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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556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1章

  因龟兹贵主的到来, 白氏窟寺的素斋宴只行了一半,身份低微之人连忙下了席。

  如此一走,宴席空了泰半;

  余下诸人只觉无趣, 向伽蓝公主行过礼, 也渐次告退,又空了一半。

  宽敞的地台上,除了公主与白大郎,要说还有人, 也就只剩藏在桌底下的崔嘉柔了。

  桌案极矮, 她只能蜷曲着身子。

  好在装点桌案的布巾往四周垂落下来, 遮掩住了她狼狈的身躯。

  地台最前头, 伽蓝公主将眼前杯盘狼藉的剩宴打量二三, 盯着白大郎, 半冷不热道:“藏了我的人, 阿兄定是极高兴吧。”

  白大郎只当她听闻了昨夜驴产双胎之事, 未成想她一来问的便是潘安。

  他不由先往那尊位投去一眼,方轻咳了一声,“哪个你的人?你乃龟兹公主, 王上最宠的爱女,龟兹大地上皆是你的人呢。”

  伽蓝公主将镶满宝石的马鞭往边上一撂, 不同他绕弯子, “将潘安交出来, 否则……你那两胎小驴可保不住!”

  “咚”地一声, 不知何处的桌案猛地一撞。

  “浑说什么?怎能用双胎吉驴传恶言。还不快悔过!”白大郎连忙喝止住她,双手合十匆匆念着佛经, 以求上天莫降罪。

  伽蓝不情不愿合掌, 面朝西方, 口中含含糊糊跟念了几句佛经,方道:“我自不会动吉驴,只是潘安是我看上的男人,未成想竟躲到了你这处。你只要将他交出来,我就不与你计较。”

  白大郎正是要用计策降服潘安之时,怎能让伽蓝公主坏了他的安排。

  他又往那首座觑一眼,刻意道:“潘安不过区区一夫子,手无缚鸡之力,又家无衡产,你执意看上他,便是让王上与王后伤心,我阖族也会因此而蒙羞。”

  桌案底下的嘉柔听罢,虽知白大郎这是在帮她,可也贬低的有些太过了吧。白银亲王可又许了她一个月五个金饼的束脩,比龟兹有些穷酸小王还富裕呢。

  伽蓝公主冷笑了一声,“阿兄常同大盛人打交道,怎地也沾染了他们迂腐之气。我不过寻一个男人而已,怎地就成了族中罪人。据闻礼教更严苛的大盛,尚有公主养着许多面首呢。”

  白大郎便板着脸道:“这世间的任何男人,阿兄都能寻来给你。独潘安不成。”

  “好啊,若能换成薛都护,则更好呢。”伽蓝公主笑眯眯道。

  “这……”白大郎一滞,心想自己的傻妹子这是什么眼睛,看上的一个两个,全都是断袖。

  他摆出一副大家长风范,教训道:“阿兄之言,你竟也不听?你莫忘了,你儿时掉进熊窝里,还是阿兄爬进去将你背出来。阿兄所为全是为你好,怎能害你?”

  伽蓝公主不由嗤笑一声:“阿兄可是欺我年幼,忘性大?那时若不是你同二兄争抢一张弓,也不至于将我挤落进了熊窝里。你若不进洞救我挽回一局,早已被我阿耶驱逐出龟兹了。”

  白大郎不由一滞,忙狡辩道:“哪里是我同二郎抢,明明是他同我抢,他当时……”

  他一时被这件抹黑他的历史旧案牵引了心神,短暂忘记了潘安,只专注为自己分辩。

  藏在桌案底下的嘉柔却一阵愕然。

  且不说据她听来,白大郎熊窝救妹的往事确然更像是为自己闯下的大祸做弥补,只说七公主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压根不怵这位长兄。

  白大郎夸下的那些海口,什么因着儿时的情分,七公主此生最尊敬他的大话,全然不存在。

  要等他说服他的七妹放过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白大郎口干舌燥的辩驳了一阵,忽然想起现下的重中之重是先将伽蓝公主劝走,忙住了嘴,以交代厨下先备饭食的借口,带着伽蓝下了地台,往外行去。

