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珍珠怨(1 / 1)

我靠破案升官发财 黑糖茉莉奶茶 5796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171章 珍珠怨

  吴家

  都水监主掌川泽、津梁、渠堰、陂池之政, 领舟楫、河渠二署及诸津,如今洛阳北枕黄河,西面又有四水交汇, 加上一条前朝倾国之力修建的大运河,彻底贯通南北,加上整个大周水域纵横,津渡遍地, 直接对各道主政负责, 下对各路势力都有交道,可以说是实权的肥差衙门。

  都水监设判监事一人,同判监事一人, 丞二人、京朝官充任,其中每三年都水丞会轮流出外, 管理有关河埽事务,置官署于澶州, 号称都水外监。

  吴家家主吴炳盛正是今年的外出的丞官,年底就会回京述职, 听说政绩斐然, 想来明年三月份吏部铨选会升一升。

  望春芝无奈地看着众人,叹气说道:“是吴家的大娘子亲自来的。”

  秦知宴一惊:“昨天后门小轿里的人是吴大娘子。”

  昨日刚送走那差点又打起来的两家人, 望春芝突然匆匆插着后院走去, 原先以为是望夫人来巡察, 不曾想那顶灰色小轿里竟然是吴家那位大娘子。

  望春芝摸着肚子,丧气地点了点头:“正是她。”

  “她来做什么?”周岩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是来说……”望春芝低声说道,“裴家小娘子的事情。”

  沐钰儿一惊, 立马攥紧唐不言的袖子, 用力扯了扯。

  根据昨日苗玉莲的描述, 吴嫣儿极有可能是害死裴眠的凶手。

  唐不言盯着那个手指看了一会儿,借着端茶的姿势,顺势拍了拍,动作快而自然,隐秘而大方。

  “不知道吴嫣儿来说什么?”唐不言顺势问道。

  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前几日安乐郡主在心爱的珍珠阁中第一次办宴,谁知道中途千秋公主介入,到最后甚至意外出了两条人命,虽公主殿下对外三申五令赴宴众人不可对外多说半句,但院中抬出两具尸体,到底还是隐晦传出细碎消息,一时间洛阳城中风声鹤唳。

  “她说裴小娘子的死也许……”望春芝犹豫了许久,含含糊糊说道,“并不简单。”

  沐钰儿眉心高高扬起。

  “什么?”秦知宴惊叫一声,“所以两位娘子的死是真的……”

  “她说这些,可有证据?”唐不言及时打断他的话,继续问着望春芝。

  周岩对着秦知宴谨慎地摇了摇头。

  望春芝睨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

  秦知宴立马正襟危坐:“昨天是我受理的案卷,怎么也要听一耳朵。”

  周岩也跟着慢吞吞说道:“事关京兆府全体,我升为少尹,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确实是‘编外’无关人员的沐钰儿突然感受到了三重压力,想也不想就抓着唐不言的手臂用力扯了扯,眼巴巴地看着他。

  唐不言的袖子立马皱巴巴地落在茶几上。

  “原先的案子都是沐司长办的,她知道跟多细节。”唐不言无奈说道,却没有抽回袖子。

  秦知宴立马噗呲一声笑起来,打趣道:“三郎脾气是越来越好了。”

  周岩看着那只自若抓着袖子的手,眸光微动,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眯了眯眼。

  ——沐钰儿正心满意足地给人整理袖子,态度敷衍到了极致。

  唐不言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轻轻回敬了过来。

  许是这位唐家三郎对外一向是冷淡疏离的,瞧着冷冷清清,和常人格格不入,可这一眼却在片刻间充满警告和冷冽。

  周岩一怔,很快就移开视线。

  沐钰儿捋不平唐不言袖子上的褶皱,有些心虚地用手压了压,最后又心虚地归到唐不言手臂的边上。

  上首的望春芝满腹心思,也没注意屋内顷刻间勇气的暗潮涌动,只是见屋内几人都不肯动的样子,只觉得头大如牛,但又不得不继续说道:“她说她当日来到东北面时,是亲眼看着裴眠掉下去,也看到她边上有人站着。”

  沐钰儿一惊,竟然和苗玉莲的话对上了。

  “可有看到是谁?”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望春芝摇头:“她没有说太多,只是说听说贯家的人来了,想着也许贯五娘的事情也不简单,所以才特意来告知。”

  周岩冷不丁说道:“这位大娘子一直在观察贯家!”

