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恐怕就要比登天还难了。毕竟,他苍羽卫让人认罪伏法的手段,就是放眼北境,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家人是最重要的东西,你留下他们,若是他们的族人有了意外,他们会为此愧疚一生。让他们去保护他们的族人吧,而我们……”说道这处的魏来顿了顿,抬眸看向萧牧,声音又被他压低了几分:“而我们来保护他们!”
……
“阿来!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跟在魏来的身后,孙大仁焦急的问道。
几位宁州的子弟最终还是被孟衔带回了大牢,阿橙去寻袁袖春,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出那些宁州子弟,而萧牧同样也回到萧家去寻自己的父亲,了解他们不在宁州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显然,袁袖春虽然与金家不对付,但他也绝无为魏来等人出手的可能,而萧白鹤若是真有阻拦那金不阕的本事,就不会让那些个宁州子弟的族人被押入天牢了。
但无论如何,就目前而言,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如此了。先了解一番各方的境况,再做计划。
“州牧府。”魏来头也不回的应道,脚下的步子随即又快了几分。
孙大仁当然也明白这人命关天的道理,更何况自己的父亲本就死在那些苍羽卫的手中,他对于那些宁州子弟的境遇更能感同身受。听闻这话,他便也不再多言,快步跟上魏来,脸上的神色也颇为焦虑。
二人的脚程极快,不消一刻钟时间便赶到了州牧府的府门前,而一路所见,却让魏来的脸色愈发的宁州——以往这时理应是正热闹的夜市上,此刻街道却是行人寥寥,而那州牧府的大门前更是站满了身着白色甲胄的苍羽卫士卒。
魏来见此情景,脸色更加难看。他也不做多想,索性便迈步走上前去。
“州牧府重地,闲人勿进!”而他方才走近,便有苍羽卫的甲士高声大喝道。
“我有要事求见州牧!”魏来的眉头皱起,低声言道,周身隐隐有煞气涌动,既是在为那些宁州子弟的处境担心,亦是为江浣水忧虑。
“州牧身体有恙,不便见客。”那甲士却厉声言道。
“那我便更要一见了!”魏来闻言,双眸眯起,寒声言道。说罢这话,他的脚步再次迈开,看架势就要硬闯。
身旁的孙大仁也不含糊,浑身气劲一沉,赫然有四道神门涌现,他狞笑着看着这些苍羽卫,只要魏来一声令下,他便会毫不迟疑的出手,好生收拾一番这些他于心底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恶徒们。
那些苍羽卫们也从魏来二人这番架势中嗅到不寻常的味道,为首之人高喝一声:“列阵。”
周遭的苍羽卫应声而动,转眼便在这州牧府前结出战争,前排的甲士抽出虎贲刀,后排的甲士烈羽箭上弦,一派肃杀之气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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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男人啊,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
魏来盯着那群气势汹汹在自己身前结出战阵的苍羽卫,心头莫名涌出些古怪的情绪——半年之前,不过半对人马的苍羽卫,他为了对付,还得机关算尽,甚至铤而走险。而短短半年光阴,此刻他只要心中念头一动便可生杀夺予,那种轻易拿捏他人生死的感受莫名的让人有些着迷。
“再说一遍,州牧府重地闲人勿进!”这时,那为首的苍羽卫再次高声喝道。
魏来的思绪被拉扯了回来,他的心头一震,脸色有些发白,甚至连额头上都浮现出了密密的汗迹。
他当然不是惧怕这些苍羽卫,他只是心惊于方才那一瞬间自己心头所升起的视人命为草芥的念头……
以苍羽卫在大燕的恶名,魏来并不认为眼前的家伙有哪一个不是死有余辜,他只是在担忧这般嗜杀的念头会在有一天动摇他的心神,让某些无辜之人也死在他的刀下。
故此他沉了沉心神,并未在第一时间出手,而是低语言道:“我是州牧的外孙魏来,我要见他。”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诸位,要么退……”魏来这样说着,声音忽的被他压得很低。
“要么死!”
这番话出口,那些苍羽卫的脸色都微微一变,想来这些日子众人都未有少听到过关于魏来的传闻,莫说是身为江浣水唯一的外孙的身份,就是前些日子以三人之力力压天阙界众多门徒的事迹,便足以让这些苍羽卫暗暗胆寒。
吱呀——
就在双方僵持间,州牧府的大门忽的缓缓打开,一道清嫩的声音从大门的缝隙中响起。
“魏公子当初在古桐城可是说得信誓旦旦,一副老死不与州牧往来的架势。怎么几个月不见,这祖孙情深得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呢?”
魏来一愣,只觉那声音与语调极为熟悉,还未待他记起到底是何人,一道红色的身影却依然从府门中迈出,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孙大仁的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妖女!”
周围那些苍羽卫却赶忙恭敬回身,朝着那人拱手言道:“纪姑娘。”
……
“阿来记住了,小心那妖女!别被他吸了精气!”
“还有!咱们现在不差钱了!不要再出卖自己!男人,要洁身自好!”
孙大仁痛心疾首的朝着魏来高呼道,但身子却还是不由己的被那些苍羽卫拦在了身后。
魏来满脸无奈的跟随着纪欢喜走入了州牧府,对于孙大仁的口无遮拦,却是无可奈何。
州牧府中有些昏暗,以往江浣水为人勤俭,所以到了夜里长廊上的灯火并未全部点亮,但好歹也会有些巡逻的士卒来回走动,多出些许生气。可今日不仅灯火尽熄,就连巡逻的士卒也不见了踪影,只是魏来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暗处有诸多窥探的目光,想来是苍羽卫安插在府门各处的暗碟。
“魏公子这些日子过得很是风生水起啊,妾身远在泰临城都听闻过关于公子的事迹。”魏来正暗暗观察着州牧府中的情势,走在前方的纪欢喜却忽的轻声言道。
魏来沉默了一会,看着少女依然婀娜的背影,嘴里轻声说道:“想不到会在再与姑娘相遇。”
对于魏来如此生硬转移话题,少女并不介怀,转过身子,露出一脸哀怨之色,接着那话茬说道:“妾身命苦,娘娘一旦遇见了什么苦差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妾身。说起来还是托公子你的福,娘娘暗觉单凭金大人摆不平这宁州的烂摊子,所以妾身也只能跟着走上一趟。”
说着,纪欢喜还风情万种的白了魏来一眼,看似责怪,实则却更像是在调情。
可惜魏来却依然不解风情,无视少女递来那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