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吧。”钟蚕声音低沉说。
“知道了。钟蚕哥也早点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一天了。”王一洋回道。
“没事。”钟蚕回了下,然后慢慢穿过树下,朝自己房间走去。
他的背影在阴暗的天色下,隐约显得有些阴冷。让王一洋浑身说不出的发毛。
王一洋目送着对方离开,进了屋,才收回视线。
从小爷爷就对他很好,两个月后突遭横祸,然后他自己也突然车祸。
这其中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巧合了。
“巧合多了,就不叫巧合,而是必然....”王一洋心头沉寂。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复活重生的,但既然他回来了,那就先调查清楚,爷爷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该如何着手?”
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小白领,平生做过最强的事,就是拿刀杀鸡。
结果那鸡挣扎之下,还狠狠抓了他一爪。
“要不,直接去报警?”王一洋皱眉。
报警又该用什么名义报?难不成跑去说,我怀疑两个月后爷爷要被钟蚕杀死,所以过来提前申请立案?
那不是神经病么?
可自己暗中调查,又明显危险性很高。
从武馆大火,加上自己巧合至极的出车祸,就可以看出,这背后很大可能有着黑手在操纵布局。
“可惜爸妈不在.....不过这种事,他们在也估计没办法。”王一洋心头有些烦躁。
他伸手按着大树树干,粗糙冰凉的树皮,很快让他的心情冷静下来。
“要不直接去找爷爷,暗示他?”他想了一会儿,给出这么一个办法。
以爷爷的个性,恐怕会拍着他肩膀各种大笑,不以为然,认为他是做梦做多了。
王一洋心头没法安定,思来想去,半响也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他没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但脑海里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他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
就算是精神幻觉,也不至于这么清楚吧?
犹豫了十多分钟,他终于下定决心,先去找爷爷好好谈一谈,暗示了再说。
他转过身,就要朝爷爷的屋子走去。
忽然眼睛视线一扫,刚好瞄到大师兄钟蚕的屋子窗户口,一双反射着幽光的眼睛正宁静的注视着他。
王一洋根本不知道对方看了他多久,只感觉浑身发毛,身上鸡皮疙瘩一层层的不断往上冒。
那种感觉,就像他在市区里有次遇到两条疯狗,和那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强度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王一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一样,动弹不得。
肺部连呼吸也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眼睛开始发花,面色逐渐涨红,背心一阵阵发冷。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没办法挪开视线,挪开盯住那双眼睛的视线。
“我.....到底是怎么了??”王一洋努力试图挣脱,但无济于事。
他浑身的气血就像被人操纵了般,运转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吱呀。
就在这时,一声木门的开启声,打断了王一洋的危险状态。
他猛地大吸一口气,缓过神来。再看钟蚕的窗口,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
02 战栗 2
“洋洋,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做什么?”
侧面屋子木门大开,走出一个一米九几的强壮老人。
老人头发稀疏,但一撮山羊胡子却是保养得极好,身上穿着类似道袍的宽大衣服,色泽灰白,两只袖子前臂上绣了两条黑龙。
这就是他爷爷,王心龙。
王心龙今年八十有九,身材呈标准的倒三角型,肌肉壮硕,精神有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长时间看人,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强势感。
因为其长期修习拳法,所以上身肌肉极其发达,身材有些走样。
而且左大臂以前曾经受过伤,所以一直戴着一个黑色金属护臂。
小时候王一洋一直觉得那个金属护臂很酷,因为上边雕刻了不少漂亮花纹。
但后来才知道戴那玩意儿其实很辛苦,特别是天热的时候。
年轻时候的王心龙,一直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爆脾气,一言不合就要上手打人。
但上了年纪后,便平和多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教导弟子和儿孙身上。
后来,儿子他没辙,放弃了,便想拉着王一洋继承衣钵,可惜王一洋也死活不干。
强扭的瓜不甜,于是王心龙无奈之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徒弟身上。
“身体不错嘛?这么快就清醒了。”王心龙大笑着拍拍王一洋肩膀。
“还好还好,在公司也有健身房,经常和同事一起锻炼。”王一洋缓和过来,笑着回道。
刚刚那种感觉,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隐约的,他觉得应该是和大师兄钟蚕有关。
难道这个时间,钟蚕就已经有不好的心思了?
王一洋心头微微一凛。
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从小认真学习爷爷的武功,以至于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束手无策。
不要说武功搏杀,就是单纯的对比体型,大师兄钟蚕如果真的有歹意,杀他就如同捏死一只鸡。
他可是见过钟蚕搬运力气的。
院子里角落的数百斤石磨,他抬起来就像抬块豆腐干,轻松至极。
不过现在是现代社会,武功什么的早就过时了。我的选择没有错。只是我的人生规划如今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而已。王一洋心头反驳。
“怎么样,这么久没回来,感觉还习惯不?”王心龙背着手走到一边,靠着树干眺望夜空。
“还好,就是虫子有点多,抹了驱虫水都没什么用。”王一洋老实回答。
“那是你血型新鲜。”老爷子笑道,“那些蚊子吃惯了我们的血,也想换个口味。你爹来也是一样,每次你们一来,蚊子就都叮你们去。”
王一洋跟着笑了笑。“爷爷有想过搬到市里住么?”
“不去。市里有什么好?连个锻炼的地方都得和人抢。公园里巴掌那么大的地盘,磕磕碰碰弄坏了什么还得赔钱。麻烦!
哪像乡下,没那么精细,但也没那么娇气。”
“可你一个人在乡下,万一生病了什么的....”王一洋劝道。
“我那么多徒弟不是都在?你钟蚕哥也在,还怕没人照顾?”王心龙哈哈笑道。“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好了,早点给我找个孙媳妇,生个曾孙让我玩玩。”
王一洋随便和爷爷闲聊着,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和老爷子好好聊天。
平时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工作。
天色越来越晚,薄纱一样的月光照射下来,老爷子站了一会儿,打了个酒嗝,似乎兴致来了,口沫横飞的开始和孙子胡扯起来。
闲聊中,王一洋几次想暗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不容易说出口,老爷子都把他的话当做是玩笑或者做梦,挥挥手就过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