  贯家和余家虽说是闹起来了,但到底也是体面人家,在京兆府的衙门上才开始厮打,也许门口处会有些争执,但寻常人是联想不到之前的事情的,可府尹前脚把人送走,吴家后脚就来了,未免也太快了点。

  望春芝叹气,显然并不惊讶。

  这位马上就要致仕的京兆府府尹,爱和稀泥,却也不是愚笨不知事的人,不然也不会稳坐这个位置十多年。

  “总之她只说了这句话就走了。”他摸着肚子,又是唉声叹气,“我想着她该是知道什么的。”

  “那还不带过来问问!”秦知宴立马起身说道。

  “哎哎哎,坐下坐下!”望春芝连忙把人拦下,第一次板着脸教训道,“你这般冲动如何是好。”

  秦知宴皱眉,不解说道:“这两人的死因明显都有问题,既然来报案了可不是要查清楚。”

  望春芝头疼地无助脑袋,虚弱的哀嚎着:“哎呦,哎呦,我都要致仕了,怎么还摊上这样的事情啊,头疼,头疼死了,手下的人还这么不听话,跟头疼了,我好可怜啊,我也太可怜了。”

  周岩见状,对着秦知宴使了个眼色,咳嗽一声,正儿八经劝道:“这事没闹大就说明事情不想闹大,你这一去,说不好就闹大了。”

  望春芝立刻头也不疼了,睁开一只眼去看望春芝,嘴里大声嘟嘟囔囔着:“就是就是!”

  秦知宴不甘心,立马眉心紧抿,扭头去看唐不言:“三郎你说。”

  屋内剩余四人全都看了过来。

  唐不言捏着手指,沉吟片刻,抬眸去看望春芝。

  两人对视一眼。

  望春芝不亏是灵活的水泥匠,立刻捧着脑袋哎呦哎哟叫唤起来。

  “只是有一点某不明白。”唐不言清冷的声音瞬间打算望府尹的哀嚎声。

  “什么?”秦知宴不解问道。

  “是谁跟贯家说俞寒曾经对贯韵香见死不救。”唐不言轻声问道。

  屋内的气氛倏地一静。

  “对啊,公主殿下当日可是说过此事谁也不准说出去的。”沐钰儿说道,“而且俞寒不算见死不救,贯韵香直接摔断了脖子,没法救了。”

  周岩惊讶:“不是说就是从二楼掉下去吗?怎么就直接摔断脖子了。”

  “因为运气不好。”沐钰儿嘟囔着,歪了歪脑袋,“脖颈处的那块颈椎,直接撞到石头上。”

  周岩拧眉:“这也太巧了。”

  沐钰儿点头:“确实太巧了,但是菲菲验的,应该不会出错。”

  陈菲菲在洛阳可算是名字,各家衙门碰上棘手的尸体,都是要高价请人过去验尸的,这些年还不曾失手过。

  “我怎么听说是贯韵香和裴眠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争执,然后裴眠把人推下去,然后自己惊吓过度,跳水自尽了。”秦知宴消息显然颇为灵通,凑过来小声说道,“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唐不言把他错过来的大脑袋推开,淡淡说道:“秦家那日有人赴宴?”

  ——没有!

  秦知宴立马缩回脑袋。

  沐钰儿眨巴眼,好奇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秦知宴装死,捧起茶盏,僵硬转移话题:“所以是有人和贯家说的,说明有人想要把这个事情闹大,是谁要搅乱浑水啊。”

  上首的望春芝神色一僵。

  唐不言沉默,只是岔开话题说道:“某想和望府尹单独说两句。”

  望春芝似乎明白什么,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立马起身说道:“里面说话。”

  屋内三人目送两人离开。

  “小猫儿,珍珠阁的案子你查的,你仔细说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秦知宴立刻坐到沐钰儿身边,连声逼问着,就连一直沉默的周岩也坐在她另一侧,沉默无声地看着她。

