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子，也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一起干了。

大事有他们把持，案卷才会送到她手里。

这回九渊闭关时间还挺长，封凛凛已经在落伽宫待了大半年，一次门都没出过，天天在宫里当封青天，实在是闲出屁来了。

监察官一走，她立刻就回宫收拾了小包袱，趁落伽宫换岗，颠颠的跑了。

从落伽宫到上林城很远，飞都得飞大半天，封凛凛决定去城外商行雇一辆马车，免得行踪那么快暴露。

近年来，因为魔界和人界的融合，两界通商，时常能看到来做妖魔生意的人类。

只是，她万没想到，竟然会在商行里遇见白萧元！

商行是白家的，封凛凛也没想那么多，天下姓白的那么多，怎么可能是那个白家呢？

偏偏，就是这么巧。

白萧元身穿青色长衫，腰身挺拔如同劲竹，他脸色很好，一改过去的苍白虚弱，由内而外的透出健康的红润光泽。

他正跟掌柜讨论账簿，抬头就见到一个戴着面纱的妙龄女客走进来。

女客衣着普通，然而身上那些不起眼的配饰皆是价值不菲，虽然有面纱覆面，但那双浓秀的眉眼，还是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掌柜的一见，主动迎上去：“这位小姐，走货还是买货？咱们白家商行天南地北，有口皆碑。”

封凛凛看白萧元有点出神，掌柜心领神会。

也不是他吹，就白萧元这脸盘，不管是搁在人界还是魔界，都能成为老中青三代妇女的梦中情人。

心明眼亮的掌柜立刻把她引到白萧元身边：“这是我们少东家，白萧元白公子，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少东家提，有人叫我，我先走了。”

说完，这掌柜对白萧元使了个眼色，溜了。

白萧元无奈一笑：“小姐，有什么在下可以为你效劳？”

封凛凛忍不住问道：“这是你家的商行？”

“是的。”

“真大啊。”

“承蒙各位客官抬爱。”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白萧元说：“说来不怕小姐见笑，在下曾经志在科举，屡试不中，于是跟家父改行做起了行商。”

屡试不中……

“你弟弟呢？”

“他……”白萧元一愣，“小姐怎么知道在下有弟弟？”

封凛凛说：“刚才在门外听掌柜提到。”

白萧元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又有点骄傲的说道：“他刚中会元，进京赶考去了。”

“这样啊。”

想起白文彬那又傻又纯的小笨样，封凛凛笑起来。

那家伙哪里是读书种子呢？

看来不止是白萧元，连白文彬的命也跟着改了。

白萧元试试探探的问道：“小姐，我们……以前认识吗？”

封凛凛摇摇头，面纱上的小串珠零零的响：“素未谋面。”

白萧元低头一笑：“那真是在下唐突了，未曾请教小姐尊姓。”

封凛凛避而不答：“我要雇一辆马车，没有的话，卖我一辆。”

“敢问小姐要去哪里？”

“我说了你要保密。”

“客官信息不会外泄。”

“好，我要去上林城。”

白萧元点头：“刚好有一队行商会经过上林，若小姐不嫌路上简装粗陋，可随商队同行。”

“你去吗？”

白萧元说：“在下也是去的。”

“好，算我一个。”

299 斗转星移（25）

上林城地处偏远，发展又落后，许多日用品采买不便。

白家商行接上林城的单也是做慈善，走魔界过去送货，能缩短一半行程。

这些货不是什么稀罕物，然而量大，途中还得担心被劫匪宵小揩油，所以镖师也是要请的。

封凛凛等于搭了个顺风车，付过顺风车价钱后坐在镖车后的马车里，和白萧元的马车正是一前一后。

白萧元对她很好奇。

这位妙龄女客连个姓氏都不给他，从外表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人是妖，他直觉自己肯定跟她认识，只是这姑娘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呢？

还有，自己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

这些问题都不好问出口，他只能压抑着满腹疑惑，将注意力放到这趟行程上。

上林城很偏僻，几乎是个三不管地带，人界皇帝畏惧魔界权势，明知有妖魔在那里为非作歹，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仙界都拿那群妖魔没办法，他一个人又能干什么？

这趟去上林城，一来是给百姓送温暖，二来是看看有没有人要离开上林，他们可以顺路把人一并带回来，沿途帮忙找找工作，也是一种拯救。

马车在魔界疾驰，队伍有魔都通行牌，一路都无人阻拦，看得出都是老行商了。

封凛凛坐在马车上，随着车轮滚动，东摇西晃。

虽然白萧元贴心的给她加了好几条垫子，但她在落伽宫身娇肉贵的养了五六年，还是有点吃不消，又不能用法术，几天下来，晃的头晕恶心，饭也吃不下去。

白萧元还是在意她。

见她难受，沿途给她买买买，吃穿用度一手承包。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上心，他就是单纯的想对她好。

封凛凛却对他的好意不咸不淡。

只要自己足够冷，就一定能把他冻走。

然而，白萧元一点没有吃闭门羹的自觉，面上非常有礼貌，殷勤不断。

封凛凛算了算，白萧元比苦主大三岁，现在她都二十好几了，比她大的白萧元没理由不成亲。

在晚上住店的时候，白萧元给她送手炉，封凛凛把他挡在客房门口，说道：“白公子的年纪，想必家中已有娇妻了吧？”

白萧元一愣：“我……”

“出门在外，白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孤男寡女的，为了你的妻儿着想，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一下距离，你说呢？”

白萧元讷讷道：“我，我还没成亲呢……”

“怎么可能！”

他又不像过去是个病秧子，如今财貌兼备，有的是本钱，怎么可能没成亲呢？

封凛凛忍不住打量他：“难道你还有别的隐疾？”

白萧元猛地抬头：“你果然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封凛凛被他吓了一跳：“这，这只是普通的猜测而已。”

“不可能！”白萧元步步逼近，把她逼到房间里，“先前你知道我有弟弟，可我思前想后，确定掌柜并没有提我弟弟的事；现在你又问我是否有‘别的隐疾’，可知你了解我的过去！”

封凛凛没想到这家伙记性这么好，她都快忘记那个随口撒的谎了，他还一直惦记着。

她稳住神，说道：“男人的隐疾一般不都是那个吗，我跟你上路这么久，看你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所以猜测你是不是有别的隐疾。”

白萧元见她这样肯定，有点不自信了：“这还能看出来？”

“怎么不能？”封凛凛满嘴跑火车，“我家世代行医，如果你觉得我们以前认识，有可能是真的认识，毕竟我跟家人去过很多地方，你认识我，不奇怪。”

“原来是……”白萧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小姐你姓什么？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拜访……”

“没机会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