出来。”

  肌肤的触感格外黏腻,宁暨火一下上来,燥热直向下窜。

  宁暨转过身来,将人拥住,在她耳边厮磨,“婼婼不想试试吗?”

  他动作暧昧,裴婼也立刻烧起来,“试什么?”

  “共,浴。”一个字一下啃咬,酥酥麻麻。

  已经人事的裴婼怎么可能不懂他这个动作的含义,他最爱咬她耳朵,无论什么时候。

  “你,你还伤着呢。”

  “好了,不信你摸。”

  宁暨牵着她的手往下,那道疤痕已经结痂,纹路明显。

  “不行的,会伤到……”裴婼的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耳朵,却依旧坚持。

  坚持的后果就是直接被人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

  后来净室又叫了一回水,尚有意识的女人恨不得离他千丈远。

  他心疼她才怪,衣冠禽兽!

  第二日一早,裴婼按照惯例让绿衣去煎药。

  等药的时候自己则揉着那酸得不行的腰,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人,接替她的手给她细细揉着,“舒服吗?”

  “还行吧。”

  “这药吃多了是不是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呢。”裴婼往后看他一眼,“不过娘亲说了,无碍,你只要不天天折腾我也没什么大事。”

  “嗯……我改天让齐大夫给你看看这药,再调理调理,实在不行,看有没有给我吃的。”宁暨若有所思道。

  “给你?”

  “不行吗?”

  “我觉着你也不用吃药,多忍忍便好了。”裴婼偷偷笑。

  突然间腰侧一阵刺痛,裴婼正不满呢就听到他说:“那你少勾我。”

  “还是我的错了?”

  “我的错,是我抵抗不了诱惑。”

  打闹一阵,绿衣把药端了过来,裴婼嗅了嗅,觉着好像与之前有那么一丝不一样,可她不通药理,也闻不出哪里不一样。

  “绿衣,这是你煎的药吗?”

  “是啊夫人,怎么了吗?”

  裴婼不再有疑,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