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榻而眠,他字字清晰地说,与你夜夜私会。哦,对,还有那娃娃。”
“你莫不是当真以为,三伯伯信那娃娃是你们前几日生的?”
“那不是我的孩子!”
花期猛然抬起了脸,实在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地吐出了这一句。
花子礼立刻就说,“不是?他才不过一岁多些,却口口声声地叫你娘亲,难不成也是在演戏?”
花期张口结舌,“他,他……”
“他看你面善不成?”
花子礼笑容讽刺,满脸失望之色,“花期啊花期,你是我花家最小的孩子,又可以说是在三伯伯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自小温驯乖巧,怎可做出如此有辱门楣的事?!”
花期着急,“三伯伯,我——”
“你不必说了!”花子礼举起一只手,满脸决然之色,“镖局的事,你暂且搁下,从今夜起,跪你爹的牌位五日!”
“花期委屈!”
花期抬眼,一开腔,几乎带了哭音了。
花子礼却是不为所动,猛然站起身子,他冷冷俯视着花期的脸,一字一句,“你爹没了,临终前将你交付于我,花期,你这是要忤逆三伯伯的意思?”
花期咬嘴唇,眉眼里却有浓郁的不甘之意,她忍了几忍,却终是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句,“花期确实不知道那男人是谁,那孩子更不可能……更不可能是花期生的!”
花子礼脸色一变,手腕一抬,衣袖直接就甩到了花期的脸上去,“孽障!事已至此,居然还要狡辩不成?!”
他那一掌,直接就将毫无防备的花期甩到了地上去。
花期趴在地上,神情狼狈,眼神却倔强,她几乎是忍不住就啜泣了起来,“花期委屈!花期求三伯伯明鉴!”
“明鉴?”花子礼踱到桌边,抽了纸笔,极其迅速地写了几个字,一边写,嘴上冷冷说着,“你做出如此丑事,还瞒了家里多年,要我如何明鉴?”
他转了身,朝门外唤了一声,门口走进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躬身,朝花子礼施礼。
花子礼将手中刚写好的书信递出去,沉声,“火速将此信交给华山派掌门!”
花溶不肯走不是吗?
好,他从华山派掌门那里下手。
他要把花溶弄走。
以最快的速度弄走。
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乖巧可爱的花期,居然早早便和人私定终身,甚至有了孩子。这样的事情,让花子礼有些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光了。
花家已经出了花期这桩丑事了,绝对不能再闹出另一桩。今日在场的下人们,是花家的,尚且可以严厉命令不许胡言乱语;可今日在场的那些侍卫们,是他花子礼找来的,却并不是每一个,都能确定堵上嘴巴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花期既然将丑事都做出来了,岂能确保世人不知?
他花子礼一世为官,绝不允许花家的声誉被毁在这些孩子的手里。
花期已经酿下了错,和她有牵扯的,居然是景阳的皇帝,这件事,若是不搬到台面上来,倒也还好,能够成为一国的皇亲国戚,确然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若是被天下人都知道花期未婚而孕这件事,东楚花家的名声、东楚花家的气度,还往哪里放?
已经长眠地下的老四,岂不是要气得从棺材里头跳起?!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花期要接任镖局,暂时赶不走,可花溶,是绝对要把他赶回华山去的。
景阳的皇帝,那个和花期有那么深的纠葛的男人,居然和花溶长了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这件事,让花子礼很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暂时不能把花期赶走,好,把她关起来,把花溶支开。
景阳的皇帝既然带着儿子来了,怕是要带走花期的。至少,也该给她一个说法才是。
好,他花子礼,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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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花期被花子礼的暗卫押着,强行扭送到了花家的祠堂里。
花子礼在门口安排了将近十个暗卫,武艺高强自是不必多说,要紧的是,花子礼嘱咐了句,“花期若是想跑出来,或者有人想冲进去,格杀勿论!”
这句话,分明是六亲不认了。
而花家,也确实没有人,会关注花期去了哪里。
除了镖局里的人。
也除了花溶。
镖局里的人来找时,花子礼淡淡说了一句,“今日的事,丁副镖主也看到了。你们主子自觉辱了花家的名声,对老镖主羞愧,自请在祠堂罚跪五日。”
丁一皱眉,却无话可反驳。
而花溶,则是干脆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花子礼转眼,看了看缓步走来的郑夫人,“事办妥了?”
郑夫人点头,眉眼却担忧,“让我亲自给容儿下迷/药……合适吗?”
“这是不得已。”花子礼转身朝黑衣人嘱咐,“去九少爷房里,送他回华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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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里,阎王望着三生石,皱眉叹气。
“给鬼君下迷/药?这不是让他苏醒呢么……”
“我还没借萧惜遇父子的手,欺负够他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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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绝不爱第二个人
花期被花子礼关了起来,花家是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花子良是个吃斋念佛的,万事都不管,花子善却是巴不得碍眼的花期,早些被人从总镖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花家那些小姐少爷的,却是根本就对此事不关心,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懒
说起来,清远镖局也真是几起几沉,先是老镖主死了,好容易有新镖主继任上来,尚未来得及接一趟生意,新镖主就进祠堂面壁去了。
——想要走趟镖,竟是如此的难。
这感触,不仅阿连丁一丁二丁三丁四有,抱着儿子来的萧惜遇,也是有的。
一听到说花期不在,萧惜遇怔了怔,“不在?”
萌宝瘪嘴巴,探着小脑袋,直往四下看。那动作,那眼神,分明是在找花期了。
丁一沉着脸色,在斟酌用词,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位约镖诚意极其明显的客户——尤其他居然是景阳的皇帝——解释。
丁四却是心直口快,想也没想地就说了出来,“总镖主被三爷关了起来!”
萧惜遇正微笑的那张脸,不由地滞了一滞。
丁一抬眼瞪丁四,然后立刻转脸,对萧惜遇解释,“萧公子莫要误会,不是三爷将镖主关了起来,是镖主自己……思念老镖主,想陪他几日。”
丁二丁三听到了,齐齐点头,以加强丁一这句话的可信服力。虫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丁一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位公子既然是景阳王朝的皇帝,为什么不是姓景阳的国姓景,而是姓萧?
下一瞬,他自己就明白了。
噢噢噢,随口说的吧?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日,这位公子好像还说他是从西祁来的呢。
果然是伪造了一个身份,以遮掩自己乃是一国皇帝的事实……
丁一自行琢磨的工夫里,萧惜遇没说话,眼睫垂着,若有所思。
丁一以为他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