  到了一段无人处时,他也已想到了新的说辞,便压低声道:“你可知,那潘安,或许是个断袖……”

  伽蓝公主脚步一顿,看他的眸光里似有些迷茫。

  “便是指,他中意的是男子。”他双手一摊,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原本不愿让你伤心,是以未曾告诉你。现下看你对他一往情深,只能向你坦白。此后你或许会伤怀一阵,可长痛不如……”

  他的话尚未说罢,却见伽蓝公主的眸中陡然燃起兴奋之火,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可莫骗我!”

  这……怎么看起来反而更高兴了呢?

  伽蓝公主激动地搓着手来回踱步,一叠声道:“没想到,完全没想到,他小小身板,竟然是个断袖!哈哈,连这都能被本公主遇上。阿兄,你说,若我将他纠得迷恋上我,那是不是证明,我伽蓝的魅力全世间无人可躲,全无敌手?”

  “吧嗒”一下,白大郎险些惊掉下巴。

  原本在他心中短暂涌现过又被他否定的猜想,在这一刻全然得到了印证。

  原来他七妹对潘安,根本没有多少男女之情,有得只是这该死的征服欲。

  他原本起了撮合之意时,还想着如若到了最后关头都纠正不了潘安,他就只有多送几个美男子,七妹有了新欢,自是要将他抛之后脑。

  现下看来竟完全不必。

  只要七妹将潘安夺到手,征服欲被满足的那一刻,就是潘安被始乱终弃时。

  思及此,他竟有些同情那位夫子呢。

  不过,届时王族也会多给他些金银财宝做弥补。

  如此七妹解开了一桩心事,潘安能拿着金山银山去砸晕他中意的男子或女子。

  最重要的是,白氏还多了一员福将。

  此时仆从前来,言素斋已备好。

  白大郎想到那潘安躲在桌案底下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很该去安抚安抚。

  他命仆从带公主先去用膳,自己寻了个借口重新回到地台上。

  到了尊位边时,他在胡床上坐了几息,方长叹一口气,对着桌案幽幽道:“方才,你许是也已听到。我儿时闯下大祸,令七妹受了重伤,险些救治不回来。对七妹,总是有亏欠。她无论想做什么,我都尽力……”

  话到此时却又顿住,回到了主题:“总之你放心,我心中还有龟兹。我定会想法子约束于她,让她莫真的伤害你……”

  他抬手“笃笃”敲了敲桌案,“出来吧。”

  桌案底下安安静静,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再敲了敲,等不到回应,一把撩起桌边布巾,但见底下竟是空空如也。

  莫说一个人,便是连一只蝇子都看不见。

  人呢?

  -

  利剑一般的驴儿,在山峦小径间奔腾。

  不息的蹄声在山间回荡,引得松鼠窜到树梢上,挤在几只鸟儿身畔齐齐往下看。

  驴背上趴伏着一个腰身清瘦的年轻郎君,清亮的声音不停歇喊着:“快些,大力,再快些!”

  随着她的喝令,大力撒开四蹄,一路跃过林边小径,跃过宽河上的弯桥,跃过连绵的花海与蓝湖,跃过高挂的日头,在通往自由与安定的前路上一路狂奔,走得毫不回头。

  这一路嘉柔不敢再做停留,一直连续行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前方看见驰骋的数十匹马。

  马上的郎君们皆身着安西军的铠甲,趴伏于马背上,是一副急着赶路的景象。

  她心下一喜,连忙加快速度,待到离那队人还有十来丈,行在最后的几位将士警惕回转头,认出来是她,不由哈哈一笑,朝前头说了些什么。

  队首的薛琅回头看了一眼,并无甚反应,继续纵马向前。

  唯有王怀安频频转头,看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大力。

  她只好一路尾随在后,凑巧遇上顺着山势要转弯时,方冲到前头。却不好意思骑到薛琅身畔,只敢与王怀安并行。

  王怀安转首一笑,高喊道:“你不是要过双驴诞?怎地又赶来了——”

