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也看似不在意实则关注她有没有挣脱,这一秒的情绪远甚于任何,轻飘飘地撞得她找不到北。
走到柜子前,他稍稍松开手,掌心滑落。
像是以前玩过的水球游戏,轻微地碰撞一下又分开,却在分开时短暂地凹陷出彼此的形状,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恢复原样。
她抿了抿唇,低眼。
很快,脖子上被围了两圈东西,她稍稍垫起下巴,看他手指绕过一道又一道,再把围巾的末端塞进前端的小口里。
“这什么?”她问。
“之前觉得适合你戴,就买了,”他稍稍后退了些,像是在看效果,“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她睫毛长,晃动时也像在眨,能透出眼底的光:“之前是什么时候?”
他插兜,漫不经意道。
“六年前吧。”
“……”
“那还能好看吗……”她这么说着,这么爱漂亮的人却没有立刻取下,只是埋得更深了些,低头去看形状和颜色,尾端绣了个小兔子,款式是暖绒绒的白。
简桃又说:“你现在给我,冬天都要过了……”
话这么说,鼻尖却跟着往围巾里缩,只露出愈发小巧的上半张脸,头发刚一块儿被他缠进围巾里了,上端鼓起来一点儿,像个小蘑菇,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确实又可爱又娇,和他当时脑子里浮现的画面一样,又似乎更漂亮一些。
这么看着就入了迷,半晌才想起她说了话,随口答应。
“嗯,”他不动,半晌后又回过神来,抬眼道,“你说什么?”
简桃:“……”
*
第二天综艺开录,过去时先穿自己的私服,简桃挑了件低领的羊羔毛外套,谢行川就靠在衣柜边看她,她浑身上下不自在,犹犹又豫豫,最后还是等他转身先走了,这才做贼一般迅速扯下那条围巾,沿路一直就攥在手里。
等上了车,她这才把围巾绕好,谢行川的车在前头,比她提早到。她一进屋选手就开始起哄,其实这群男生起哄太过正常,每次看她稍微打扮一下或者穿些不一样的就开始怪叫,但今早是全组例会,所有导师都在,她又有那么点心虚,被叫得后颈到后背全烧起来了,余光一晃,看到谢行川似乎是在笑。
她坐到一侧摸出手机,身后就是墙,噼里啪啦给他发消息:【你笑个屁。】
那边输入得很快,四两拨千斤。
姓谢的狗:【挺好看。】
捡个桃子:【你指哪个?】
谢行川:【我买的围巾。】
“……”
我就知道。
很快就是分开的彩排时间,她刚起身,手机又收到消息,是谢行川发来的。
【你。】
【左边七号台。】
【别走错。】
她心说我当然知道,导演不是刚喊过么?
于是忙着统筹去了,便没有回,等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排演结束,她习惯性一解锁手机,又回到微信页面。
映入眼帘,三个白框提示。
谢行川撤回了倒数第1、2和第4条消息,这会儿连贯看下来,重新组合过后,显示就变成了:
——挺好看。
——你指哪个?
——你。
……
狗东西,玩这么花?
她轻咳一声虚假掩饰,点进和钟怡的对话框,不知怎么不小心把这张截图发了出去。
三分钟后,钟怡义愤填膺:【秀恩爱滚!】
捡个桃子:【抱歉!】
导师们彩排完毕后,紧锣密鼓地,录制很快开始。
这是倒数第二场,大家都憋着股劲儿准备最后一期,因此今天的录制相对顺利,已经到了最后的淘汰赛环节,选手们实力平均没有掉队的,也有几个一直稳定发挥,较为优秀的。
结束时,所有的助演嘉宾上台,由主持人一一为大家介绍,导师们也站在两侧,准备跟今晚的直播观众道别。
简桃起先站在左侧,双手垂着听主持人说话,忽然手被人捏了一下,她还以为是谢行川,吓得呼吸都快停了,低头一看,是个只到她腿的小朋友。
这小姑娘也是这期的助演嘉宾,七、八岁的模样,方才演戏演得很好,这会儿却有点害羞,主动找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半躲在她身后。
简桃觉得可爱,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这才俯身安慰了一会儿,小姑娘睁着葡萄般的眼珠子看着她,说什么都不撒手。
录制即将结束,鼓风机打开制造效果,小姑娘上身是短款的衬衣,随着风有些被吹起。简桃看她手一直在拉,大概是有点冷,但还有一会儿介绍才结束,于是从助理手里拿过围巾,短暂系在小朋友腰间,尾巴处一拉,刺绣的小兔子就被拉了出来。
【小桃的兔子围巾好可爱哦!】
【又可以保暖又防止小朋友走光,她好好T-T】
【这小女生还是个颜控,本来站在中间的,自己跑去找简桃了hhh】
【桃带崽好可爱,开始期待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
【@谢行川,生个给我们看看。(纯造谣,请勿上升真人)】
【我嗑cp不造谣干什么?就要造谣!就要造谣!】
弹幕一瞬即过,大家全当嘴闲不下来的口嗨,几千万人的直播间,没一个人当真。
*
又过了两天,节目组特别挑了个周一,请导师和学员去拍杀青特辑,用作最后一期之前的宣传。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大家一起聊聊天,烧烤,拍照,回忆往昔。
虽然她是半途中才加入的,却是跟学员们关系最好的。
杀青特辑拍摄的地方在一处公园,人流量不大,节目组又提前做了包场,美中不足的是位置有些远,场地又大,节目组人手有限,只派了车在正门口等着,再把他们带进去。
于是出发时简桃就顺道坐了谢行川的车。
一路有些枯燥,行驶进人烟稀少的郊区时,简桃才敢将车窗稍微摇下来一点,百无聊赖地,又想起之前的话题。
她转头看向谢行川:“所以你那时候想出道,就自己找了经纪公司?”
“没,”他说,“之前家里有很多星探名片,随便挑了家最有名的联系了一下,签了个经纪约。”
很多,随便,最有名。
无数人眼里艰辛无比的造星之路,在他口中,流畅丝滑得像下楼买杯咖啡。
简桃:“然后就被选上了?”
他笑了下,“我这条件被选上不是很正常?”
“……”
行,又被你装到了。
她撑着脸颊,片刻后终于问:“所以你本身不爱演戏吗?”
“也没不爱。”他说,“还可以。”
只是他这一生做什么都很淡,爱什么都很浅,分不出什么特别。
除了对她。
演戏对那几年的他来说,是另一种情绪上的纾解,也算是找到了自我的平衡。
简桃缓缓后靠:“圈内规矩这么多,你又是讨厌规矩的人,既然也没有喜欢到非要不可的程度,结婚之后你在我这刷的存在感也挺高的,那为什么还在接戏啊?”
他没回答,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回忆。
车很快在路边停下,二人分头行动,简桃本来也就是随便聊聊,没一会儿也把这问题抛之脑后。
三个导师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