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凶
除了姜贵妃的房间, 魏源还去了夏太子的“寝宫”,他在那里搜到了一副山水画,根据提示用火烤了之后,在图的背面呈现了两行小字。
有人借此来提醒夏太子, 冯宦打算在中秋晚宴上给他下药, 那是一种会导致短暂的失心症的药, 因为无色无味且影响时间很短也没有副作用,事后便什么都查不出来。
而那短暂失心的时刻,就是冯宦要设计夏太子在皇帝面前犯下大错的时刻。
冯宦早已和皇后私通,他自然要助皇后之子成为太子,所以除掉夏太子, 是他谋划已久的事情。
魏远仔细讲明白了那两句话的意思, 和话中提到的那种药的作用,然后就展开了一些推理, 最后他点了点画卷的角落。
“这幅画上的信息署名不是什么‘不重要的某某’或者密探、死士之类的,而是在隐秘处有一个诡异的符号标记,我想问夏太子,你知道这个标记是代表什么意思吗?”
夏粲源顿了顿,先是摇头, 然后又点头:“我没有直接的见过这个幕后之人,但我对她的身份有猜想。”
“我猜这个人是姜贵妃。”
姜淇妍和他对视一眼,没说话,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魏远就继续分享剩下的东西,同样也都是不算太关键的信息, 只是补充说明了夏太子在宫中的地位和在朝中的势力。
因为冯宦有意无意的打压, 夏太子的党羽并未丰满, 许多信任可用之人的官阶都还很低, 他现在虽然年轻,但还是急需一些出色的表现和功劳,前段时间,夏太子在朝中清查腐败,顺藤摸瓜剪掉了冯宦暗地里搞的两间赌坊和一座庄园,让冯宦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吃了点亏。
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夏太子自己的势力里,有一座青楼--正是晚花魁所属的醉仙居。
原来醉仙居表面上是花天酒地的声色场,暗地里其实是夏太子收集信息和拉拢官员或家族势力的场所。
因为还没有到揭露晚花魁房间的“证据”和故事的时候,魏远没有追问太深,他清清嗓子总结道:“夏太子这里的证据表明他既有迫切的‘杀人动机’,也有足够的作案实力和条件,他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和信息网络,想要在今晚冯宦对他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的话,也有足够的时间缜密筹划。”
“并且就如之前晚花魁说的那样,姜贵妃虽然有动机,但是从最后的现场情况来看,昨天动手的人应该不是她,她甚至不知道冯宦身上带着那封密信。”
“而且姜贵妃的‘杀人动机’没有夏太子这么迫切,她的消息里只提到冯宦打算怎么陷害她,但时间并不是在中秋晚宴上。”
“所以,我怀疑‘真凶’是夏太子。”
夏粲源反驳:“不能这么算吧,就算冯宦要害姜贵妃的时间不是昨天,但姜贵妃已经知道冯宦要害他了,难道还要等他准备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地步?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姜贵妃如果准备要应对冯宦,很大概率就是选择在昨晚动手的,毕竟再拖,就很难有反杀的机会了。”
“而且虽然没有确定的时间冯宦会在昨天对她下手,但在冯宦的计划里,他除掉姜贵妃可是要越快越好的,我不认为姜贵妃的动机不够迫切。说不定她是毒死了冯宦,没凑近过他,所以不知道他身上带着密信,才没有去处理的。”
魏远点点头,一脸也觉得他说得也对的表情:“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怀疑你。”
夏粲源脸上露出了个懵懵的表情,然后他马上佯装不满:“果然,你们这些舞刀弄剑的人在耍心眼子的事情上面就是不行,还是听听本太子的发现吧。”
既说了一个小梗又合理的过渡了流程,张北然顺势看过来,给了他一个“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的眼神。
夏粲源拿着“证据”上台,他也去过姜贵妃的房间,他在里面的发现和魏远有所不同。
他发现了一封情书。
是那种比较隐晦的藏头诗,但夏粲源结合了一些其他的信息,发现这首诗是张将军写给姜贵妃的。
“将军,贵妃,你们有谁能说说这个故事吗?”
张北然摇摇头:“还有别的发现吗?这件事不能这么早说。”
姜淇妍又插不上话,但考虑到节目组应该会给一个反应镜头,所以她也配合着点点头做了一个有点意味深长的表情,还看了一眼张北然。
夏粲源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继续拿东西:“我还发现了你们的一对定情信物玉牌,在张北然的这只玉牌里,塞了张小纸条。”
“是姜贵妃约他在中秋前一晚见面的事情。”
“方便问你们见面是为什么吗?”
