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珍珠怨(1 / 1)

我靠破案升官发财 黑糖茉莉奶茶 5309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177章 珍珠怨

  细节

  裴眠是未嫁女早亡, 按理是不能大办的,家中长辈并不出面守灵,只有几个兄弟姊妹站在灵堂前烧纸点烟。

  安乐郡主并唐不言来到灵堂时, 还引起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为首的是裴家的二郎君,亦是裴眠是同父同母的兄长,今年科举亦然二甲高中,如今正在家等着吏部铨选考试。

  “安乐郡主, 唐少卿。”他上前亲自带人入了灵堂, 一侧的仆役便开始捻香燃香。

  两人等待间,安乐郡主冷不丁的一句话,却只是惊扰了空气中的些许灰尘。

  唐不言已经脱下黑色的披风, 露出青白色暗纹银丝纯色衣袍,被秋风一吹, 衣摆盈盈而动,修长白皙的肩颈清冷冰白, 好似一只孤傲的仙鹤。

  安乐郡主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但很快又被递香的丫鬟打断, 便收回视线, 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

  两人齐齐上了香,跪在蒲团上的侍女紧跟着扔了一捧白纸, 清烟飘起, 直直而上。

  安乐郡主看着那漆黑棺椁, 叹了一口气。

  裴眠算是洛阳出了名的小娘子,两人在不少宴会上打过交道,也确实还挺对她的胃口。

  性子柔柔弱弱却不迂腐, 待人和气却不会被人欺负, 当真是一个个温温柔柔的小娘子, 最重要的长得格外好看。

  “郡主殿下,唐少卿。”两人刚上完香,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正是裴家夫人。

  安乐郡主接着转身的动作睨了唐不言一眼。

  唐不言依旧是深色冷淡一言不发的样子站在她身后。

  “这里嘈杂,两位不妨随老身去偏厅坐一下吧。”老夫人被两个仆人搀着,这才勉强站稳。

  安乐郡主悄悄偏头去看唐不言。

  ——她完完全全是被沐钰儿诓过来的,不知道要来做什么。

  只这一眼,那老夫人的目光便落在唐家这位天下闻名的三郎身上,犹豫问道:“你们是有事而来?”

  裴家二郎闻言皱了皱眉。

  一直沉默的唐不言终于抬眸,目光落在憔悴的老夫人身上,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夫人体弱,不妨先去偏厅说话。”

  裴二郎年轻气盛,立刻不悦质问着:“我家是真心实意请你入内,你却是有图而来。”

  唐不言并不理会,只是安静地看着裴老夫人。

  老夫人历经风雨,几乎在转瞬间明白今日两个不速之客的来意。

  安乐郡主倒是有点不乐意了,扭头,严肃说道:“一事归一事,我们给三娘上香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裴二郎怎可这么说。”

  裴二郎神色一僵。

  “二郎,不许无礼。”裴老夫人拄着拐杖,目光在脸上身上一一看去,最后落在沉默寡言的唐三郎身上,镇定说道,“两位偏厅请。”

  —— ——

  偏厅内一直是这几日待客的地方,如今已经换下艳丽的装饰,只在门檐栏柱上挂着雪白的白布,一眼看去素冷干净。

  “两位今日是为我家三娘而来。”老夫人坐在首位上,淡淡问道。

  安乐郡主端着茶坐在一处,充当着吉祥物,众人也显然并不打算询问她的意见。

  “是。”唐不言直言说道,“前日贯家闹到京兆府要求彻查此案,此时还牵连到了余家,根据当日仆役的说法……”

  唐不言垂落在一侧的袖子微微一动,绣面上的团花便也紧跟着闪过一丝微光。

  老夫人用帕子抿了抿唇角,淡淡说道:“我儿不过是失足落水,于贯家,余家没有任何干系。”

  安乐郡主眼珠子一动。

  唐不言也并未有把刚才的话接下去,反而转移话题问道:“三娘子可爱登高?”

  老夫人把小臂垂落在扶手上,手中的佛珠落在深褐色的桌面上,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淡。

  “平日里不爱,但郡主的院子风光如此美妙,若是一时兴起也并非不可以的。”老夫人淡淡说道。

  安乐郡主立马骄傲得抬了抬小胸脯,一脸得意。

  “喜欢独自一人,不带婢女爬山?”唐不言反问。

  “许是忘记了,女儿娇贵,总有别出心裁的动作。”老太太不动如山,见招拆招。

  “原来三娘子的胆子如此大。”

  “许就是心情沉闷这才出去走走。”

  “不知三娘子身边的婢女如今在何处?”