  当日公主殿下可是下过死命令的,把此事定性后严禁任何人外传,可现在看来知道的人却不少,只是此事有公主的威严死死压着,这才没有人尽皆知。

  “我不……”沐钰儿下意识拒绝道。

  “不,你知道!”秦知宴严肃打断她的话,老练地掏出一两银子,啪地一下放在她手边,“给你五十个这样的。”

  足银的一两碎银安静地落在乌木茶几上,在午时的日光下闪闪发光。

  另一侧的周岩也主动沉默地掏出一两银子:“三十个一样的。”

  沐钰儿看着一左一右的碎光点点,不由卑微落泪。

  ——有钱人真的好粗暴,区区八十两……

  “行,成交,”沐钰儿利索地摊开手心,“先给钱。”

  秦知宴翻了个白眼,直接摸出一个大银子:“给给给,财迷。”

  周岩也识趣地递了三个十两的银子。

  沐钰儿兴高采烈接了过去,笑的见眉不见眼地塞进钱袋里。

  “快说快说。”秦知宴催促道,“等会府尹和三郎就出来了。”

  沐钰儿仔细收紧钱袋子,这才慢吞吞说道:“贯韵香的死因很明确,是高处坠落摔死了的,裴眠也是淹死的。”

  秦知宴龇了龇牙,立马紧盯着她的钱袋子。

  沐钰儿一把捂住,继续说道:“这只是最后的结果而已,两人的死前应该都发生了什么,让两个人和寻常的摔死淹死都不一样。”

  “发生了什么?”周岩皱眉问道。

  沐钰儿小声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会儿,连着周岩都开始盯着她的钱袋子了。

  沐钰儿连忙把钱死死盖着,连忙说道:“公主殿下不让我查下去的。”

  “那你还是骗钱!”秦知宴木着脸,大声说道,“快还我钱!”

  沐钰儿小手捏着钱袋子,大声嘟囔着:“没有的,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快说!”秦知宴恶声恶气说道。

  “贯韵香是从二楼栏杆上跌落的,这里有三个问题,第一,这个地方是安乐郡主最喜欢的地方,当日并不对外开放,贯韵香和安乐郡主关系一般,不仅来这里了,还上了二楼,倚靠在栏杆上,实在有些奇怪;第二,那个小楼是郡主设计的,有些古怪,二楼呈收缩上升的架势,导致一二楼链接的屋檐又宽又陡,若是一般人从这里跌落,应该是顺这个滚到台阶下,可贯韵香却是在距离台阶三四尺远的小尖石地面上;第三,那个栏杆被人截断过,只要微微倚靠就会往散架,可贯韵香掉下去后,那个栏杆却还是完好无损放在那里的。”

  珍珠阁的事情已经过了许久,可沐钰儿却一直把此事记在心里,若是无事时,便把那个混乱繁琐的时间线一点点排起来,这一排便越发察觉出问题。

  四个绍王妃候选人竟然全都去过那里,而且一前一后,按理都该见过面才是,可现在确实一个都不认,而且一个个小娘子,出门在外全都不带丫鬟,实在是可疑极了。

  两位少尹脸色凝重。

  “人根本就没有靠近过栏杆。”周岩严肃说道,“毁掉的栏杆要复原可不容易。”

  “这里应该是有两件事情。”秦知宴敏锐说道,“坏掉的栏杆毕竟没用上,但贯韵香却已经死了。”

  沐钰儿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至于裴眠,她落水的地方我大致推测应该是东北面的那个假山,那山很是难走,陡峭高耸,是郡主为了风水考虑,做成的石墙,并未考虑人是否可以安全攀爬,可裴眠却在一处只能容一个的突出的尸块上掉下去的。”

  “她是国子监出生的,家中几代读书人,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连骑马都不怎么会。”秦知宴不解说道,“她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她尸体上有什么问题吗?”周岩拧眉问。

  “没有,就指甲里有血痕,还劈叉了,有挣扎过的痕迹,膝盖上有淤青,推测是死前撞击的。”沐钰儿说。

  “所以她,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周岩轻声说道。

  沐钰儿不说话:“不好说,两个人的尸体都只做过最简单的验尸,后来就没机会了。”

