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他一时难以探明其中就里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出乎魏来预料的是,关山槊这一次虽如之前一般眉头紧锁,但却并未再沉默不语。
他言道:“你再试一次。”
魏来一愣,旋即苦笑:“前辈,这五枚武阳神血已经是我身子能承受的极限了……”
“我让你试试,你便试试。”关山槊却言道,从他紧皱的眉头不难看出此刻的他似乎再被什么问题所困扰,魏来心头疑惑,但还是很是识相的未有多问,索性便依了关山槊的意思,再次盘膝而坐,运转法门。
魏来本以为关山槊此举是为了借此观察他体内的情形,以此找出症结所在。故而在施展法门时并未如之前一般全力催动,毕竟之前他也尝过聚集蛟龙之力,却难以炼化,反而让自己浑身剧痛的感觉。
魏来不怕吃苦,但也没有自虐的心思。
可当他催动起法门,却心头却忽的一震,他感觉到以往如何也难以凝聚成的第六枚武阳神血,在法门的催动下竟隐隐有了凝聚成形的架势。
这样的变故让魏来第一时间想到了关山槊,他下意识的停下了法门,睁眼抬头看向关山槊。关山槊却一脸严肃的催促道:“继续。”
魏来耸了耸肩膀,倒也未有反驳关山槊的要求,便继续催动法门。
……
很快,足足三个时辰的光景过去,估摸着第二日的夜晚已经到来,但醉心于修行的魏来却对此犹若未觉。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当第六枚武阳神血凝聚到一半时,魏来又遇见了与之前一样的麻烦,无论他如何催动法门,都无法再进一步,为此他尝试了数个时辰,可结局已然未有更改。
他极为不甘的收起了自己的功法,体内那半枚未有成型的武阳神血随着功法的散去,而变得涣散,再次化为了蛟龙之力,盘踞于魏来体内。
魏来气恼的接过关山槊递来的肉饼,狠狠咬上一口,抬头困惑的看向对方,问道:“前辈,方才你是用了什么办法?为何到了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
在魏来看来,这一切显然是关山槊在以一种玄妙的法门相助,方才让他得以精进,否则这就无法解释之前他一直无法凝聚的第六枚武阳神血,为何会在今日有了突破。
关山槊闻言,却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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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你会是整个北境的劫难
咬下一口肉饼的魏来不解的看向关山槊。
他的眸中写满了困惑,显然并不相信关山槊所言之物。
潜藏于地底处的神庙中烛火跳跃,已经过去十多个时辰,之前的蜡烛早已燃尽,好在这神庙中烛台并非一盏,一个接着一个使用,倒是可以再将就一些时日。
关山槊看着魏来,他的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闪动着深邃的光芒。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做的呢?”他问道。
这个问题让魏来有些莫名其妙,我既然做不到,那自然就是你做的。这是魏来心中的第一时间蹦出的念头,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关山槊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我答应了要做你的护道阴神,不管是出于权宜之计还是如何,既然做,关山槊就要做到最好。”
“护道,护的是道,而非人。”
“你才十六岁,连第一道神门都未有打开,若问你什么是你的道,想必你也答不出来。但你至少得明白你为何修行,目标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
关山槊的问题来得很突然,突然得有些僵硬,魏来应接不暇,但见对方一脸的认真,他还是顺从的沉思了一会对方的问题,方才给出自己的答案:“报仇。”
“报仇?”关山槊的眉头一挑,烛光照耀下的脸庞明暗不定:“那头蛟蛇杀了你的父母,又害了与你情同父子的长辈,你要杀他报仇,我以为无可厚非。”
“但这不够,报仇之后呢?你又要做什么?”
关山槊的问题让魏来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忽的转到这处,他言道:“太远的事情我想不到,我现在只想报仇。”
关山槊却似乎并未感受到魏来的不悦,他步步紧逼:“那现在正好可以去想想。”
魏来放下了手中的肉饼,站起了身子,抬头直视着眼前的阴神,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前辈想说什么直说便可,如此拐弯抹角,小子愚钝,难以揣测其中玄妙。”
关山槊脸色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为此沉吟了数息光景,像是在思虑着些什么,而后方才言道:“你现在被困在武阳五重境,相对于那洞开了七门,已入准圣境的江神来说,几乎不堪入目。”
“想要杀他,你有很远的路要走,这还是在他不会再进一步的前提下。”
“老夫在世那几十年光景中,见过很多年少时惊艳绝伦之辈,他们每一个在那时都意气风发,都将登临圣境看做毕生的追求。但你观幽幽北境,宗门林立,哪个门中没有几位有望登临圣境的圣子,可最后能走到那最后一步的又有几人?”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停在某一座山门前,难得进寸。有的人便这样苦修下去,直到老死;而有的人却不甘于此,于是乎才有了那么多被心魔所困,堕入魔门的例子。”
“你要杀那蛟蛇,没错。”
“但你可有想过,你还未走到能与那蛟龙抗衡的山门前,便如那些圣子一般,被困在某一处。那时的你该怎么做?你修的本就是魔门功法,登山路上,总会有魔人诱你入魔,那时你该如何做?”
“是不顾一切报仇雪恨,还是能坚守本心?”
关山槊不急不缓的幽幽言道,说道最后,他再次低头看向魏来,语气中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以至于那个问题如一道重槌,直击魏来灵魂。
魏来的身子一震,脸上刚刚还堆积着的愠怒之色,此刻尽数散去。
关山槊问得很好,魏来这六年来活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为了报仇,他可以在外人眼中装疯卖傻,他可以傻笑着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远走他乡,他甚至可以六年如一日的在自己杀父仇人的神像前虔诚叩拜。报仇,贯穿了魏来这六年光阴,也将伴随他走过更长的岁月。
尤其是在吕观山死后,报仇两个字眼,几乎刻入魏来的骨子里。
魏来想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关山槊这番言论里的意思,他对上了这位前朝阴神的目光,语气温和了几分:“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
“前辈担心晚辈误入歧途的心意晚辈感激不尽,但……”
魏来说道这处微微沉吟,又才言道:“但未来太远,晚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