  “护主不利,已经打死送走了。”

  安乐郡主眼珠子一转,立马收回骄傲的小脑袋,继续躲起来喝茶,眼睛躲在茶盏后面,滴溜溜地转着。

  唐不言沉默地捏着手指,哪怕老太太脸上写满了抗拒,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未有任何动怒,显然对今日会遇到的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如今家中事多,不便久留少卿和郡主。”老夫人抬首,撑着额头,疲惫说道。

  安乐郡主乖乖放下茶盏,扭头去看唐不言。

  “三娘子午时前独自一人去了郡主所在的小楼,不曾想被贯五娘跟着。”唐不言手指点了点椅面,身形微微前倾,长睫微动,好似浑然不在意的眸光看向老夫人,“贯五娘也没发现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人。”

  “谁!”安乐郡主眼睛惊讶问道,“糖葫芦吗,一个接一个的。”

  唐不言嘴角微微弯起,却根本没有笑意:“吴大娘子。”

  老夫人撑额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去看唐不言。

  “最要紧的是,吴大娘子身后还跟着一人。”唐不言继续说道。

  安乐郡主倒吸一口气:“还有人,一个个都往我那个院子跑做什么?”

  “是谁?”老夫人眉心微微一动。

  这一次唐不言却没有直接回答出这个名字,只是继续慢条斯理说道:“那人并未看到裴三娘子,却看到吴大娘子跟着贯五娘进了那片树林便也跟着走了进去,可后来吴大娘子大概是发现了她,她便落荒而逃,随后丢了一方帕子。”

  安乐郡主和老夫人各自提着一口气,等着她继续丢下去。

  “后来那帕子不见了。”唐不言意味深长说道。

  “被人捡走了吗?”安乐郡主惊讶问道。

  唐不言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贯五娘出事后没多久,裴三娘子回了内院可没多久便也跟着出去了,这一去才出了事。”

  老夫人沉默:“少卿到底想说什么?”

  唐不言抬眸看着她:“贯五娘自死时,裴三娘一定就在现场。”

  “我儿不可能是凶手!”老夫人狠狠拍了拍桌子,厉声打断他的话。

  “可我听说裴家似有天生神力,裴大郎君便力气不菲。”唐不言步步紧逼。

  “胡说八道,男子的事和女子有何关系。”老夫人怒斥道,“我儿是有些力气,但那贯韵香比我儿还要高大些,我儿如何把人推下去!”

  “阁楼的扶手是坏的。”唐不言镇定说道。

  老夫人一怔。

  “哦,这倒是。”安乐郡主皱了皱眉,跟着添油加醋,“害我差点摔下去了,还好小钰儿把我捞回来了。”

  “她见过凶手。”唐不言并未给她们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若是杀她的人与杀贯五娘子不是同一个凶手,那杀贯五娘子的凶手应该是她认识的人,或者说,不敢,不忍,不想,说出口的人,男人。”

  “什么!”

  “闭嘴!”

  唐不言垂眸坐在原处。

  “我……你,真的假的?”安乐郡主立马把脑袋凑过来,好奇问道。

  唐不言微微避开,淡淡说道:“这事想来老夫人比我们清楚。”

  老夫人刚才起的太猛,整张脸微微发白,捏着紫檀木的手发出咯吱的声音,那双一直低垂的眉眼在此刻狠厉得注视着唐不言。

  “我在裴三娘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是用女子笔锋写的。”唐不言不动如山,声音微微压低,“可仔细看去,那笔锋却有些僵硬,我听说当日有一队男女游船后曾短暂地回内院换衣服……”

  “够了。”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

  身后的两个小丫鬟终于动了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开,顺手关上门,站在门口守着。

  亮堂的日光被大门关在门外,屋内的气氛顿时严肃紧张起来。

  “少卿到底想说什么?”老夫人伸手紧握着拐杖上的把手,咬牙问道。

  唐不言安静地看着面前老年失女的老夫人,沉吟片刻后才直接说道:“老夫人不想查此事是为了保全裴三娘的名声,可此事也许并不是老夫人所想,贯韵香也并未撞破此事而死,裴眠也绝非反目成仇而死,杀人者还有其他人要下手,绝非儿女情长之事。”

  安乐郡主大惊:“这又是什么事情!”

  “你为何这么说。”老夫人大惊,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

  “因为最后一个跟着人是苗家的大娘子。”唐不言低声说道,“前日苗大娘子家有贼人闯入,差点酿成血案。”

  安乐郡主大惊。

  老夫人怔怔地站在原处。

  “苗大娘子当日丢了一方帕子,后来贯五娘出事后越想越不安,便忍不住出门寻找,却不料正好看到裴娘子自石壁上掉落。”

  老夫人忍不住晃了晃身形,整个人顿时萎靡下来,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苗玉莲和裴眠的衣服是同一个颜色的。”安乐郡主忍不住说道,“所以凶手是认错人了?”

