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噢，这个假小子倒是很好讲信用呀，说好8初就真的是在月初送钱来了。”戎瑞大笑着说道。“张姐，孔二公子送来的上半年分红是多少呀？”

“整整25万圆，实际上按照财务审计报表应该是247千多，她说是给您凑个整数。”张思瑶笑着对戎瑞说道。“这个孔二公子真有意思，她听说您不在，二话不说撂下支票和审计报表就走了，呵呵！噢，她说等你回来要请您吃饭的。”

“这个假小子恐怕是又有什么歪主意了，呵呵！”戎瑞摇摇头。“也好，我正有事要找他们父女两个呢，你联系一下给安排一个时间，我们请客！”

“是，先生！”张思瑶一边答应一边飞快地在记录本上作了记录。

“我不在的时候，又没有发现军统或者中统的人给我们找麻烦呀？”戎瑞问道。

“没有！”张思瑶摇头回答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几个在附近探头探脑，不过都被楚大丰的人抓住打了个半死，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咯咯！先生，这样做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要是军统或者中统的人怀恨在心的话……”

“不会！”戎瑞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我们做从事这一行当，是一个非常有意思也非常复杂的工作，不仅需要机智、勇敢和耐心，我们还要充分地了解我们对手的心理。呵呵，这么说吧，要是在大街上遇见一只饿狗，最好的办法就是拿起木棒狠狠地敲过去。如果你想要避开恶狗的话，它却偏偏就向你扑过来。当然了，这也要与我们所处的环境相适应，我们是谁，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特命督察办公室和克林福兰投资集团这两块响当当的招牌不是用来糊墙的。别说军统或者中统的人一般不敢动咱们，就算我们暴露了，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嘿嘿！不过，你说的也很正确，嚣张也要看什么时候、什么时机和什么理由，不能动不动就耍横，一手硬和一手软这两手方针我们必须要时刻牢记。”

“是，先生，我们明白了！”

“我不再期间，什么人拜访或者来电话最多呀？”戎瑞挥挥手，这种工作技巧只能心领神会，根本没办法手把手地讲解。

“我这儿都有记录，我看看！”张思瑶翻开了记录本。“最近一段时间，来电话最多的人是军委会秘书处和军购小组的蔡将军。打发人来最多的是财政部长孔祥熙，他的秘书还多次打电话来问您回来了没有，听说孔祥熙刚刚从英美等国回来。”

“嗯，表面上是代表国民政府去英国参加英王乔治六世的加冕典礼，实际上，孔祥熙是奉老蒋的命令到美国和欧洲借钱去了，没有钱老蒋就没底气跟日本人拚命了。”戎瑞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老蒋对于英美等国介入中日冲突的幻想还没有完全消失，只怕这回孔祥熙听到的好话

空手而归是必然的了，哼哼！”

“或许孔祥熙真的在英美列强那里空手而归，会不会他是向您要钱来了？”张思瑶想了一下说。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要不然他没法向老蒋交代，呵呵！”戎瑞笑了起来。

“那我们给还是不给？”张思瑶的语气明显地透着不乐意的成分。

“怎么还是有想法？”戎瑞笑着向张思瑶问道。

“先生，要说没有想法那肯定是假的，我……”张思瑶不说了。

“张姐，我理解你的想法。”戎瑞示意张思瑶坐下来说话。“其实在我们的党组织内部，和你有同样想法的同志并不在少数，甚至很可能是多数。不过呀，这个决定是主席、周副主席和中央主要首长批准执行的，这回说明了什么呢？这就意味着在一定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为国民党政府的抗战提供帮助，对于我们党和红军是有益的。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对我们这个民族和国家有益。张姐，这是我们党作为中华民族一分子所必需要做的，否则，我们的党就不可能被称为真正的中华民族先锋队，也将与我们所倡导的抗日主张背道而驰。张姐，你想想，我们党为什么在十年内战之后又重新与国民党合作，为什么会放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为什么会放弃红军的光荣称号，嗯？”

“是，先生！”张思瑶脸红了一下。“可就是感觉……”

“感觉心中总是那么别扭是不是，哈哈！”戎瑞大笑起来。“这不奇怪，别扭是很正常的，我们的红军将士们换上国民党军装的时候也会跟你一样感觉别扭的。不过，只要把握了大局和大义，这种别扭感觉以后就会慢慢淡化开来的。”

“是，请先生放心，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呵呵，我当然不会怕你影响工作，而是怕张姐你影响工作的心情，呵呵！”戎瑞指了指胸口对张思瑶说道。

“工作的心情？”张思瑶愣了一下。

“是呀！”戎瑞笑了。“我们的老祖宗马克思就曾经说过，劳动应该是全人类最为快乐的一件事情，我们做情报工作也应该怀着无比快乐的心情去工作，否则就会影响到工作的效率和效果。我们应该这样理解，做我们情报工作这一行，也应该是在快乐的心境中开展工作。这种快乐，来自我们对我们事业的无比忠诚，也来自这种工作给我们带来的无尚荣耀。”

“您说得真好！”张思瑶的眼睛亮了一下。

“不是我说得好，张姐！”戎瑞摆摆手说。“这是我们的事业所决定的，只要想到我们事业成功的那一天，我们的身上就会充满无穷的力量，就会更加快乐和努力地投入到我们的工作当中去，这种快乐是任何物质条件所不能替代的精神享受。”

“咯咯！”张思瑶咯咯地笑了起来。“先生都快赶上理论家了，咯咯！”

理论家？戎瑞撇撇嘴巴，理论固然重要，但他才不想当什么理论家。作为一个情报工作者，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精神享受，谁能长期受得了这种艰苦和危险的工作环境呀。戎瑞刚才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对于戎瑞自己来说，情报工作就是他的生命所在，是他如鱼得水的所在。在他看来，在工作中付出和证明自己的忠诚，并在工作中获得无与伦比的荣耀感觉，这才是情报工作的精神实质。

“戎瑞回来了？”

“是的，局长，是跟阎宝航先生乘坐同一班飞机从西安回到南京的。”毛人凤点头道。“局座……”

“算啦！”戴笠这次没有不满。“不过，这戎瑞怎么跟阎宝航混到一起了？”

“卑职也不知道，可能是偶遇吧。”毛人凤还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乘坐同一班飞机的。

“不，应该不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