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会幸福的。
可是,没有如果。
我不敢想起她,想起她时,心会痛,很痛。
我一直住在外院里教导着我的儿子,虽然没有纳妾,但和秦雨荷再无夫妻之实。
一日我的贴身小厮买了一壶酒回来,笑嘻嘻地道:“番外来的红葡萄酒,特地买了孝敬爷的。”
我怔了一怔,有些恍惚,搁下写字的笔,拿了酒壶在手中,看着橙红透亮的酒液,想起年少时光,清冷的晨光下,晓妍歪着头微笑,说要酿了葡萄酒给我喝。
物是人非。
我定了定神,问道:“番外来的?以前怎么不知道?”
小厮笑嘻嘻道:“是广湖御史任以安大人奉上的方子,说这西番盛产葡萄的地方酿出的酒才好,皇上将方子给了西番,换回了西番好多的特产和通商的便利,圣心大悦,不但赏了任大人,还将他的夫人封为了诰命一品夫人,所谓夫贵妻荣呢……”
他这边说着,我的心钝痛起来,却也欣慰,她很幸福罢。
我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小厮忙住了口说道:“爷,我拿杯子去。”
我已经喝了好几口酒,其实,她第一次酿的葡萄酒我去她家时悄悄地喝过,真是又酸又涩,我还暗笑她一定是不好意思拿给我喝,才告诉我没酿成的。
可如今,我知道这酒肯定并不酸涩,为何我却只品尝到满嘴酸涩呢?
那天,我喝醉了,一个新买的丫头进来给我送醒酒汤,我也斜着醉眼看她,她温温婉婉地微笑着,动作轻柔,我脑袋一热,拉住她的手:“晓妍,别走,别走……”
待我醒来时,我怀里拥着那丫头躺在床上,我竟要了她的身子。
我纳了她为妾,留她在身边伺候。旁人都说我专宠她,其实,我并不是专宠她,是她身上有种温婉的气质,和晓妍极像。
我怀念的,不过是晓妍罢了。
可我纳妾,让秦雨荷受不了了,她极尽恶毒地咒骂我,咒骂我的妾,甚至一次,我听到她对我的儿子说:“你爹和那个贱人都践踏你的母亲,你要恨他们,你要恨整个世界,如果那个贱人生了小弟弟,你爹爹就不会喜欢你了,你不能让她生下小弟弟,你要杀死她。”
我猛地冲进院子,拉了我儿子出来,他才多大,只有八岁而已,我不能让这个疯妇将我的儿子养成一个只知道仇恨的人。
从此,我再也不许我的儿子去见秦雨荷,我对他说其实秦雨荷不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我的另一个妾,可是得病死了,所以他才一直叫秦雨荷母亲,而秦雨荷不喜欢他,要教坏了他。
我的儿子很难过,但我更不愿意让他生活在仇恨中。
他再没去见过秦雨荷,他出生不久秦家就败落了,秦雨荷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对他并不上心,因此一直以来他和她并不亲,和我更亲一些,他宁愿相信我。
我的妾对他很好,我相信凭我的耐心,能让他走出阴影,感觉到温暖的。
我的儿子没有让我失望,虽然资质平庸,却也孝顺懂事,沉稳平和。
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一天晚上,我梦见我十四岁那年,十岁的晓妍和我在河边看着放养在河里的鸭子,晓妍用手撩着水珠,“咯咯”地笑着,笑容明艳,我微笑着看着她,阳光下,洒起的水珠闪闪发亮。突然,天上下起了雨,晓妍跳起来摘了两片水芋荷叶,一人一片顶在头上,一边并肩奔跑着,一边相视而笑。
我从梦中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泪流满脸。
我侧了侧身,微笑着闭上眼睛,入睡吧,让我再在梦里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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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打酱油的虎子的番外,亲们有兴趣看不?
寒门小户
一、乐极生悲
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粉雕玉琢的,一片雪白。宽大的路面上行人稀少,刺骨的寒风吹过来,从衣领的缝隙转了就去,让人浑身一冷,不由得打个哆嗦。
佟妍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到这寒冷的天气影响,她鹅蛋型的脸庞细嫩白皙,两团淡淡的红晕,嘴角蓄着微笑,双眼明亮有神,闪着快乐的光芒,小小的鼻尖被寒风吹得有点微红。头上戴着一顶大红色绒线帽,乌黑的长发披肩,身上是一件雪白的笔挺合身的新款薄羽绒服,一点也不显得臃肿,手上带着一双大红色手套,脚下是一双红色中筒雪地靴,红色的帽子、手套、靴子衬着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整个人精神奕奕。看似随意简单,而实际却是精心的打扮和搭配。
她是A市某大的大二学生,父亲是南方某县的检察长,母亲是该县教育局副局长,哥哥是A市某大的一位年轻助教。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殷实富足。她今年二十岁,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在家里是父母、哥哥手中的宝,在学校是老师的宠儿,同学眼中的公主。
她的世界快乐而单纯。顺利地在富足的环境中长大,顺利地升入全国名校之一,顺利地夺取了系花的称号,据说直逼校花之位。今天又凭一曲古筝表演顺利地拿下了学校文艺汇演的一等奖。
今天还有件令她欣喜的事。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终于第一次约会她了。她从入读某大就喜欢上了那个男生,而直到今天,那骄傲的校草终于向她表示了好感。
一曲悠扬的铃声响起,她从包包里摸出漂亮的黑莓手机:“喂,清扬,你已经到了吗?嗯,我在路上,就快到了。”挂了手机,她觉得自己快乐得要飞起来,在雪地里跳了两下,扬着手上的包,扬头冲着人行道上的积雪的树顶高声喊道:“我好高兴。”
路上的行人诧异看着她,见了那青春洋溢的笑脸,如被她的快乐感染一样,也冲着她微笑着。
可是,乐极生悲,路上突然飞过一辆摩托,摩托后座上的那个戴着全盔的男人突然伸手抓向她手里扬起的包。——飞车党?她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拉得她一个踉跄,向路上的一棵绿化树撞了上去。
她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淡淡的血雾,耳边最后听到的,是路人的惊叫,车辆倾倒的撞击声,最后看到的,是树上“噗噗”掉下的淡红雪粒,覆在脸上一片冰冷。
爸、妈、哥……她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二、初到异世
虚空中一丝意识,佟妍觉得头一抽一抽地痛着,难受得很。她不安地动了一下,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映入眼睛的是蓝底碎白花的帐顶。佟妍心里惊疑不定,头隐隐的有些痛,身子发软,动一动都困难,她只能转动着眼珠打量四周。黑呼呼的天花板,好像竟是——木板整的阁楼顶,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