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又是个是内陆的城市,没有水,上哪里去见船只?
阿连喜上眉梢,朝花期跟前凑了凑,“阿连带镖头去看如何?”
花期先是心动,再一想,瘪嘴,皱眉,语气挺委屈,“萧公子说……不许去呢。”
阿连和花期年纪相差没几岁,加上花期又是个没架子的,所以在她跟前说话,倒也没太多顾忌。一听她是怕萧公子,阿连哧地一声就笑了,“镖头笨呐!”
花期困惑看他。
他丢进嘴里一颗花生米,贼贼地笑,“此处只有你我和丁四哥,我们都不让萧公子知道,不就结了?”
“你是说……骗他?”花期想也没想地皱起了眉毛,“说谎不好。”
阿连被她的较真儿弄得折服,只好换一种说法,“你想啊,萧公子把总镖头留下,是为的什么?为了和你单独相处吧?可萧公子没和您单独相处,自己直接就上楼了,又是为了什么?”
花期想了一下,回答,“他困了,要睡觉。”
“噗。”阿连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他赶紧把嘴巴里的水咽下,有些崩溃地望着花期,“总镖头是小孩子吗?他说去睡觉,就真的是去睡觉吗?”
花期皱起眉毛来,没懂。
阿连只好彻底把话给说开了,“你看啊,萧公子呢,原本自然是想要和总镖头单独相处的,可总镖头呢,不解风情也便罢了,还让我们哥几个留下——你这么一做,萧公子还如何说?他当然只好上楼去睡了。”
花期似懂非懂,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其实也想出去玩?”
阿连点头,“当然啊。带着你,带着萌宝。”
花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阿连这话,居然腾地一下,脸颊就红了。
阿连倒没注意到花期这个小小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撺掇,“怎么样姑娘?走是不走?你再不走啊,大街上人山人海的,可真就找不到萧公子喽!”
花期犹有顾忌,迟疑开口,“萧公子在屋里睡觉呢……”
阿连叹气,朝丁四努了努下巴,“四哥去楼上看看。”
丁四是个急性子,飞身,直接就掠了上去。须臾后,回转过来,坐下,朝花期摇头,“房里无人。”
花期顿时瞪大了眼。这人!说好了是要睡觉的,怎,怎的出去玩了?!
忽地想到一事,花期脱口就问,“萌宝呢?”
不会是把孩子放在房里睡觉吧?
丁四说,“房内没有丝毫气息,孩子也不在的。”
花期这才信了。他果真是出去玩了。
带着萌宝,却不肯带自己。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心头像是堆了一团棉花似的,明明无从着力,却堵堵的。
花期垮了一张脸,俏脸上不自觉地写出了三个字——不开心。
阿连和丁四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眼前这个新近丧父的小姑娘出门散散心的好意,眼神交换完毕,丁四主动说,“总镖头随阿连去吧,这里有我们哥几个呢。萧公子若是回来了,有我们照应着。”
其余诸人,也是同样的意思。
花期还没来得及表态,手臂就被已然起了身的阿连捉住了。阿连扯着花期的身子,笑着拉住她,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跑了。
*********
出了客栈,简直是迎面就撞进了盛会的怀抱里。
入眼的,是熙攘的人群,入耳的,是喧哗的声音。
好热闹。也好喜庆。
大街上每一个人,似乎都很是开心。
花期本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如今陡然间进入到如此新奇的热闹世界,几乎是立刻,就被这般欢快的场景,感染了心情。
她将什么镖局啊萧公子啊不许自己出来玩啊的事情,全部抛到了脑后,瞬间就变回了那个花家最小的幺女,黑眼睛里亮晶晶的,一脸新奇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热闹的城市。
阿连低头看到她,俏脸微红,眼波柔软,不由心中一动。他转身,给她买了支糖葫芦,拖着她的手臂,向前走。
灯光绰约的人群里,花期的身影,小小的,却不孤寂。
周遭都是人,她难得有一次,和这么多人,站在一起。
好开心。
**********
更让花期开心的,是阿连说,要带她去画舫那里看看。
花期有些惊喜,也有些怯怯,她看了看四周,喃喃地说,“萧公子他……”
他若是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玩了,会生气的吧?
阿连见她前怕狼后怕虎的,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摸摸她的额发,正要说话,只听身后冷冷一抹声音,“你敢碰她?”
阿连愕然,转身,看到来人,不由一惊。
他认了好一会儿,都不大敢肯定,面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还是花期闻声,转过了脸,愣了愣,唤了句,“九哥?”
阿连这才肯定,眼前这个一袭黑衣,面容阴郁的男人,竟真的是九公子。
只,只是,九公子何时……开始穿黑衣了?
还那么一副从未见过的阴鸷表情。
像是,像是……带着几分邪气?
对,邪气!
阿连怔怔,只觉面前的九少与往日有些不同,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同。
他尚未来得及想清楚,花期身子一趔趄,已然被九少扯入了怀中。
“没事和下人拉拉扯扯,你这么闲?”他训花期。
花期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又羞窘,又无语,“我,我们一起玩的!”
花溶不依,他搂紧花期,语声霸道冷定,“要玩?我陪你。”
说着,揽着花期的身子,就往画舫走。举步时,冷冷扫了一眼阿连的面皮。
阿连呆立原地,被九少扫向自己的那一眼,骇得几乎顿住呼吸。九少的那一眼,特别狠,还带着几分杀机……
就像是,就像是……他做了什么绝对不该做的事。
等阿连回过神来时,眼见二人已经走远,他哪敢再跟,只好远远跟着。
要上画舫时,花期迟疑开口,“不好吧九哥?好像魏太子……”
话没说完,就听花溶冷哼一声,“小绯色要看,谁敢拦着?我偏要带你去。”
花期刚想说不用不用,脑子忽地一懵,小绯色?那是谁?
还没想出来呢,身子陡然一轻,竟是被花溶揽住了腰,二人御风而起,直直朝画舫掠去。
花期心知不妥,却根本就来不及阻止,花溶武功极好,不消须臾,二人就逼近了画舫。
“什么人!”堪堪逼近,就有侍卫抽出刀剑,迎了上来。
花溶甩袖,那人似被什么东西凌厉攻击,扑通倒地。
花期愕然心惊。
魏凌辞掀开锦帘,拥着美人从画舫内走出时,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幕。
那个镌刻在骨髓里的女孩子,正被一个侧着脸的黑衣男人拥着,小脸苍白,眉尖微蹙,黑眼睛里亮晶晶的,一脸不能赞同的样子。
她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冲进了,他的瞳孔里。
魏凌辞蹙眉,只觉心尖一阵抽搐。手中握着的美人之手,竟瞬间就再难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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