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开
盛斯航最后喝多了, 覃晚觉得他是故意的。
整场酒会找他攀谈的人虽然多，可绝对没人敢逼着盛氏总裁多喝酒。
他明明也清楚自己的酒量，注意着的话怎么可能喝醉。
但他就是醉了。
也不是装的，覃晚看一眼就知道, 他是真的醉了。
醉了之后那股一根筋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后半场酒会, 盛斯航几乎变成了覃晚的小尾巴, 那些来找他谈合作的人都得站在另一边跟他说话，不然他表面上明明一切正常，但就是会在有人挡住覃晚的时候，大步迈开，不管不顾绕过那些人, 然后又黏在覃晚身边。
所以各位大佬们都心照不宣地站在盛斯航的另一边排起队来找他。
覃晚本来还会觉得尴尬, 可是看到盛斯航眼里赤忱又不加掩饰的喜爱，她就整个人都安定下来了。
她本来就不是会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他想黏着就黏着吧，毕竟她也，她也找不到他就心慌。
盛斯航好像也看出了她的纵容，一开始还只是非要站在她旁边，后来还非要牵着她的手。
再后来, 夸覃晚的声音越来越多，说要跟她合作请她拍广告的人也越来越多，盛斯航又高兴又着急, 心里暗恼这么多人在打覃晚的主意。
他醉酒后脑子里所有的不清醒都用在跟覃晚有关的事情上了，他一边和其他人交流设计, 讨论合作, 商谈国际产品项目, 一边伸手搂住覃晚的细腰。
他的西装外套还围在她身上, 因此他露出了劲瘦有力的手臂，肌肉随着他搂紧她的动作而收紧又放松，他的皮肤在酒店灯光的照射下，显出一种银白的冷感，和她身上墨红色的裙子以及胸前粉白的肌肤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明明还没做什么，就让人觉得有浓浓的性张力压制不住地从他们两人间向外蔓延，并且霸道强势地把其他人都隔绝了。
外国人在这方面非常热情敏感，接受度也很高，有人捂嘴盛赞他们两人的感情真好，还有人当场起哄叫他们亲一个，甚至有人，用暗示性的目光顺着盛斯航衬衣袖子下鼓鼓囊囊的肌肉线条一路向下看，然后用夸张又惊讶的表情点头。
覃晚瞬间觉得这些搞艺术、搞设计的人一点都不高雅了。
偏偏盛斯航很喜欢这种全世界都祝福他们两个人的氛围，他在众人嘈杂的声音里，低头贴着覃晚的耳朵，又轻又粘的问她：“我可以亲你吗？”
覃晚像被电了似的，从耳朵开始麻起来，半边脸和脖子都红了。
她瞪圆了眼睛看他，眼里的羞怯和呆滞像是鼓励到他了似的，还没说话，就被他捏了捏耳垂，快速地在唇上盖了一下。
“可以吗？”
盛斯航的大手捧着她的后脑勺，摸到了她顺滑的发丝，指腹温柔抚弄了一会儿，却让她整个人更麻了。
明明刚才他都亲了一下了，怎么还在问？
覃晚攥着他的衬衫，没说话，只是仰头把脸凑过去，贴近他。
宽大的黑色西装外套没人拽着，窸窸窣窣得从她纤瘦的腰上滑落下来。
盛斯航眼底被她那雪白的双腿一晃，眸色更暗了些，酒精在脑海里天旋地转，他的世界急剧地缩小，小到只能看见覃晚绯红的艳唇。
“好乖。”他喟叹着夺走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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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斯航的酒疯耍起来真的没完没了。
上一刻，他还冷静地宣布自己准备退场，处理好了一切带着覃晚走贵宾出口离开酒店，路上除了坚持走直线之外，没有哪里反常。
结果一坐上车，就抱着覃晚不撒手。
她扒了两下他的手，立刻就被他用委屈的目光谴责。
“你不愿意抱我？”
上次覃晚就发现了，盛斯航喝醉了酒，除了一根筋，还特别喜欢提问题。
“我没有。”
“那你的手呢？”
覃晚只好也伸手环住他的腰。
他是高兴了，可正常人谁会没事在后座表演深情相拥，覃晚简直不敢去看司机的表情。
“我听到了。”
覃晚一悚，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内心吐槽都说出来了。
结果不是，他声音轻轻的，貌似还有点娇羞：“你刚才跟别人说我们是一对恋人，还说我们很恩爱。”
他用标准好听的伦敦腔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话：“Yeah， we\'re lovers. And we love each other very much.”