张北然挑挑眉,有瞬间笑得有点邪,但很快又正经道:“偷情?”
可是一本正经的反而更好笑了。
姜淇妍低下了头,做足了害羞的模样,魏远和夏粲源两人哈哈大笑,梁嵩老师也调皮的出来打趣了两句。
夏粲源见玩笑开了,气氛也挺不错的,适时又拿出一张证据:“不是偷情。”
“姜贵妃找张将军,是为了配药。”
“她打算给冯宦下毒,其中的药材如果都在太医院抓,很快就会被宫里的人注意到,甚至被冯宦的眼线猜出她的目的,所以她让张将军帮她陆陆续续带了关键的药材来。”
“而且昨天亥时,约姜贵妃见面的人应该就是张将军,他们都去了偏殿一刻钟的时间,而且我还在张将军的房里搜到了姜贵妃配的毒药。”
“姜贵妃中秋前一晚才拿到最后一味药材,所以张将军拿到毒药的时间只能是昨天,而姜贵妃白天都要准备宴会的事情以及自身的服饰礼仪,那么多人盯着,见面的时间自然就是晚上。”
“至于姜贵妃说她没有等到要等的人,说明张将军那时候去做了其他事,派了别人去取药。”
夏粲源去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张北然的,他是仔细搜完了张北然的房间,对姜贵妃的房间感兴趣,才会又去了趟姜贵妃的房间。
“张将军的房里,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放得是有关他和姜贵妃的一些回忆或者秘密的东西,箱子的迷可难解了,废了我好大功夫,还是覃晚帮了我一下我才打开的。”
覃晚不知他怎么在这里提了自己,又一想应该是这样后期能配合他说的话剪辑,既有节奏又能让他们俩都多几个镜头,她目光里带了几分感激,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淡淡笑着回应:“里面的故事真的相当精彩。”
铺垫到了这里,略显枯燥的推理环节又紧张了起来,夏粲源点点头,拿出一个个“证据”,“张将军小时候是在姜贵妃家里长大的。”
“多年前,冯宦的势力还没有到如今几乎只手遮天的地步,他差点就被前兵部尚书进谏赐死,他怀恨在心,最终设计让前兵部尚书家被满门抄斩。”
“只有两个孩童在府中下人用了自己的孩子做掩护的帮助下逃了出来,那其中一人,就是张将军。”
“姜家作为一门三代忠良的大家族,偷偷收留了张将军,还给了他一个假身份。”
“张将军同姜贵妃青梅竹马,两人心中都早已对对方暗生情愫,箱子里的不少东西,就是他们年少时姜贵妃偷偷送给他的小玩意儿。”
听到这里,张北然的身子都直了直,表情有些黯然。
“只可惜后来张将军去从了军,远赴边塞,好久好久,再回来时,姜贵妃已经成为了皇上的贵妃。”
张北然点头:“是的,我和贵妃自幼相识,但我心知肚明我的身份对姜家来说是最最危险的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害死姜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因此,我从不敢表明心意,也不敢在姜府时表现得太过高调招摇。”
“我和姜贵妃之间,从来,都有着巨大的身份差距。”
“刚才的偷情当然是玩笑,在我心里,从未想过逾距。”
“只有远远的看着,才能让她一世荣华喜乐。”
这个地方的感情线还能再展开,夏粲源也毫不小气的再给他们增加了点气氛:“可是一世荣华不代表一世喜乐。”
“贵妃在宫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冯宦的针对和其他妃子的勾心斗角都让她觉得疲惫不堪,只有你回来了,才算是好消息。”
“姜贵妃一直留着你小时候写的那首藏头诗,哪怕在宫里,四面楚歌到处是危机,如此巨大的把柄她依旧放在身边。”
“她还用暗号偷偷标记了你们见面的每一天。”
“如此情深义重,看得我都感动了。”
夏粲源搞怪地眨眨眼睛,眼珠子往上翻,又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拖长了语气说道:“你们两个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明明相爱,却注定了一辈子不可能在一起。”
“都到这种地步了,看来是时候让我喊出那句话了!‘情侣必出一狼!’”
他话锋一转,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又分析道:“既然前面你们说了姜贵妃的犯罪可能性较低,我这边找到证据昨天的作案时间里张将军约了姜贵妃把她拖住了。”
“真相只有一个!‘真凶’就是你了--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