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事。”魏来摇头道。
“所以啊,年轻人不要那么急,什么事情都得等人说完在下定论。”赵天偃却言道。
“你知道大楚要对八国用兵,却不知道大楚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才是我所言的大事。”
魏来从一开始便觉得李澄凤要对八国用兵之事处处透露着古怪,此刻听闻赵天偃之言,便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况且这件事情关系到宁州安危,当下,他也顾不得双方立场上的不同,于那时沉声问道:“什么原因会让楚帝做出这样的决定?”
赵天偃将脑袋凑到了魏来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吐出了四个字眼。
他说:“东西之争。”
魏来的瞳孔陡然放大,但还不待他消化完对方这四个字眼,赵天偃便又在那时退后一步,言道:“好了,礼我也还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还记着带这女孩离开是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魏来听出了对方的离意,他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到底是谁?”
“欲望是人类向前的最根本动力。”
“生存的欲望、权利的欲望、繁衍的欲望、求知的欲望。”
“他们构成了现在的你,你想知道我是谁,那就继续往前走……”
“走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而我想,那一天已经不会太远。”
赵天偃说罢这话,又朝着魏来眨了眨眼睛,然后他的身子忽然一软,双眸合上,整个人便在那时瘫软了下来,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赵天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魏来却还是惊犹不定的在原地站了足足十余息的光景后,方才确定对方真的已经彻底离去。
他给魏来的感觉很奇怪,那是一种以往魏来从未感受到的东西。
他似乎洞悉一切,看待万物都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魏来并不知道他是谁,甚至不明白对方的目的,要真的说起来,对方除了一开始试图用那匕首伤到自己外,便在没有做出半点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而此刻想想,那用匕首袭杀他的做法,倒更像是试探与玩笑,而非真的想要伤到魏来。
可要说对方是朋友……
魏来却难以认同,对方的言语与举动,更像把魏来当做某种新奇的玩具,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魏来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纷扰的思绪甩出了脑海,然后伸手扶起了瘫倒在地的赵天偃,又看向周围空荡荡的房门,言道:“砚儿,跟我走。”
说罢便不再犹豫,扶着赵天偃的身躯,便窜入了黑暗之中。
……
鹿泽安喜欢在睡前默读一片诗文,这样的习惯已经有好些年,总觉得读上一篇诗文,心底就安心不少,今日也不例外。
他借着烛火读着书本上的字句,神情安静。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忽的看向前方。
“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他这般问道。
房门中静默一片,并无任何其他人的存在,但一道声音却忽的响起:“十四年。”
“你是去见那个孩子的?他是谁?”鹿泽安又问道。
“那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你选了你的路,便入了这个局,身在局中,就得有棋子的自知之明,有些事你能知道,有些事你永远无法知道。”那声音回应道。
老人闻言愣了愣,然后释然一笑:“是这样吗?那你的路走得如何?”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方才幽幽应道。
“快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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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 别离
“所以昨天你一个人回了一趟无涯学院,把赵天偃捞了出来?”
孙大仁目瞪口呆的看着魏来,如此问道。
魏来将依然昏迷的赵天偃放在客栈大厅的长凳上,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那坐在人群外的流火身旁,朝着对方拱了拱手,由衷言道:“谢过姑娘指点迷津。”
孙大仁看得云里雾里,周围的众人也都有些不明所以,他们都不曾知晓魏来的去向,今日一早起床后众人在大厅中吃着早饭,不见魏来还以为对方在外面瞎逛。白明春与邢玉甚至借着这个由头,发了好一阵的牢骚,孙大仁维护魏来心切,双方你一句我一句,险些就在这客栈中动起手来。
可魏来却在这时回来,身上还扶着昏死过去的赵天偃,孙大仁就是再迟钝也在这时反应了过来,知道魏来去了何处。
这一来一回,距离可算不得太近,更何况如今的无涯学院是个什么状况,众人都心知肚明,魏来这一趟铤而走险,让明晓过真相的众人都不仅暗暗诧异。
“没什么好谢的,都是交易而已。”流火目不斜视的说道。
“交易?”孙大仁本还在诧异于昨日魏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此刻听到流火口中说出交易二字,他顿时心头一跳,目光古怪的看向二人,嘴里喃喃言道:“我家阿来,又不自爱了……”
一旁的纪欢喜闻言白了孙大仁一眼,随即便走到了魏来跟前,言道:“公子既然想救赵公子,怎么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一路上有个照应,公子只身前去,要是出了意外……”
纪欢喜的语气担忧,看着魏来的目光有些责怪的意思。
魏来也明白对方是关心自己,他讪讪一笑,说道:“事出突然,下次我一定记得告诉你们一声。”
魏来说着就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走到了一旁,接过徐玥递来的碗筷,坐下来便吃起了早饭。
徐玥的性子淡漠,虽然不喜魏来只身赴险的举动,但也知如何表露,只是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昨天回去,不是单单是为了救赵兄脱险。更重要的是,我把她带回来了。”魏来自然感受到了徐玥的关切,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头看向徐玥笑着言道。
徐玥一愣,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
大抵是魏来说得太一本正经的缘故,她甚至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的存在。
魏来却言道:“你看不见她的,她被大湮之法泯灭的因果,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
徐玥皱起了眉头,大湮之法她自然了解,但一个人遭受大湮之法,那就是必死无疑的事情,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就像魏来说的那般,无人能够看到那人的存在,那魏来又如何知道,她就跟在他的身边呢?
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她笃信于自己的判断,暗暗想着时不时魏来体内的心魔已经比起之前更严重几分,故而这臆想的症状也愈演愈烈,甚至让他在昨日做出了那般危险的举动。
本来依照着徐玥的计划,她准备回到归元宫好好整理一番自己的思绪之后,再想办法理清与魏来之间的关系。而这些的前提是在魏来的状况不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