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如果他不怕死的话,当初也就不会叛变投敌了。
机会已经丧失了,几乎已经近在眼前的警笛声和汽车马达声。以及越来越近的人群奔跑声都在告诉严寒和罗潇雨。这次的行动不管如何都该结束了,再迟疑的话。恐怕两人都别想离开了。
“走,快走!”严寒伸手抓住罗潇雨的手。
罗潇雨咬了咬牙,她也知道这时候该撤了。按照特勤局的严格规定,凡是在这种情况下,执行任务的人员必须先保护自己的安全。任何一名特勤局执行任务的人员都是革命的财产,自己是没有权力作无谓牺牲的。教官说牺牲也要看值不值得,这句话必须成为每一个情报员的座右铭。可是罗潇雨怎么心甘呀,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可耻的叛徒不成?
“快走,他已经中了我的毒针!”严寒已经顾不得了,话还没有说完就拉起罗潇雨拼命地沿着事先早已经踏勘好的撤退方向飞奔起来。
“抓住他们!”
“站住,不然开枪啦!”
啪!......”
“站住,你们跑不了啦!”
严寒和罗潇雨刚跑了不到十几米,听到枪声赶来的军警特务们就出现了。今天也正巧,有两辆上海警察局警车要去押解一名重要犯人,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加上最先冲过来的中统情报站的特工们,以及街上巡逻的军警,人数足足超过了几十个人。一时之间,子弹呼啸着朝“阎罗双骄”扑去,几十个人就如潮水一般追向了正在撤退的严寒和罗潇雨。
南京长江过江钢制浮桥的技术论证会还没有开,克林福兰投资集团购买的材料设备和架桥施工人员已经不声不响地到了南京的中山码头。一队美国商船满载着两百多个钢制浮动船坞,在中山码头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好像唯恐南京市民不知道一样,每一艘美国商船上还打出了许多用中英文书写的横幅标语。这一下,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克林福兰投资集团的架桥施工已经可以开始了。于是乎,都南京的各大报社、社团和许多政府部门纷纷打电话或去人询问交通部,长江浮桥到底什么时候开工铺设。
“瑞先生,您看这......”军委会和交通部的代表问难地看着戎瑞。
“我知道,先生们。”戎瑞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先生们,不要着急,运载钢制浮动船坞的商船队是事先已经计划好的,要不然这么大的东西找谁运去,你们说是吧?你们都看见了。这个商船的运输船舶都是特种船舶。他们可不会愿意等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再给运过来。再说,这一天的费用可都是天文数字呀,总不能让国民政府掏钱的。你们说是吧?”
戎瑞张口你们说是吧,闭口你们说是吧,把军委会和交通部地两位代表问得面面相觑。毕竟,这位瑞先生地话可一点都没错。他们两位都是行家,自然知道要运输这么大的构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费用人家都没有说。自然是自己掏腰包了。这还能说什么呢。
“可现在都地舆论都纷纷在关注架桥的事情,如果我们没有一个说法,恐怕也不好交待呀!”军委会的代表很为难,求助道。
“先生们,你们看,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好说什么,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呀。”戎瑞两手一摊。又搔了搔头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克林福兰地架桥专家不是已经来了吗,政府方面是不是就把茅以升博士提前请过来一趟。这样的话。论证会不久可以提前开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军委会代表无奈地说。
这时,戎瑞身后地那位大胡子美国人不跟戎瑞嘀咕了一些什么。但看戎瑞地表情似乎高兴了起来,军委会和交通部的代表疑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太好了!”戎瑞高兴地说。“先生们,我们的专家小组认为南京的江面对于架设浮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这种浮动船坞已经在菲利宾的美军海军基地进行了港湾架设试验,并且取得了完全的成功。要知道那里可是大海,而我们却是在江河上架设而已。我们的专家小组在长江上已经进行了初步的考察,他们认为完全没有问题。”
“瑞先生,您不会是说要直接架设,而无须进行技术论证吧?”交通部地代表张了张嘴吃惊地问。
“为什么不呢,呵呵!”戎瑞吸了一口雪茄,笑了起来。“我地意见是,既然专家们认为没有问题,为什么就不可以直接架设呢。不过,考虑到可能的风险,先生们,你们看这样安排是不是可行。就把直接架设当作实地技术论证好了,如果成功了,就对外宣布浮桥架设成功地消息。反之,如果不成,那就宣布说是技术论证好了。这样,既节省了时间费用,又不会掉面子。”
“good!”戎瑞身后的大胡子美国专家叫了一声,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戎瑞的话。
“先生们,即使失败了也没什么,反正浮动船坞又不会沉咯,呵呵!”
戎瑞的意见的确是个好办法,关键是一旦架设失败最多也就是美国架桥专家丢脸而已,不会伤到国民政府的脸面。行,就这么地了,向上峰汇报吧,军委会和交通部的代表对视了一眼。
严寒和罗潇雨撤退的路线是事先踏勘好的最佳路线,之所以说是最佳路线,是因为在这条路线上没有一个死胡同。撤退,嗯,或叫逃跑,最忌讳的就是进入死胡同,特别是对于非本地人的“阎罗双骄”来说更是如此。拐过第一个街角,严寒和罗潇雨穿过一条两米来宽的狭窄巷弄,巷弄并不长,只有三十米不到的长度。巷弄的尽头是一条小街,过了这条街便是错综复杂的贫民棚户区。选择这条两堵围墙之间的狭窄巷弄,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最坏的情况。在延安受训的时候,教官们总是反反复复地叮嘱每一个学员,凡事都要从最坏处打算,这样才能把事情往好处做。严寒和罗潇雨也正是秉承这一最坏打算的原则,现在终于挥了作用。
紧追而来的军警特务们看见“阎罗双骄”拐入了巷弄,想也不想便蜂拥而入。追在最前面的特务一眼就看了严寒和罗潇雨的身影刚刚在巷弄的尽头闪了过去,便力大喊了一声,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对于这一带的地形特点,特务们非常清楚。如果让前面的疑犯逃过大街后面的贫民区,再想追捕那就麻烦了。
“站住!再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