  她讪讪一笑,不免又往前看。马背上的薛琅像是成了一座雕像,骑行得极其坚定,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模样。

  她只好道:“素斋我不爱吃,我想赶回庄子吃肉——”

  王怀安却只关心他眼前的驴:“大力呢?大力爱吃什么草——”

  “它爱吃麻糖——”

  “等进了城我就买许许多多的麻糖给它,可好——”

  “不好,吃多了糖它要牙疼——”

  群马继续往前,又行了半个时辰,待经过西川河的一条支流时,马队终于停下,好让人和马稍作歇息。

  她也跟着跳下来,牵着大力去河边饮水,不由自主注视着远处的薛琅。

  他蹲在河边,像其他副将一样解下盔甲放在地上,撸起袖子,宽大的手掌掬起一捧沁凉的河水,不停歇地泼洒在面上。

  待终于抬首时,眼前却多了一张雪白的巾帕。拿着巾子的手也一样的白,如上好的玉,不见一点疤痕和皮茧。

  他不去接巾子,只望她一眼。

  咕噜噜的水珠顺着他可堪入鬓的眉毛滑下,流过他的眼睛。

  那里深沉一片,不含任何情绪。

  她不由得心虚,想到了午时他离开时,曾主动问过她要不要随行。

  她怎么说来着?

  她笑眯眯拒绝了他,言她同白大郎一见如故,要因此留下……

  她腆着脸挤出一点笑,没话找话道:“还好大力脚程快,能追上你们。”

  他也不去擦面上的水珠,只站起身,向将士们高喊道:“半刻钟后就启程,撒尿都往远处去,快去快回。”

  几位副官便结伴往边上草丛里去,离得不算远。未几,连续“唰唰唰”的水声清晰传了过来。

  她连忙转身,下意识想要捂耳朵,却又觉着矫情,便勾着脑袋闭上眼睛忍耐着,只等那唰唰声消失,她方睁眼,再去寻他,却见他已穿好了铠甲,骑在马背上,随时要出发。

  她不知怎地,喉中一梗,牵着大力往远行了几步,正要跨上去,王怀安却几步追过来,手中提着个水囊到了跟前,将水囊递给她,“快些饮,我还得去伺候马。”

  她握着那水囊,不由便流下一行泪来,瓮声瓮气道:“伽蓝公主,还在追我。我差点连鞋都跑掉,根本顾不上拿水囊……”

  王怀安吃惊地“啊”了一声,“她竟然追来了?”

  却啧啧赞叹道:“潘安呀潘安,没想到你这张小白脸,女郎们竟稀罕得紧啊。”

  平素若有人夸她俊俏,她定然喜开颜笑,此时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这份福气,她要不起。

  逃了半日,她此时方察觉又渴又饿,嘴唇已干了一层皮。

  她拔开塞子饮过水,要将水囊还回去,他却一摆手,道:“你留着用,后头路还长。”伸手抚了一把大力,急急转身又去了。

  她垂首看着手里的水囊发了一阵呆,转眼间才发现其上一角,绘着比蝇子还要小的一匹黑狼。

  狼,琅?

  这水囊,是薛琅的?

  她不由转首,却见薛琅还如方才那般骑在马上,一直望着天边的方向,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晌午融融的斜阳里,他的侧脸似一把随时等待出鞘的利刃,皆是寒芒。

  日落时分,白家庄子的憧憧身影终于坐落在漫天彩霞之下。

  滔滔河水一路往前。

  白家两只雪白的大狗在河畔追逐,少了主人的陪伴,它们依然有自己的快乐。

  苍翠的草坡延绵无边,老阿吉家的毡帐上方炊烟已起。

  古兰同她阿兄正骑在骡子上开始驱赶羊群回圈。

  马队在长安桥边停下。

  薛琅这才开口,道:“你是要回白家庄子?”

