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数量巨大的烈羽箭虽然足以轰趴阿橙,但阿橙若有幸逃跑,他们也难以奈何。故此,他将所有的烈羽箭都倾泻在魏来等人的身上。他在赌,赌阿橙会为了这些人舍生忘死。而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他满脸笑意的领着司马玄两兄弟以及已经被这样的阵仗吓傻了的孙伯进走上了前去。
司马玄二人周身的灵力奔涌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到阿橙发难他们便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将之镇压。
“阿橙姑娘颇有侯爷当年的风姿,虽是一介女流,却义薄云天,金某人好生佩服。”金柳山高声言道,眉宇间笑意盎然。
阿橙周身三道金色的神门还在轻轻的轰鸣,但光芒却已经变得暗淡了不少,那道名为“斩”的黑色流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活跃,反倒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把,耷拉着躲在阿橙的肩头。阿橙周围的地面上满是断开的箭身与箭头,显然在那样密集的箭雨中,女子依然凭着自己强大的对战经验斩落了不少烈羽箭。但这却依然远远不够,也远远无法改变她的窘境。
她抬头盯着金柳山,周身的神门忽的收敛,那道灵纹也被她收入体内,夜尾与昼明归鞘放入腰中。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金柳山的眉头微皱,阿橙还有余力,可她这般作态却似乎已经决定束手就擒了。
“阿橙姑娘正是出乎预料的坦荡啊。”金柳山嘴里如此说道,可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阿橙,唯恐她耍着什么花样忽的暴起发难。
阿橙却并不理会金柳山,而是转头看向魏来言道:“我尽力了,打不过,乌盘城与乌盘城的四千户人注定逃不过被淹的命运。”
阿橙的语气极为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金柳山也是一愣,言道:“都这个时候了,阿橙姑娘还在关心那些百姓的死活,姑娘当真是越来越让在下佩服了。”
阿橙见魏来沉默,索性也不再理会他,她再次转头看向金柳山言道,指了指魏来,又指了指陷入昏迷的诸人,言道:“他们不能死。”
到了这时阿橙也依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她如此言道,语气却没有半点请求的架势,反倒更像是在下达一些不可违背的命令。
这样的作态以至于让金柳山都愣了一愣,但很快他想明白了其中就里。
为此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在那时言道:“阿橙姑娘不会以为我们会留下你的性命吧?”
阿橙像是没有听出金柳山的弦外之音一般,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不是吗?”
金柳山几乎要笑出声来,他转头看了看司马玄俩兄弟,他们二人的脸上同样挂着灿烂至极的笑容。
“很可惜,虽然金某人也敬佩楚侯爷,可阿橙姑娘的天资着实太过可怖,在下不得不忍痛为皇后娘娘除此大患,九泉之下姑娘见到了侯爷,莫要忘了替在下表达些许敬佩之意。”金柳山冷笑着言道,目光再次落在了阿橙身上。
这一次,他不再是防备着阿橙,眸中反倒是带着些许期待与热切——当一个自以为胜券在握之人被击溃时,他在失去所有依仗的一瞬间,脸上所露出的神情定然是极为精彩的。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风景,金柳山自然要看个真切。
但让金柳山失望的是,阿橙的脸上依然是那仿佛亘古不变的平静,她只是盯着他,问道:“所以,你们要杀我?”
“当然。”金柳山冷笑道。
“确定吗?”阿橙又问道。
“当然。姑娘若是……”金柳山正要在说些什么。
可这时阿橙的脸上却少见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朝着金柳山眨了眨眼睛,言道:“大人不再想想?”
“当然不……”金柳山这样说着,可话还未说完却又忽的停下。
他的脸色在那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目光越过了阿橙看向她身后的魏来等人。
他这是才想起……
宁川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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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各自境遇
乌盘城,锣鼓巷,地牢门外,人潮涌动。
密密的人群几乎站满了整个锣鼓巷,将此处围得是水泄不通。
今日早晨,乌盘城的百姓们可被吓得不轻。
自家院落中喷涌而出的井水,而后笼罩了整个乌盘城的雾气,对于乌盘城的百姓来说都是不寻常到极致的事情,百姓们纷纷走上街道,相互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乌盘城中流言四起,但官府却很快在南北两处城门上张贴出了告示——水妖作乱。
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毕竟妖,尤其是活生生的妖,百姓们恐怕更多是在那些说书人光怪陆离的故事中听说的,哪曾亲眼见过?
还未至午时,位于锣鼓巷的地牢外便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密密麻麻人头涌动,几乎将这锣鼓巷挤得水泄不通。
“爹!你来凑什么热闹,这么多人要是把你老人家挤着了那可怎么办?”名义上还是乌盘城的捕头,实际上早已被革职在家的薛行虎拉着一门心思想要往人群中挤去的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薛岩已经年过七十,身子骨倒是硬朗,但脑子到了这个年纪却有些不好使。
他提起手里的拐杖便重重的拍在了薛行虎的手上,骂道:“翻了天了,你还能管得到你老子的?”
薛岩不仅脑子不灵光,有的时候更固执的可怕。薛行虎可不敢去触自己爹的霉头,他揉了揉被拐杖打得发疼的手臂,苦笑言道:“孩儿哪里是要管你,这不是人太多,怕你受伤吗?”
年过七十的薛岩像是被薛行虎踩到了痛脚一般,顿时吹胡子瞪眼。
“受伤?就这些小瘪三还能伤到你爹?你爹当年走镖的时候……”
薛行虎见自己父亲又要提起当年的旧事,便觉脑仁阵阵发疼,大概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薛岩但凡一讲起过去的事情便是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没有半日光景根本讲不完,而且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件事情。这些年薛行虎都听得耳朵起了茧子,他可不想再听上一遍,赶忙便出言打断了他爹方才起头的“陈年旧事”。
“好啦好啦,孩儿知道了,爹想瞧一瞧水妖是吧,那你跟在我身后,我带你进去,可别挤到了那些旁人,伤着了他们。”年纪越大,薛岩便越想是个小孩子,你得哄着、捧着才行。
这不,听到薛行虎这话,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他连连点头言道:“这还差不多。”
……
锣鼓巷中的百姓越积越多,大家众说纷纭,都在讨论着那水妖究竟生得如何模样。
吱呀——
忽的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人群瞬息静默,看向地牢的方向。
地牢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