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用手法做旧,快速生锈。
到底哪里逼真了?
阎王殿负责仿造制假的好手做出来的,逼真程度甩这个十条街。
这个真是从细节上就败了。
“我是说,贴近剧情!”阮卿又跟他咬耳朵。因为市场上人挺多的,太大声怕别人听见。声音小了又乱糟糟的,所以得贴近了说。
廿七那耳朵又开始热起来。阮卿说话的热气直往里钻:“就是我给你设计的这个身份啊,生活在大山里,你靠什么生活啊,刀总得有一两把吧,要不然你连砍柴都砍不了啊。”
原来她说的“逼真”是指这个。
廿七忍着耳朵热度,严肃点头:“你说的对,这样才缜密。”
于是这俩人离开的时候又揣了把柴刀揣了把菜刀。
满载而归!
回到家才发现肚子很饿,逛得太嗨,午饭点都过了,来不及做饭,叫了外卖。
等外卖的功夫阮卿又和廿七过了一遍“剧情”。
最后,她说:“整个事情的进展必须掌握在咱们俩的手里。而且一定要注意细节,时刻牢记你是一个与时代脱节的人。不不,你只要本色演出就可以了,把你到了我这里之后学的那些东西统统都忘掉,就当作你是刚刚穿过来就行。”
廿七一口答应了,拿出那些衣服:“这些我再处理一下。”
真的做旧得太假了。
本来在他的认知中,他精擅杀人术,造假、制赝只略通一二。现在看来,在这现代社会,略通这“一二”就已经算是精擅了。
这些现代人造假造得也太敷衍了。
阮卿说:“要不然那刀你也磨一下?要全是锈也有点假,根本没法使。”
廿七特别会磨刀。
有一天阮卿想切个水果,差点被那把水果刀的锋利程度吓着。一问,廿七给磨的。
“刀是我吃饭的家伙,”廿七说,“磨刀也是一门手艺。”
可惜现在家家都有磨刀器甚至电动磨刀器,磨刀匠这个职业也绝迹了,这门特殊手艺也当不得饭吃。
廿七扼腕。
下午两个人各忙各的。阮卿开始订酒店,采买一些必须品等等。
到了晚上,需要再进行二度做旧的衣服还没完成,还需要些时间。但刀已经磨好了。
看上去就很旧很旧的那种感觉,旧得特别真实!
阮卿拿在手上看。
刀上留了些锈,像是磨了,又没完全磨,刀锋多了几个缺口。但这些不足以造成这么逼真的破旧感。
阮卿眯起眼仔细看,发现了端倪。
刀锋的豁口位置安排得都很精妙。
“菜刀应该是砍野物大骨磕出来的,所以豁在这个位置。”廿七解释,“柴刀砍柴是这个位置受力,所以豁在这个位置。”
然后,本来只是涩了吧唧脏了吧唧,但实际上很完整的木手柄,被他弄得嶙峋了。就好像从一块完整光滑的鸡胸肉上撕下来好几缕肉丝后的的感觉。
那些“撕”下了“丝”的位置又经过了处理。非但不剌手,还油光锃亮的。
又黑又油!像是一个不怎么讲卫生的人,用了许多年的陈年老油垢。
逼真感扑面而来!
第 37 章(上路)
阮卿当然会问一下这是怎么做到的。
廿七谦虚道:“师门小技而已, 不值一提。”
采购的东西下午和晚上陆陆续续地送到了,有些是超市买的, 有些是找的跑腿代购,基本买齐了。
早上阮卿醒来走出卧室看到廿七就是一愣。
她昨天睡前还又嘱咐了他不要刮胡子。他果然没刮。一晚上而已, 下巴就青了。男人的胡子长得这么快的吗?
原本干净俊朗的面孔突然男人味变得更强了,阮卿这种好色之徒怎么能不偷瞟几眼。
弄得廿七直到上车都心里惴惴——果然不刮胡子显得老相!
廿七带着惴惴的心情跟阮卿出发了。当然是开车去。廿七还没有身份证,高铁什么的都还不行, 只能自驾。
“等你拿了身份证,赶紧去考个驾照。”阮卿说,“你有了驾照,以后咱们出去都你开车, 我在旁边躺着。”
廿七在她身边,家务样样拿得起, 要是再能学会开车, 以后她去哪都能带着他。
哪怕他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可以给她做司机,她真的可以给他开工资。家务的什么的, 可以和她收留他相抵消。但做司机的报酬, 他可推脱不了了。
阮卿的想象中,什么都不用操心,天天有帅哥相伴。家务、日常他都行。
对了,他功夫还这么高,还能兼职个保镖。有他在, 什么地方都能去, 都不怕。
这句话一出,廿七那一直惴惴的心, 一下子踏实了。车外毒辣的阳光都变得明媚可人了。
他痛快地应道:“好!”
阮卿想得更远:“到时候我换个住处,找个三居室,让你有自己的卧室。”
搬家是个烦人的事。但为了廿七,值得。
自己的卧室什么的……
廿七微笑:“没关系,有没有都没关系。”
阮卿一路开一路给廿七讲老家的情况:“……我爷爷就离开老家去了县城。我爸是在县城出生的。后来他去了市里,和我妈结婚,我是在市里出生的。”
“后来他们俩辞职下海了,我们家搬到省会,也是为着我上学教育资源更好一点。”
“但后来我上大学去了,他们俩还是回市里去住了。主要是他们的朋友和一些人脉关系都在那边。可以说整个根基都在那吧,他们就更喜欢在那边住。”
至于家里其实在县城、市里、省会和一线都有房子和铺面的事就没有必要和廿七说了。
阮卿无意继承家里生意,她爸妈也考虑过以后要不把生意盘给别人,或者是请职业经理人。但他们做的是乡镇级的加工行业。没什么技术含量,职业经理人把客户全摸熟了,也很容易拉走你的客户自己去单干。
爸妈怕以后阮卿不会做生意把家败了,这些年一直投资不动产给阮卿。
就算以后家里的厂子做不下去了,有这些资产,阮卿也可以一辈子躺平。
这就是爹娘的前世债务人。
江城和老家在同一个省里,走高速的时间不长,开了一个小时就下高速了。
但下了高速车速度就降下来了,从下高速到抵达酒店所在的县城又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
“这个不是我老家的县城,我老家属于隔壁县。”阮卿说,“我特意避开了。虽然那我也一个人都不认识,但还是以防个万一。咱们住在这边安全点。”
主要是,老家有一些亲戚,阮卿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阮卿。
因为家里的厂子里用了很多老家的亲戚。
这也是阮卿不愿意继承家里生意的原因之一,有很多破事儿,狗屁倒灶、奇葩出没的那种。阮卿这种在城市长大的姑娘根本受不了。
“这次我主力要去骗,不是,要去看望的这位亲戚,我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