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三皇女后背陡然起了一身汗。
想到刚刚安斐如凶厉的样子,她斗得过姑姑吗?
……
灵堂之上,最先过来的是大殿下身边的伴读,司城家的姑娘。
司理:“君姑娘节哀,殿下依旧惦记着你,只是国事繁重,请君姑娘稍作忍耐。”
君九黎点了点头,司理只负责传话,话已经带到,她自然要走了。
就算她不喜君九黎,毕竟丧事上,她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恶人,而且,这会损害她在殿下心中的形象。
待司理离开,这大抵是一个信号,一些君嫣曾经的部下,还有投机取巧之人,也过来匆匆吊唁了一番。
希望君九黎记住这份吊唁之情,若是有朝一人飞黄腾达,莫忘记提携提携。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君嫣的旧部,也是很忐忑,怕会被跟着清算。
总算送走了最后一波臣子,“大小姐,要不先喝碗参汤?”
这更深露重的,守一晚上,岂不是要废。
君九黎点了点头,翠屏机灵,给她的膝盖处缝了厚厚的护膝,衣服下也垫了厚厚的垫子。
但是这雪夜寒凉,跪了半天,也是快麻木了。
“管家,有人来了。”
……
安斐如在一旁上了三注香,看向一旁的君九黎,脸色颇有些惨白,病弱之姿。
“君姑娘可要保重身体,我府上还有上次陛下赏赐的老参,待会叫下人,给君姑娘送过来。”
“不必,将军沙场凶险,还是留着自用吧。”
安斐如抿了抿唇,“我与君姑娘有话要说,不知可否单独……”
第463章 453:担待不起
司楠溪刚刚跟着蒋玉涵爬上君家的墙院,就听见安斐如这句话。
“玉……唔……”
直接被蒋玉涵捂住了嘴巴,安斐如的武功在羽朝可是顶尖。
虽然有落雪掩盖,但是说话,那必然会被发现。
果然,安斐如脸色一变,“谁?”
君九黎看着不远处,树上的积雪扑簌簌掉一地,“大抵是鸟或者夜猫,九黎处理母亲丧事,府里的下人懈怠了,将军不必过意紧张。”
倒不是安斐如想紧张,只是这话是穿不得别人嘴里的。
不然……
“斐如三番四次,邀请九黎姑娘,是希望君姑娘看到斐如的诚意,陛下或许忌惮九黎姑娘的才能,但是斐如却只有钦佩。
若是羽朝能得九黎姑娘,必是大幸,斐如愿意在九黎姑娘的官运上,略尽绵薄之力。”
安斐如说完之后,见君九黎又沉默了,也不奇怪。
他有杀手锏。
“斐如愿意在令尊堂前起誓,斐如是真心想帮助九黎姑娘,绝不是鬼域之辈。”
君九黎低下头,她倒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重要,得两方人马极力邀请。
君九黎抬眸,看了一下安斐如,这人和谁好像来着。
她都快忘记了。
这副近功近利的姿态,真是太熟悉了。
有苏红叶的前车,她怎么就不想想,还有后来者。
以前她的确很信誓言,也很信感情。
现在,她只信自己。
“将军如此看得上九黎,倒让九黎受宠若惊,只是九黎不懂,天下有才之人,多如牛毛,将军何故看上了我?”
安斐如松了一口气,觉得,成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难以启齿,九黎可只,我有一不成器的长子,对九黎可是一见倾心。”
还真是,同一个招式,百用不厌。
“将军好意,只是九黎要思考一番。”
“自然,自然。”
……
待安斐如离开之后,君九黎神色淡漠地站了起来。
朝着庭院之中的桂树看过去。
“出来。”
司楠溪神色惊恐地看向蒋玉涵,她说的是谁?他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下一秒,直接被蒋玉涵踢了下来。
在厚厚的积雪之中,落下一个大坑。
司楠溪:e!
“君姑娘,我是过来,吊唁的。”
“我知道,十七皇子不下来,还要在树上留多久?殿下身体孱弱,若是冻坏了,草民担待不起。”
司楠溪:“听见没?下来。”
刚刚还踹他,踹他有用,下次,他发誓誓,再也不跟蒋玉涵一起出来。
蒋玉涵一身月牙白的披风,寒夜中,格外冷清。
“如何,发现的?”
他的隐匿身法,可是格外的好。
“猜的。”
蒋玉涵眼睛一时看向君九黎,一时朝地上看去。
“我,也是过来吊唁。”
宫中事情,自有皇姐她们操持,作为男子,过去也不合祖制。
“下次,走正面。”
“恩。”
两个人跟着君九黎,真的也就在君嫣棺木前,上了三注香。
完事之后,司楠溪看向蒋玉涵,现在怎么办?
回去?还是不回去?
“这,送你?”
君九黎看着蒋玉涵手中的羊脂玉,带着一丝浅绿的花纹,如青烟袅袅。
“何意?”
“暖玉,护手。”
第464章 454:撮合亲事
君九黎没动,看着蒋玉涵手心的玉蝉,核桃大小,泛着莹莹的玉泽,一看就是经常把玩。
“殿下心爱之物,给草民,不合适吧。”
蒋玉涵直接拉过君九黎的袖口,“给你,便拿着。”
身后站着的司楠溪,一双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蒋玉涵和君九黎。
这要是看多了,那万一……
只是自己这表弟,一向不爱说话的锯嘴葫芦,今日居然主动出击,不容易。
大抵也是被安斐如那不要脸的言论逼的,居然当着灵堂说亲事,鬼信?
“君姑娘,你就拿着吧,我表弟轻易不送人东西,你还是第一个,无论男女。”
司楠溪一说完,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鼓掌,我可真是太聪明了,怎么能想出这等聪明言论。
下一秒,就被蒋玉涵踢了一脚,“你该回家了。”
“是是是。”
哎,不对,他走了,蒋玉涵呢?
在蒋玉涵身后,瞄了一眼君九黎,一席素白的孝衣,越发衬得眉骨分明,美若天成。
和他家表弟还真是般配。
“哎呀。”
又被踢一脚,蒋玉涵!!司楠溪朝蒋玉涵看过去,过分了,他不就是看一眼,都不行了。
……
君九黎捏着手心的玉蝉,还带着温度,不知是这玉本身的温度,还是……
今夜的客人,已经全到了,起身朝偏厅走去,蒋玉涵自觉跟上。
管家自觉帮君九黎守着灵堂,没跟上去。
“今日,没有红茶,殿下凑合一下。”
“可。”
两人对坐,安安静静喝茶,也不说话,只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密。
“殿下玉蝉也送了,茶也喝了,还有何事?”
蒋玉涵猛地咳嗽了一下,本看孱弱的身子倒是激起了一片绯红,眼底也蓄了一汪清泉。
“有。”
君九黎只微微抬了一下眉眼,表示在听,手握着杯沿,一点点描摹。
刚刚的玉蝉,已经被放进了香囊里。
“安家那位长子从未在人前出现,君姑娘若要娶夫,稳定君家,入朝为官,玉涵可尽绵薄之力。”
说完,之后,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连给君九黎说话的机会也无。
毕竟,美人咳地太厉害,听着都揪心。
可是,一个能爬墙上树的美人,体质能有多差呢?
“殿下的意思是,愿意为我撮合一门亲事,莫非是那司城家的少年?”
君九黎说的一脸真诚,蒋玉涵一时不差,冷风灌进了喉咙,透心的凉。
抬眸,湖水绿的眼睛,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