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没见着他正脸,我就只想亲眼看看他长什么样,见着之后我就想与他说说话,说不定说上话以后我还想得更多。”(1 / 1)

偏执将军在线护妻 苏其 193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 没见着他正脸,我就只想亲眼看看他长什么样,见着之后我就想与他说说话,说不定说上话以后我还想得更多。”

  “小师父,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裴婼话音落下,观音殿里恢复寂静,屋外禅钟突的响起,浑厚悠扬。

  宁暨站在黑暗里,因着她这个问题陷入沉思。

  少顷,“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怎么会呢。”裴婼睁着大眼看向神像后,“小师父你不与我说也没关系,虽说这里是佛门净地,也许你们都追求无欲无求,但我总觉得,大家都是有欲望的。”

  “小师父,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好了。”

  “.......好。”

  禅香丝丝缭绕,香灰一节一节落入香炉,新灰旧灰融为一体。

  外头禅钟悠扬,晴岚蝉鸣,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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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每月,宁暨都会抽出那么一天来到法云寺,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讲,他默默听。

  秋叶落尽,白雪融化,万物复苏循环往复。

  后来,她如愿以偿,长安城中渐渐传闻国公府好事将近。

  宁暨听到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惊奇,上个月她早和他说过,裴国公进宫求了皇帝。

  只是他没想到这样顺利,那个一直拒绝她的人居然答应了。

  那日,宁暨未踏出房门一步。

  没过几日,祈候关战事又起,胡人不断骚扰边境居民,皇帝不能忍受已经钦点了宁振戚出征,他不能不去。

  宁暨最后一次去法云寺,心绪沉重。

  他头一回发觉宁王府到法云寺的路程这样短,不过半个时辰就走完。

  裴婼也是最后一次,只是与宁暨不同,裴婼是来告别的。

  “小师父,我今后应都不用再来了,他应了。”

  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他料想中的情绪激昂,他问:“不开心?”

  裴婼跪坐,小脸耷拉着,面上确有几分苦闷,“开心的,只是一来到这就开心不起来,小师父,若是以后有空我还能来找你聊天吗?”

  “我,我之后要随主持远游。”

  “那岂不是以后你都不在了?”

  “嗯。”

  殿内寂静几瞬,神像后传出声音:“你是真心想嫁他吗?”

  宁暨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出这样的话,问完顿觉后悔,这样明显的事何须再确认。

  外头久久没有回话,宁暨转头去看,裴婼头抬得高高,盯着观音像不放。

  “应是想的吧。”

  宁暨听到答案,那原本绽放了一丝期盼的双眼瞬间黯淡。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都未再言语,有香客进来又出去,只有裴婼静静坐着不动。

  直到沙弥进来换香灰,裴婼说道:“小师父,我回去了,谢谢你这么久以来陪我说话,我很开心。”

  小沙弥左右看看,确定殿内没人,对着裴婼指指自己:“施主可是在与我说话?”

  裴婼冲他笑笑,双手合十,朝观音像恭恭敬敬嗑了个头,“谢谢观音娘娘照拂。”

  待起身,又扬眼向后头望去,可惜那里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裴婼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黑暗中的人走出来,吓了小沙弥一跳,“施主怎的躲在后头。”

  宁暨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不答话,小沙弥摇摇头,继续去干他的活。

  “师父,你说是爱别离苦还是求不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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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暨毅然决然前往祈候关,他以为一切都可以抛在脑后,以为那些情感都会慢慢淡去。

  可惜事与愿违。

  在许多个深夜里,他会望着长安方向的夜空出神,明明没有去想长安的事,可是女孩那多姿多彩的脸庞会骤然出现,而后占据他整个脑海。

  他常常想她在做些什么,太子对她是否关心呵护,她又是否会想起法云寺里那个“小师父”。

  后来他睡不着了,整夜难眠。

  他起初为这情绪恐慌,便在白日里拼尽全力,无论是杀敌还是训练都投入万分。

  可是没用,都没用.......

  在祈候关外宽广无垠的草地上,在皎洁无暇的千里月光下,一人一马惆怅又孤独。

  直到后来,长安来信,信中提了一嘴太子娶妃,说是接亲场面宏盛百姓夹道欢呼,国公府无上荣光。

  那日将领们罕见的看见自出征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少将笑了,可若是有大胆的人敢瞧他眼睛,说不定会看到那里头藏着的落寞。

  每月一次的长安信件按时送达,将士们渐渐知道少将极为看重这信件,且每到那日少将心情都起伏不定,有时是嘴角轻扬,有时脸色暗沉。

  将士们察言观色,若是少将心情尚可,那就尽可带着那攒了十天半月的琐事去找他了。

  有一回胡人缠得紧,拖着宁暨外出祈候关上百里,战事吃紧,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忽然一日宁暨一反常态,排兵布阵步步紧逼,两日内将来犯胡人尽数剿灭。

  尚来不及清点战场,宁暨匆匆骑马策回祈候关。

  众人还以为祈候关是出了什么事,不料宁暨回帐便问:“长安的信来了吗?”

  这样的日子维续了快四年,直到那最后一封信件到来。

  再次回到长安,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他知道长安形势复杂暗流涌动,可再复杂也牵扯不到宁王府。

  他以为裴婼、国公府在东宫的庇护下能得一寸安宁,没想到居然首先卷入这场变动中。

  信件中偶尔也会提到她身子不佳,可没料到已严重至斯,一朝不慎竟夺了她的命去。

  她没入皇陵,郊外的坟听闻是她身边逃过一劫的婢女立的,还算齐整,只是终究委屈了那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人。

  宁暨仿佛回到了大哥死去的那些时日,他坐在那座新坟前,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时常想要是他当初不离开,要是他在祈候关的时候能多想一点发觉局势的变动,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宁暨恨自己,更恨那些害死她的人。

  他没让自己颓废多久。

  长安一切与他而言都极为陌生,他花了一月时间去厘清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打通人脉。

  又花了几个月去寻找那些太子作乱的证据,借着与太子对立的皇子权势,将那些证据一一呈上。

  外人也许只看结果,可其中艰难又能与何人道。

  太子一党轰然倒塌,长安城内不胜唏嘘。

  宁暨在裴国公与裴玦出狱后见了他们一面,两人其实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还活着,可是却与温氏、裴婼天人永隔。

  裴国公不知晓宁暨所作所为,有些惊讶这年轻将领怎么会找上门来,没成想他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国公爷,若是您今后百年见到裴婼,代我说一句.......”

  那瞬间里,他终于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