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吗？”谷力刚想解释，那个女学生却冲着戎瑞大声地问道。

“你是……”戎瑞愣了一下，他还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学生了。

“您忘啦是闸北教会学校抗日后援队的杨慧敏！”女学生笑嘻嘻地看着戎瑞。“我们学校的抗日后援队还是在将军您的指点之下成立的呢！”

“噢，我想起来了。”这个叫杨惠敏一说戎瑞立刻就想起来了。“我在宝山路曾经见过你，你当时还有很多同学在一起的呵！”

“将军好记性！”杨惠敏高兴地说道。“我们学校的抗日后援会当天就成立了呢！”

“你们的动作还真快！”戎瑞笑道。“不过，你怎么到阵地上来了这里可不是你们女学生来的地方！”

“将军您真看不起我们女学生，我的胆可不小呢。再说了，我到新星大厦来除了我们抗日后援会的工作外还有采访任务呢！”杨惠敏得意地一扬头。“您不知道吧，我还是报特约通讯员呢，咯咯！”

“通讯员？”戎瑞摇了摇头。

“〈申报〉难道没人了吗，怎么找你们女学生到战场上来当特约通讯员！”

“您错怪我们报社了，按规定我这个特约通讯员还真没有进行战场采访的任务，我这是后援会和采访工作两不误呢，呵呵！”杨惠敏拿起挂在胸前的采访证扬了扬说。

“还真是我错怪你了，呵呵！”戎瑞笑道。“不过，你还是应该尽早完成采访，估计小鬼很快就该动大规模攻势了。”

“您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战斗的。”杨惠敏点点头。“不过，这么巧在这里遇见您，您能不能接受我的采访

该不会拒绝吧？”

“小姑娘挺厉害呢，还没成为正式记都已经知道拿话拿捏人了，哈哈！”戎瑞大笑。

自己才大了几岁，说人家是小姑娘，哼哼！杨慧敏偷偷撇了撇小嘴。

“你这个愿望恐怕我要令你失望了，呵呵！”戎瑞笑着摇摇头。“不过，为了弥补你一下，我可以安排你参加我们作战指挥部的记招待会，也让你真正过一把当记的瘾，怎么样？”

“真的？！”杨惠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地跳了起来。“太好了下我可以让报社的人看看了，咭咭！”

“当然是真，不过是我听到报告说你在战斗开始后还呆在阵地上的话，那我就取消你的资格！”见到杨惠敏高兴得样，戎瑞收起笑脸严肃地对她说道。

“行行行！您说话可要算数！”杨惠敏一听赶紧点头。

“只要你守律就行，呵呵！”戎瑞点点头道。“你们报社应该多多采访前线的将士们，还有这些可敬的工人师傅们他们在顽强地抗击着日本侵略的进攻，他们的身上体现着我们国人的骨气！”

“骨气？”杨慧敏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位军说国人有骨气。

“，就是骨气！”戎瑞大声地说道。“如今的国人最需要的就是骨气，国人的骨气，华民族的骨气！只有这种骨气才能激起我们战胜侵略的勇气和信心，也只有这种骨气才能支撑着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刻顽强地坚持下去！如今之抗战，唯有坚持……坚持，再坚持，一直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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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轰！轰轰！”

在轰炸进行了将近半时之后的大炮也开始轰鸣了起来，稍有战场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鬼的进攻很快就要开始了。刚刚回到街区防御作战指挥部的戎瑞站在窗口望着远处升腾的炮火，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防空武器被克扣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查得差不多了，问题不是出在淞沪前线指挥部的军需部门，也不是那个指挥部的高级将领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原来，运送防空武器的火车专列从南京开出之后无锡与苏州之间一个位于太湖边的四等小站停车加水时，居然遭到了二十多架鬼轰炸机的轰炸。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整辆军列连同车上的防空武器被炸成了一堆铁渣。鬼的轰炸并不奇怪，自从开战之后，鬼的轰炸机就没少轰炸南京等后方城市的。问题是这一次对军用专列的轰炸未免太蹊跷了军列都已经被炸翻了还不罢休，二十多架飞机来回炸了好几趟才罢休不免让人怀鬼的轰炸机就是冲着军列上的防空武器来的。可问题是，如此重要的一趟专列怎么会如此准确地得到情报，并且还准确地实施了轰炸行动有人泄露军事机密并对鬼的轰炸机实施指引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由于事关重大，最高当局和事委员会把这次轰炸的消息严密封锁了起来，就连前线的淞沪作战指挥部都不告知一声，戎瑞就更不知道了。老蒋在震怒的同时下令戴笠的军统和徐恩增的统立即进行彻查，一定要把这个隐藏在内部的奸细揪出来。戴笠和徐恩增这次没让老蒋失望，奸细很快就被查出来了，不过人却跑了。原来，泄漏机密的是总参谋部的一个校参谋，此人姓，早年也曾经在日本留过学。这让老蒋震惊异常，他一下对原本留学日本的高级军官们起了心，难道这些人都与日本人有这样或那样的瓜葛不成。但老蒋表面上却不好说什么，因为这民国的留日将官里面头一号就是他自己，也包括了一大批他的亲信将领，更有汪精卫、何应钦等一批令老蒋异常敏感的人物。

虽然那个姓的校参谋表面上看起来与汪精卫没有什么联系，但在老蒋的心里面却非常怀。因为有关汪精卫私下与日本人秘密接触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老蒋的耳朵里面，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底线，尽管他自己也是没有这个想法，而且也正在实施。在最高当局的秘密指令下，戴笠的军统秘密成立了一个精干小组，专门负责对汪精卫及其党羽实施监视。因此一来民国的都南京表面上沉浸在抗日的高昂气氛之，但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心机敏感的高级官员和将领们在这样的时刻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纷纷揣测着是否应当标明自己的立场，到底是靠向人脉颇丰的汪主席，还是坚定地站在掌握实权的蒋委员长一边。表面上是国民政府和党内两大实力派人物的权力之争，但实际上，更多人都不约而同地将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斗升格到了日战争的预期上来。这就如同赌具的押宝，只有胜败两种，再无其它的选择。无论押宝在那一边，只要押对了就意味着不可预见将来的飞黄腾达，押错了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最终付出的很可能就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