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凝噎,讪讪不已。
“走吧!”
何浩拍了拍孙逸的肩膀,提醒了声,便是紧接着离开。
孙逸在最后,亦步亦趋。
……
青阳府,罗家。
后堂,罗志恩的住处。
罗志玄匆匆而入,推开了院门,走进了别苑。
“大哥!”
罗志玄沉声喊道,后堂别苑内静候的罗志恩漠然转身,看向了他。
“查出来了!”
罗志玄将一本文书递了上去。
罗志恩顺手接过,翻开了文书,内部详细的介绍了何思玲的身份来历。
“东林县何家村人?本届县试第二?”
罗志恩看完文书,慢慢合上,眉眼微眯,漠然轻哼:“如此说来,她有可能会来参加府试了?”
“是的!”
罗志玄点头道:“东林县探子传回讯息,此女早已动身,在来府城的路上。”
“鹰嘴崖毗邻鸲鹆县,距府城大约一千多里地,离东林县近三千里地。此女出现在鹰嘴崖,说明消息无误。”
罗志恩丢下文书,淡然点头,随即问道:“查出来,她采龙胆草,是为了什么吗?是不是受人指点,特意而去的?”
“不是!”
罗志玄摇头,道:“我令鸲鹆县的探子查过,此女赶来府城,不止她一人。同行的还有其父亲,妹妹,以及一个伤员。”
“据探子传讯,伤员的伤势很重,疑是被强者所伤。我再结合当初遭遇时,此女的话,便可肯定,其采药,是为了救那伤员。”
“所以,受敌家指派的可能性,很低。”
“很低?”
罗志恩淡然冷哼:“那么,换句话说,就是也有可能咯?”
“这……”
罗志玄闻言,脸色一凝,眉头皱起,意识到了罗志恩的心思。
罗志恩背着手,微微昂头,微眯的眼睛,闪烁着冷意。
“爹突然逝去,对罗家而言,乃是一场地震。只怕,许多敌家心思骚动,已有取而代之的打算。”
罗志恩漠然轻哼,冷然道:“罗家风雨飘摇,任何的细节忽视,都有可能葬灭罗家,让敌家有机可趁。所以,不管这个姑娘是不是受敌家指派,罗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大哥,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罗志玄心惊,脸色僵硬。
“狠?若是罗家再温和下去,只怕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宵小之徒便会更加嚣张,躁动之心,更会张扬难制。”
罗志恩漠然哼道,眼神冷漠,不含情感。
“可是,此女参加过武试,已经取得功名,若是擅杀,恐惹非议。”
罗志玄急声劝阻,解释道。
“区区功名,算得了什么?谁让她,胡乱掺和世家之争?”
罗志恩冷然嗤笑,声音戾气尽显。
罗志玄脸色一凝,瞳孔紧缩,意识到了罗志恩杀意弥坚。
功名在身,确实受律法庇护。
但是,擅自掺和大世之争,就另当别论。
毕竟,天下大族众多,世家林立。
若是功名在身者皆不必死,那么,世家更替,大族跌宕,从何而起?
所以,律法之外,更有情法。
擅自掺和大世之争的功名人物,不受律法庇护。
罗志恩欲杀何思玲,以其掺和世家之争为由。
那么,杀了,便杀了。
罗志玄沉默,有些不忍。
罗志恩眉宇微锁,淡漠的看了罗志玄一眼,随即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二弟,罗家生死存亡,不容心慈手软。”
“大哥也知道,此女或许无辜,但是,杀她,比饶她,对罗家益处更大。”
罗志恩的话,让罗志玄眼神闪烁,脸颊浮现挣扎之色。
罗志恩叹了口气,接着道:“罗家风雨飘摇,宵小之徒虎视眈眈,窥探在侧。若是罗家不借故生威,宵小何以震慑?”
“为兄也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只有借她人头,扬我族威,以慑宵小,暂解罗家势弱之局。”
“也许,这很残酷!但是,二弟,生在大族世家者,本就是个残酷的命运。”
“为兄也想心善,留一丝仁念。但,罗家覆灭,谁又给罗家,留一线生机?”
罗志恩的话,冷漠森寒,却又饱含苦涩。
罗志玄听在耳内,双拳紧紧攥住,指节青白,拳头间咔咔作响。
大哥所言,甚是有理。
世家大族的无奈,也只有生养在大族的人才能理解。
高处不胜寒,旁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罗家贵为青阳府第一大族,全都仰仗老太爷之威。
如今,老太爷宾天,罗家震慑群雄的支柱崩塌。
周围敌家,虎视眈眈,谁不想取而代之?
第一大族,可不仅仅只是名声深远。
代表着的,更是大批大批的利益。
那些利益,足以更改一方大族的命运。
思及于此,罗志玄咬了咬牙,终于是点了点头。
“我听大哥的……”
紧攥的拳头松开,罗志玄怅然叹道。
罗志恩闻言,展露笑颜。 大手拍了拍罗志玄的臂膀,叹息道:“二弟,以后,罗家,就要仰仗你我兄弟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义愤填膺
浮庭,凌家。
素衣中年凌十三风尘仆仆,飞奔入府。
他脚步匆急,一路横闯,让得途中凌家众人惊疑难定。
一路匆忙,直奔内庭,家主书房。
得到应允,便是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十三?”
凌家之主凌天铭正在处理文书,看到凌十三跨门而入,顿时惊起,肃穆威严的脸孔,浮现起淡淡笑容。
“属下,参见家主!”
素衣中年单膝跪地,恭谨施礼。
凌天铭快步走出书桌后,上前来搀扶起素衣中年,淡然笑道:“以后见我,不必如此拘束。”
素衣中年微微抬头,看了凌天铭一眼,随即垂首应道:“谢家主!”
凌天铭淡然一笑,拍了拍素衣中年身上沾满的风尘,随意笑道:“事情,办得如何?”
“回家主,属下正要禀告此事。”
素衣中年微微垂首,沉声说道:“请家主恕罪,属下……失职了。”
凌天铭闻言,笑容微凝,眉宇渐渐皱起,疑惑的看着素衣中年。
微微沉默,凌天铭背起了手,转身走向了壁窗前,背对着素衣中年,淡然询问:“为何?”
素衣中年急忙跪倒在地,伏首道:“家主,非属下之过,实则是,那人背后,有高人庇护。”
“高人庇护?”
凌天铭闻言,蓦然转身,目光锐利的看向了素衣中年。
素衣中年跪伏在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
凌天铭得知事情经过,眉宇紧锁了起来,肃穆的脸色,布满凝重。
“竟有此事?”
凌天铭目光深沉下来,微微沉吟,随即看向素衣中年,询问道:“十三,你怎么看?”
素衣中年跪伏在地,一动不动,沉默了下,揣测道:“属下以为,那人恐有莫大来历。”
“什么样的来历?”
“属下愚钝,无法看透。”
凌天铭眉眼微眯,沉思片刻,随即追问:“那你可认识,出手阻你之人?”
“属下见识浅薄,不识得。”
素衣中年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那他所施武学,招式出路,你可了解?”
凌天铭又问,语气渐多肃穆。
“请家主恕罪,属下见识有限,不知。”
素衣中年缩起了脖子,跪伏在地的他脊背佝偻高拱,蜷缩如鸵鸟。
凌天铭眉眼眯起,眼神闪烁寒芒,凝视着素衣中年,目光一片冷意。
素衣中年的回答,可让他并不满意。
紧紧凝视着,审视了好一会儿,凌天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