  她连忙点头,这回虽不能再同行,却也知道卖个乖,将好话说在前头:“我多想跟着你进龟兹城去看赵世伯,可我还得回去收拾换洗衣裳。你们一路疾行,定然有要事,我不能……”

  “回去取。”他语声淡淡。

  “啊?”

  “我等前去屯田处,最多等你两刻钟,若你未赶来,便罢了。”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竟然,愿意等她?

  王怀安忙提醒她:“要快就快些,你一个人连夜进城,城门都进不去,只有跟着安西军才成。”

  “好,我很快!”她再不敢耽搁,连忙骑着大力冲过长安桥,一直到庄子门前,方跳下驴背,人还未进去,已朝里头大呼小叫道:“准备金饼,绢布,快些……”

  众将士不由哈哈一笑。

  薛琅收回眸光,一甩马鞭,带着众人往屯田地去了。

  —

  到达龟兹城时刚过戌时,虽才暮色四合,星斗初升,城门却早已关闭。

  得知是安西军回城,守城的兵士查验过银牌,连忙放行。

  待进得城来,万家灯火已亮,正是龟兹城入夜开始热闹的时候。

  城中虽也有宵禁,却并未像长安那般刚到日暮便不许随意走动,要到戌时后方才需关门闭户。

  太平年里的草原明珠,时时都有歌舞在街头荡漾。五弦琴拉得有多动听,旋子转得就有多欢快。

  又有无数商贩将白日设在大集市的小摊摆出来在街市上,虽律法不允,可管得并不严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民皆安。

  安西都护府便设在最热闹之处,夜灯却并不算明亮,典型长安四四方方的殿宇向四周投下沉默的黑影,庄严而肃穆,体现着大盛泱泱大国的恢弘气势。

  众人下得马来,薛琅只回头瞥一眼崔嘉柔。

  她忙识时务道:“去赵世伯客栈的路,我晓得,不用再麻烦薛将军。”

  他面无表情轻点头,将马缰撂给王怀安,当先大步往里去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也不再骑行,只牵着大力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

  人多时尚不觉得,现下落了单,她看着这满城热闹,却觉得没有哪一样属于她。

  除了在经过河西地带遭受马贼突袭时,她还没有似今日这般疲于奔命过。

  一个龟兹公主的任□□意,她半分都承受不起。

  可偏生那位女郎诸般倔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后头该怎么办呢?

  那白大郎看起来是个不怎么靠得住的。

  薛琅现下还不待见她,这一路行来,他就只在白家庄子跟前同她说过两句话,此外全程似个哑巴。这唯一一根真材实料的大粗腿,眼看连抱的机会都没啦。

  她平素逍遥日子过得多,又兼左手有家世、右手有圣人的圣旨,一路狐假虎威、仗势玩乐,从未遇上有人敢这般强硬对她,也从未遇到过似这般难解的局。

  为今之计,只有寻赵勇给她想想办法了。

  —

  临近夜间,客栈已无投客之人,铺门还开着,是要给外出的客人留门。

  而前来讨债的债主已在柜前围成一团,不停歇地声讨着:

  “十斤豆腐的银钱,已拖了三日,准备何时还?”

  “五斤羊肉也拖了四日,快些快些。”

  “十桶桃酪的账再不清,明儿起就再不给你家送货。”

  客栈的博士被阻在柜里头,招架不得,满头大汗解释着:“东家已前去借银钱,很快就能回来。”

  然这话债主们都听过八百遍,全无作用。

  正吵嚷着,柜上忽然“啪”地掉落一个金饼。

  灯烛虽暗,可任何一点光照在金子上,激发的光彩都是最夺目的。

  吵嚷声瞬间消失。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君靠在柜上,似失了魂儿一般无精打采问:“够吗?”