  两位少尹各自沉默,突然觉得棘手。

  就在此刻,内堂的两人重新走了出来。

  “此事就拜托扫清了。”望春芝好似一下老了好几岁,憔悴说道。

  唐不言颔首应下:“不敢当,只是此事不能移交大理寺,不如交付给北阙,我自会在一旁看着。”

  沐钰儿听到‘北阙’的名字,立马扭头看过来。

  望春芝只是叹气,背着手,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两位少尹犹豫看着府尹移开的背影,没有紧跟着起身离开,反而齐齐看向唐不言。

  “案子给我们办吗?”沐钰儿问道。

  唐不言点头,走到沐钰儿身侧,突然发现她左右各自坐了人,不由抬眸扫了一眼秦知宴。

  秦知宴腿比脑子快地站起来,让出他的位置。

  “那怎么办啊?”沐钰儿委婉问道。

  唐不言施施然坐了下来,捏着手指,淡淡说道:“先查。”

  一切等事情的水落石出后再说。

  “这事我瞧着有点复杂,很难不动声色查。”秦知宴眼巴巴说道。

  唐不言沉默:“但也不能一开始太过高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岩犹豫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幕后之人执意闹大,最后牵扯到……如何是好?”

  那个未尽之语,虽不曾说出,但众人心知肚明,甚至对在背后搅弄浑水的人也有模糊的想法。

  陛下已经明确心意,东宫确实已经名副其实,但如今根基未稳,难免有人不会想着最后一击。

  唐不言垂眸,捋着袖子,神色冷淡,口气微凉:“那他最好能跑的快一些。”

  —— ——

  沐钰儿站在吴家不远处的街道上,弯腰敲了敲车窗,唐不言没掀开帘子,只是也跟着敲了敲,示意自己听到了。

  “怎么先来这里?”沐钰儿不解问道,“应该先去找贯家的人才合适。”

  唐不言淡淡说道:“贯家进不去。”

  “为什么?”

  “因为他们对贯韵香的死并不在意,只是想要余家不好过而已。”唐不言伸手掀开半截车帘,“我们走过去。”

  沐钰儿嗯了一声,连忙翻身下马,把紫电交给瑾微。

  “两家有仇吗?”沐钰儿跟在唐不言身边,好奇问道,“不是不是姜家选上来的人吗?”

  “小人比而不周,去草还声,弃本逐末。”唐不言注视着不远处的吴家大门。

  “贯家用贯韵香的死闹起来,虽说动机不纯,但现在不让我们进去不是更奇怪吗?”沐钰儿把拱自己脑袋的紫电脑袋推开,分析着。

  唐不言扭头去看自己袖子。

  紫电的马嘴正悄默默地咬着他的袖子。

  沐钰儿大惊失色,连忙把调皮的紫电赶走,紫电委委屈屈站在一家茶棚边上。

  “所以需要更多的利用,让贯家不得不让我们进去。”唐不言低声说道,“而且吴家本来在这两次中没有被牵扯进来,现在却主动跳出来,动机更值得深思。”

  沐钰儿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进去?我们直接敲门应该也是不让进的吧。”

  唐不言沉吟:“正是,不过吴炳盛有一个兄弟,名叫吴籁青。”

  “好耳熟的名字。”沐钰儿摸了摸下巴。

  “已故的扬州长史。”唐不言意味深长说道。

  沐钰儿灵机一动,异想天开说道:“你说这事不会……”

  “哎哎,好你个长毛畜生。”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怒声,“看我不打死你!”

  “你怎么骂人啊!”瑾微先人一步指责道。

  沐钰儿连忙扭头,就看到紫电慢慢吞吞把张开的嘴从别人头顶移开,大眼睛无辜地扑闪着,机灵地躲到瑾微身后,也避开了店家的一个大力巴掌。

  “它咬我!这个畜生竟敢咬我,这还不能骂吗?”店主恶狠狠地盯着紫电看,咬牙说道。

  “人一小马不懂事,再说了也没咬你,就是啃了啃你稻草一样的头发,再说了你没事站在这里发呆也很奇怪啊。”瑾微护短说道,随后话锋一转,财大气粗说道,“你说吧,多少钱,我赔你。”

  店家气得脸都红了。

  唐不言也跟着皱眉看了过来。

  紫电委委屈屈低下头,大眼睛都耷拉下来。

  “紫电就一直站在这里,这人自己莫名靠过来的。”瑾微解释道,“紫电拱过他好几次,他都不理会,而且刚才真的好凶啊。”

