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摆地过桥!”戎瑞把手一挥。“来云峰,管凤凤,你们两个用轿子把政委给我抬上!”
“好嘞,总算用得上了。主任,你让我们一路把这官老爷坐的轿子抬来,到底是干什么用呀?”来云峰不解问道。
“呵呵,当然是让我们政委这位官老爷坐呀,哪有堂堂的上校官老爷自己走路的,演戏也是要用得着道具的嘛,哈哈!”戎瑞一把拉住常云飞。“来来,我的上校处长大人,请上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处长大人的上尉副官了。”
戎瑞原本是想把常云飞装扮成敌军少将的,可惜杨家庄的敌人仓库里面,最高军衔的军服就是上校了。戎瑞给自己弄了一身上尉军服,权作是常云飞的副官,这个角色还是比较符合他的形象地。
“不行不行,我坐不惯呀,还是戎主任来做吧!”常云飞赶紧摆手。
“我的上校处长大人,我还真想舒舒服服地坐轿子呢,不过我的年纪太轻了,装起来也不像呀,会让敌人生疑心的。”戎瑞也不管常云飞愿不愿意,一把就把他摁在轿子上。“弟兄们,记住,我们现在是晋军采办处的人,常政委就是采办处的上校处长,而我呢,就是中尉副官,我们这是从太原出来办公事的,要到太谷去。大家都给我记住,不要到时候漏馅了。弟兄们,出发,目标冀村大桥!”
冀村大桥守备连的连长王守昌昨晚上和几个心腹手下刚刚打了通宵的麻将,几十块大洋赢钱让他心里美滋滋的,尽管整个上午,楼上楼下的眼皮不停地打架,怎么劝都拉不开,要不是口袋里叮当作响的大洋,恐怕早就找周公聊天去了。
王守昌的连长职务是他的老爹花了1000块大洋打点来的,别说他的老爹,就是王守昌自己也心疼得紧。从班长跳到连长的宝座上,滋味果然是不一般的,王守昌虽然心疼,但也觉得确是划算。当连长的这半年多,手下的人发现王守昌爱上搓麻将,经常拉上三五个手下通宵通宵的。有时候,王守昌也会找上驻地的有钱人搓上一搓。手下的兵不知道王守昌是不是搓麻将的手气怎么会这么好,反正每次搓完麻将,王守昌总是乐呵呵的,手下的连副排长们也乐呵呵的,就是驻地的有钱人也是乐呵呵的。
王守昌的老爹告诉他,搓麻将是一门技术,不能仅仅把麻将当作是赌博或者玩乐,当连长打点的1000块大洋全靠这玩艺儿了。王守昌开始不明白,经过他老爹的一番教育之后,他便心神领会了。麻将这东西有诸多好处,好就好在它不仅可供玩乐,还能锻炼人的智力,更能够联络和增进麻大姑将大爷相互之间的私人感情。麻将这玩艺儿要多搓,和长官搓,和同僚搓,和部下搓,和乡绅搓。和长官搓的时候,要十局七输,和部下搓十局三输,和乡绅搓十局一输,和同僚搓,那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拼命了。王守昌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总要输一局呀。当时就把他老爹气坏了,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光长**不动脑筋的家伙!不过,现在的王连长已经是麻场老将了,前几天还把冀村一个地主的小老婆给搓和到自己被窝里了。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王守昌闲着没事,就一个人在冀村大桥的桥头转悠起来。
“连长,你看,有队伍过来了!”一个哨兵叫了起来。
果然,一溜荷枪实弹的队伍正朝着大桥这边过来,里边还有一乘轿子。
“弟兄们,都给老子精神点!”王守昌对正在执勤的手下吆喝道。
队伍很快就来到了桥头,人人穿的都是崭新的军服,精气神十足的样子,领头的是一个白面的年轻上尉军官。那一乘轿子上坐的是一位上校军官,正在悠闲地闭目养神,两个抬轿子的马弁**后面还都挂着清一色的二十响。
“站住,那部分的?”王守昌不敢大意,语气也放缓了一些,自己这个小小的上尉连长可得罪不起人家上校军官的。
听见王守昌的问话,戎瑞一摆手让特战连的队伍停下,来云峰和管凤凤也把轿子放了下来。
“副官,怎么停下啦?”常云飞装作有些生气地睁开了眼睛,语气不善地问道。
“报告长官,是桥头的弟兄把队伍拦下了。”戎瑞向坐在轿子上的常云飞报告。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去,叫他过来!”常云飞傲慢地挥挥手说到。
“是,长官!”戎瑞敬了个礼。
戎瑞慢条斯理地走到了王守昌的面前,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又装作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眼前的这个家伙,正眨巴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轿子上的常云飞和特战连的队伍,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看见长官胆小的缘故。
“喂,你,哪部分的?”戎瑞用拿烟的手指了指王守昌,语气比常云飞更傲慢。
王守昌一愣,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呀,眼前的这个白面上尉副官不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反倒是呼喝起自己来了。看来轿子上的上校长官一定有什么来头吧,要不然这个白面副官也不会比长官更傲慢的。今天可一定要小心了,若是有什么差池,说不定吃不了好得兜着走,当长官的可不跟你说什么道理。
“我……我是……”王守昌多少有些心慌。
“一个上尉连话都不会讲吗!”戎瑞叼着香烟,喝问道。“***,难道你这个上尉是花钱买的吗?!”
戎瑞这一句话歪打正着地说到了王守昌的点子上,吓得他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买官的事情,虽说自古就有,可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桌面上的。阎老西治理下的山西地面,虽说裙带飞舞,钞票金条横着走,但表面上还是很有一套之乎者也的道德文章的。这买官的事情要是爆了光,阎老西还是会笑斩马谡的,王守昌能不害怕吗。
“啊?!……不不……我是……卑职是……是第八师三团冀村大桥守备连连长,卑职叫王守昌!”王守昌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向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是上尉的副官敬礼了,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心虚吧。
“第八师,又是***第八师!”坐在轿子上的常云飞哼了一声。“老子叫你过来,你个小小的上尉连长竟敢不理会老子,活腻了不是!”
“快过去,我们长官问你话呢!”戎瑞一手拿烟,另一只手一把揪住了王守昌的肩头就要拖过去。
“算啦,**大的连长,你自己问吧!”常云飞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又闭目养神起来。
“是,长官!”戎瑞应了一声。
**大的连长?王守昌哭笑不得,这可是花了1000块大洋才当上的。桥头执勤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