  “不对啊,按照少卿之前说的裴眠和苗玉莲中间可是隔着两个人呢。”安乐郡主很快自我反驳道,“死的是第二个贯韵香,那裴眠按道理应该早就在阁楼上才对,而且之前小钰儿说阁楼上有过三个人,按照这样的推测,应该是贯韵香,裴眠和凶手。”

  “那凶手应该是知道裴眠目睹自己杀人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裴眠也从阁楼上推下去了,而是带到石壁上杀人,裴眠明知道是凶手约的自己,怎么还敢孤身一人赴约。”

  安乐郡主逮着机会把所有问题都问了出来。

  “郡主还记得当日俞六娘说的话吗?在尸体落下后她很快就察觉到了。”唐不言解释道,“也就是说凶手若是再杀一个人,那接下来便要杀第三个人,可俞寒当时在楼下,若是真要跑,凶手未必追得上她。”

  安乐郡主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可裴眠后来不是也跑了吗?”

  “许是有人帮助了裴三娘。”唐不言说道。

  安乐郡主一怔,好一会儿才犹豫说道:“吴嫣儿。”

  “吴家这几日门口也有陌生人走动,反而最是接近过凶手的俞家门口风平浪静。”唐不言说解释道。

  屋内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微亮的耳透过帘布落在三人脸颊上,神色各异。

  “所以,三娘第一次去小阁楼是因为有个小郎君找她,第二次是凶手利用小郎君找她。”安乐郡主眸光在老夫人沉默的脸颊上一扫而过,缓缓开口。

  老夫人紧盯着地面的光晕,好一会儿才说道:“三娘那日都是单独一人,那两个丫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还在吗?”唐不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温和问道。

  “樊耳,把那两个丫鬟带过来。”老夫人低声说道。

  门口的丫鬟点了点头,很快就出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候,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两个瘦小虚弱的丫鬟被人扔在地上。

  “老夫人饶命。”

  “是三娘不让奴婢跟着的。”

  “三娘和夏小郎君的事情……”

  “住嘴。”老夫人淡淡说道,“再敢给我胡说八道,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了。”

  两个丫鬟顿时不敢说法,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乐郡主把洛阳城姓夏的小郎君都过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人,立刻吸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为什么裴眠要偷偷见人了。

  镇远侯夏家再是富贵得宠,也不是眼高于人的裴家的择婿目标。

  寒门对寒门,高门对高门,已经是大周不成文的规矩。

  老夫人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手指拨动着佛珠。

  唐不言问道:“三娘子那日去小阁楼是否是去赴约?”

  两个丫鬟惶恐抬眸不敢说话。

  “照实说。”老夫人平静说道。

  两个丫鬟点头:“因为那日有不少小娘子划船湿了衣服,夏……那人就借着送水果催小娘子快些的时机递了字条来,约娘子见面。”

  “我们的院子就在公主殿下院子的附近,只要从两个院子的夹道里走出去,就能避开仆人们的视线。”另外一人说道。

  唐不言颔首:“你们没跟着?”

  丫鬟们摇头。

  “三娘子回来后可有异样?”唐不言又问。

  “只是一直哭,说害人了,不该如此这类的话,奴婢们之前以为是和……吵翻了,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安慰着,后来娘子也只是呆坐着,不肯再说话。”

  “那后来有为何要出去?”唐不言问,“是又有人递字条来了?”

  “不是的,是娘子自己说想要出去透透气的。”丫鬟摇了摇头。

  “在此之间可有其他事情?”安乐郡主忍不住问道,“总不能是突发奇想吧。”

  “公主殿下那边送了瓜果来,奴婢们有意哄娘子开心就带她去门口的花园里坐坐,结果正好碰上殿下想要看木偶戏,娘子害怕这些木偶人,我们很快就躲起来不敢看。”

  唐不言捏着手指的手微微一动。

  “所以是吓跑的?”安乐郡主追问道。

  “这倒没有,娘子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会水果,然后就不少人回来了,说听说西南面出事了,但大家都没过去,说是金吾卫挡住了,也是好奇就说了起来,人越来越多,连着殿下的丫鬟都惊动了,小娘子就说想要去散散心,不准我们跟着,我们以为……”丫鬟们越说越轻,最后不敢说下去。

  老夫人依旧面无表情地拨动着佛珠。

  “之后就没回来了?”唐不言再一次确认道。

  丫鬟们惊慌点头。

  “在三娘第二次待在园中到她出去,中间有其他异样吗?”唐不言声音微微放柔,“比如三娘子嘴里可有念叨什么,或者,她坐立不安时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再或者,她可有提过想要再出门的想法,又或是,她想出门前后可有什么人来过?”