  紫电也跟着委屈咴了一声。

  沐钰儿叹气,上前摸了摸紫电的鬃毛,温和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您五两银子,你去洗漱一下,买件新衣服。”

  眼看着不少人看了过来,店家也颇为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你这匹马瞧着有点像西域马吗,又高又大,还调皮,若是管教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啊,这就是难得的西域马啊。”瑾微惊讶摸着紫电下巴,笑说道,“还有点血统的啊,怪不得暴脾气。”

  紫电不高兴地打了一个响声。

  沐钰儿神色微动,打量着面前的店家,冷不丁问道:“这店好生干净有没有被我马弄脏的。”

  店家挥了挥手:“没有。”

  唐不言顺势看了过去,只看到这个茶水铺子干净整洁,客人稀稀拉拉。

  “这里都是住户比较多,怎么在这里摆摊。”瑾微多嘴问了一句。

  “嗐,就是现在这里试试茶水糕点的口味如何,要是好的话,就挪到大街上去。”店家笑说着。

  “原来是新开的。”沐钰儿把松子糖塞进紫电嘴里,笑说道,“我就住在这一代,我说怎么出门玩几天回家,就多了你们这家店。”

  店家把手放在围兜上擦了擦,笑了笑:“就这几日开的。”

  沐钰儿垂眸,把最坏一把松子糖塞进紫电嘴里,抬眸看着她,弯了弯唇角,神色却是冰冷:“那你和苗玉莲家门口的那人,想来是认识的。”

  店家脸色微变,只是腿脚刚动……

  一把漆黑长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今日这吴家算是来对了。”沐钰儿对着唐不言皱了皱鼻子,“我等会就把这两个小贼抓起来,严刑拷打,扒皮抽筋,断手放血。”

  瑾微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店家神色僵硬,强忍着恐惧。

  唐不言站在不远处,拢了拢披风,在一众慌张不安的神色中,安静地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好。”

  —— ——

  “你找我家郎君?”管家只开了一条缝,警惕地看着门口的人,又看着外面的那辆马车,直接拒绝道,“我家郎君年底才会回来,家中无主事人,不接客。”

  瑾微淡淡说道:“我是扬州来的,家主姓吴,还请禀告你家主事的大娘子。”

  管家心中一惊,眼珠子忍不住转了转。

  瑾微脸上浮现出怒气和警觉:“你为何不报,难道你家郎君不在,你就如此欺负吴家姐弟吗!”

  吴家主母早早难产去世,只留下一女二子,其中大郎君已经就任外地县令,多年不曾回来,家中大娘子住持中馈,至于小儿子则是在国子监读书。

  管家一听便知是熟人,不敢再多想,只是连忙说道:“客人稍等,仆这就去禀告大娘子。”

  沐钰儿听得叹为观止,把悄悄掀起的车帘放了下来,惊讶说道:“你让瑾微去扮吴籁青的人,等会会不会被发现。”

  唐不言把手中的糕点从暗格中拿出来,递了过去,镇定点头:“自然会。”

  沐钰儿大惊。

  唐不言把糕点放在她手心,笑说道:“接下来就看司长的本事了。”

  沐钰儿把糕点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

  唐不言手痒,终于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顿时笑眯了眼。

  ——好软。

  沐钰儿也不推开他的手,只是继续吃着糕点,大眼睛盯着紧闭的吴家大门。

  “这个樱桃糕真好吃,里面的樱桃酱甜而不腻。”她见大门终于打开了,这才收回视线,忍不住回味着,小声说道。

  “晚上回去我让瑾微做好了给你送来。”唐不言用帕子给人擦了擦嘴。

  沐钰儿矜持婉拒道:“回去肯定很晚了,这会不会耽误瑾微休息了。”

  “不会,瑾微睡得晚。”唐不言面不改色说道。

  “瑾微年纪轻轻怎么睡眠不太好啊,起得早,睡得还晚。”沐钰儿惊讶说道。

  作者有话说:

  我设想中的国庆第一天:大吃一顿,轻轻松松日万,实际中的国庆第一天:睡到下午,生死时速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