  众人齐刷刷看向博士。

  博士看“他”有些眼熟,却又忆不起在何处见过,更想不起自家东家何时结识过这般一出手就是一个金饼的豪客。

  嘉柔见他不回话,手一抬,又撂上一匹上好的绢布,“既不够,便加上这个。余下还有五匹,你自去驴背上卸,我搬不动。”

  那博士这才反应过来,一叠声道:“够了够了,能将所有欠债都清空。”

  她便有气无力点点头:“那便去通传债主,咱们整夜收欠条,还债。”

  博士连声高喊:“东家,快出来,帮咱还债的财神爷来啦!”

  过了几息,从通往后院的小门探出一颗脑袋来,却不是赵勇,而是一位大盛女郎。

  女郎正值十七八的妙龄,梳着灵蛇髻,却着一件男人常穿的圆领缺胯外袍,应是顺应时下女子多爱抛头露面而以男装为常服的新潮流。

  女郎一张鹅蛋脸,是大气端庄的长相,只有眉眼间能看出几分赵勇坚毅的影子。

  她只在门边踌躇了两分,便施施然上前,硬着头皮笑道:“阿耶已外出寻银,不久便归,各位世伯请先坐……”

  待目光落在柜边的小郎君身上,第一眼只觉陌生得紧,第二眼却又有些眼熟,待正要再细看,那少年却忽然拉着哭腔唤道:“赵阿姐,我可是见着你了!”

  继而便冲上前,一头栽进了她怀中。

  众债主一阵傻眼,很快便明白过来。

  不是说赵家大娘近几日在议亲?

  女婿,这怕是赵勇选定的女婿。

  哎哟这赵勇走得什么运哦,竟寻见了这般有钱的女婿!

  —

  客栈房中亮着一盏灯,灯下坐着哭哭啼啼的嘉柔,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同坐在对面的赵勇讲述她这几日惊天动地的经历:“……那可是龟兹王族最为跋扈的七公主,手持一根粗壮的马鞭,一扬手就令仆从绑了我。若不是大力带着薛将军及时赶到,我就要,就要,就要被她非礼啦……”

  赵勇见她嘤嘤哭着,心知她历来是个很少掉眼泪的女郎,一定是心中太过委屈,不由怜惜得紧。

  赵卿儿听得义愤填膺,激昂道:“你便说你已同人定了亲,就是我。她难道还要强抢亲事不成?”

  嘉柔擦了一把泪,却越擦越多:“我说我是个断袖,都未能恶心退她。她百无禁忌,金刚心肠!”

  赵卿儿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怎会如此?”

  赵勇心知此事棘手。

  若是平常人,寻个法子打发了便是。

  可招惹上龟兹王族,哪里能那般容易甩脱手。

  这些人锦衣玉食不为三餐发愁,最操心的便是每日如何寻乐子。

  好不容易寻到一件,自是要玩够了才罢手。

  若是崔将军还在,这些个龟兹王室见了大都护之女,各个都要点头哈腰,谁敢起动她的心思。

  还是他不争气,在龟兹这许多年,也未活出个人样来,连给她撑腰都不能。

  “不若,将我是女子之事昭示于众吧。这龟兹天下太平,歌舞升平,哪里就有那般多的突厥细作混入。纵是有,又怎会那般巧被你我遇上。”

  她的话刚说罢,外头街面上忽然传来一连串咚咚的跑动声。

  一阵刀剑相击声之后,有人似被砍伤,“哎哟”了一声,继而又有人直着嗓子高喊:“他娘的,突厥细作跑了一个,兄弟们快追!”

  嘉柔:“……”

  赵勇:“……”

  作者有话说:

  薛琅: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谁还没有个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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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了,简单说一下。

  本文主要的基调就是“轻松”,在这个基调下,我的所有设置都会以爱、轻松、治愈作为主要考虑方向,为此在需要的时候,有些人物可能会显得“二”一点。白大郎的行为动机,其实本来我写了一版,往高大上的龟兹发展和独立上去走。但是转眼一想,其实我不愿意太多拔高这本书的立意,不太想走家国情怀。拔高立意这一点,交由咱们的男主去干就行了,谁让他是男主呢。其他人就是可爱的配角啦。

  至于咱们又憨又野的七公主,我后面也会有安排。

  总之开心就好啦。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