低哑磁性，是说情话时让人最无法抵抗的声音。
“这次不是撒谎的吧。”
覃晚之前是因为帮他才骗过几次人说他们在一起了，却被他这种语气说得像是骗了他好多次一样。
覃晚有些憋闷地想着，明明不联系的人是他，什么都不说的也是他，而从始至终都七上八下的人，只有自己吧。
“你会记得今晚你做了什么吗？”
她更在意的是以后。
“会。”
盛斯航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既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只有靠近覃晚这一件事情，又能感觉得出来，自己确实醉了。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覃晚在此刻又有些胆怯。
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明明应该高兴，应该幸福。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悲伤的结局。
她越来越爱盛斯航了，她几乎正亲眼见证着自己的陷落。
她抬手覆上盛斯航的胸膛，掌心里，他的心跳又凶又急，如雷鼓震震。
“盛斯航。”
她轻声细念他的名字，像诵读圣经的教徒。
“别……”别离开我。
“别这么用力压着我。”
她的真心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怕他记住，又怕他记不住。
距离太近，座椅拥挤，他们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香的，烫的，还有细细麻麻又痒又痛的过电感。
他们此刻，正那么真实，那么强烈地在一起着。
“你怎么不看我。”
盛斯航还在等她的回答，见她垂下眼皮，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有些不满。
他的心被太多情绪灌满，直到溢出来了都还是没理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再靠近覃晚一点，只想多看看她。
“覃晚？覃晚……晚晚……”
盛斯航第一次做把别人的名字用叠字念出来这样亲密又肉麻的事情。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
却意外的性感。
覃晚难以招架，喝醉酒的盛斯航，有种又纯又欲的直球感，把他天生的所有好条件都运用到了极致。
她只好抬起眼皮跟他对视，本就逼仄的空间里，她完完全全被他用高大的身体笼罩，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混杂在他独特清冽的香味中。
覃晚觉得，她一定也快醉了。
否则怎么会有勇气。
“你亲亲我。”
盛斯航言听计从。
交缠升温的间隙里，她像妖精一样咬住他的喉结，细声道：“你昨天没说完的那句话，现在可以说了。”
“我…我爱你。”
完整听到这句话，覃晚却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脆弱，虽然还是莫名坠下了一颗泪珠，但她心里的惶恐和瑟瑟不安并没有将她吞没。
反而，反而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感在荒芜空寂的心里爆棚。
幸福，覃晚曾经以为，幸福是是人世间最难的事情，是只会写在客套空泛的祝福里的两个字。
她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承载着重量入驻她心间。
“我更爱你。”
她一定是醉了，才会这样说。
可她又不是第一次给盛斯航递可以伤害到自己的刀子了，她想，在最幸福的时候死掉，应该是她最体面的结局。
“我更。”
盛斯航咬着她的耳朵与她争执：“我更多。”
他碾去她的泪珠，在她漂亮的脸上留下红痕，粗鲁又霸道地警告她：“别对我哭了，晚晚。”
覃晚瞬间警觉：“你别发.情！”
盛斯航哼哼两声，加重力道亲她。
“你才是，不要忘记今天。”
“也不要忘记昨天。”
他看过她亮晶晶的眼神，譬如刚才，她眼里一瞬间像有花在绽放。
他想，既然可以这么快乐，就不要再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了。
他甚至有些怕看见那样的表情，心痛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陌生太失控，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么想着，盛斯航觉得要让现在这样有价值的时刻被记录下来，以后覃晚就可以多想起来这些时刻。
于是他拿出手机，给自己和正攀在自己颈窝的覃晚拍了张照片。
他拍的相当随意，典型的直男角度，却无法掩盖他的帅气。
覃晚的脸埋着，没被拍进去，但可以看见她散落的卷发，白皙流畅的后颈，还有纤瘦背上的一对漂亮脆弱的蝴蝶骨。
而照片里，盛斯航也并没有在看镜头，而是侧着头，目光温柔又珍惜地落在覃晚身上。
画面里留下的是他英挺的眉眼鼻梁，带笑意的薄唇，和优越的轮廓。
这是他们两个的第一张合照。
盛斯航满意的保存下来。
覃晚刚刚平复好呼吸，枕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的手绕着她在前面不知道正鼓捣什么，有些好奇地侧过身子来看。
一眼就看到那张照片。
拍得相当随意，却又有独属于他们两个的氛围感萦绕。
盛斯航有点太爱这张照片，难得有想炫耀的心情，左思右想之下，选了个场面最大的：“我们公开吧。”
覃晚一脸见鬼：“当然不行！”
“为什么？”
盛斯航委屈得想咬她。
覃晚下意识的拒绝其实是想到了他背后庞大复杂的盛氏集团，他已经够忙了，她不想让他的私生活被太多关注，舆论有多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比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