  丫鬟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情形。

  ——三娘满头冷汗跑了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躲在被子里,嘴里只是念着出事了,好多血这类的话,她们以为是两人闹了矛盾,便只好小心劝着,大概一炷香后三娘自己冷静下来,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三娘好像问我们……”一个小丫鬟说道,“公主殿下回来了吗?”

  唐不言眸光微动。

  “还问我们郡主殿下去哪?”另外一个丫鬟也跟着说道。

  安乐郡主一惊,指了指自己:“问我的下落?”

  “是,我们说您许是在前院,还问三娘是否要去找您。”小丫鬟低声说道,“但是三娘拒绝了。”

  “那公主殿下呢,当时可曾回来?”唐不言问。

  “回来了,殿下不胜酒力,早早就回来了。”丫鬟解释道。

  “那三娘去找殿下了吗?”唐不言问。

  谁知丫鬟们摇了摇头。

  ——也没有。

  唐不言心思微动。

  裴眠问了当日宴会的两个主人却又没有任何动作。

  “找我做什么?”安乐郡主嘟囔着,“我可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主人,完全不管事。”

  唐不言捏着手指的手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裴娘子为何要答应和……那人见面。”

  “三娘,三娘是知道自己使命的,其实那日去找夏小郎君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的。”年纪稍大一点的丫鬟抽泣说道。

  这一声哭泣太过突兀,屋内的气氛却又倏地安静下来。

  “所以她找姑姑难道是为了这个事情?”安乐郡主不解。

  丫鬟虽不知,但还是为三娘辩解着:“三娘绝不会如此莽撞。”

  安乐郡主去看唐不言,见唐不言身上凝重便也紧跟着不说话。

  至于上首的老太太,自丫鬟出现便一直面无表情,瞧这有些渗人。

  “那后来呢?”唐不言缓缓开口,继续问道。

  ”后来,三娘没有去找公主,反而坐了起来,又被她们带着去院子休息了一下,说等会就回去,可没一会儿就看到那写个会动会跳的木偶人,我们连忙带着木偶人躲起来,那些木偶人走路咚咚咚的,格外可怕,三娘紧紧抱住奴婢,,等他们离开后我们才转过身来,结果正准备回屋时,就碰到有人说出事了,还碰上殿下院中的人出来询问情况,那人不凑巧,走到我们身边问了我们问题,我们自然是不知的。”

  丫鬟顿了顿:“三娘一直一言不发,后来就说要出去走走。”

  安乐郡主眉心狠狠皱起。

  唐不言沉默。

  “这两人能否带回去。”他说。

  老夫人点了点头。

  “烦请送到北阙。”唐不言颔首矜持说道。

  “此事到底如此我已并不关心。”老夫人缓缓抬眸,目光扫过两位年轻人,淡淡说道,“但我裴家女子不能名声有失,三娘必须清清白白下葬,此事还请少卿多多担待。”

  安乐郡主不悦说道:“这些都是虚名,难道就让三娘不明不白死了,必须要凶手得以严惩才是。”

  老夫人低笑一声,缓缓抬眸看向年轻的郡主,意味深长说道:“百年功过皆是虚名,可世人谁不汲汲名利。”

  安乐郡主被那一眼看得后脊背发凉,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送客。”老夫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半个身影被头顶的富贵牡丹所掩盖,只露出裙摆处的暗纹花路,显出几分刻板的阴冷。

  —— ——

  “裴眠这么晚还没相看就是裴家这个臭毛病。”出了大门,安乐郡主忍不住抱怨道,“婚假之事,在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么。”

  唐不言之事沉默,随后看向角落里的两辆空荡荡的马车。

  “咦,钰儿是等不到我们先走了吗?”安乐郡主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下了台阶,不解问道。

  唐不言走到自己的马车边上,掀开帘子往里一看,只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眉心微微皱起。

  ——就连瑾微也不在。

  “哎,人呢?”安乐郡主不高兴地问着车夫。

  车夫苦着脸不敢说话。

  “我在这。”就在此刻,裴家一个小巷口冒出一个小脑袋,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麻袋。

  那麻袋鼓鼓的,那身形轮廓……

  ——瞧着很像一个人!

  瑾微正苦着脸站在她身后,见了自己郎君只觉得见了救命的菩萨,连忙说道:“郎君,郎君,司长回来的路上打晕了一个小郎君。”

  “啊,强抢民男!”安乐郡主眼睛一亮,“我喜欢!”

  唐不言听得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