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损害。
……
远在徐府之中的徐陷阵正组织着府中的族人与家仆收拾着府中的一切,他忙得头晕目眩,额头上汗迹密布。
妇人气恼着自家女儿之事,不愿理会徐陷阵,但又不忍心看他如此劳苦,还是亲自去厨房里盛了一碗鸡汤给他端了过来,
“喝点吧。”妇人这样说着,将那碗鸡汤低了上去。
正指挥着族人将一处财物抬出钦点的徐陷阵看见妇人,咧嘴一笑,他接过鸡汤,饮下一口,正要说些什么。可脑海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他的身子一滞,手中汤碗猛然坠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一旁的妇人被男人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关切的看着男人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徐陷阵脸上的神情依然有些恍惚,面对妇人的询问,他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方才拿着碗的手,目光呆滞。
“没什么。就是……就是忽然这儿有点隐隐作痛。”徐陷阵这样应道,一只手缓缓伸出,放在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神色困惑无比,嘴里颇有些神神叨叨的自语道:“好像……好像忘了些很重要的事情……”
妇人一愣,竟觉有些与男人相似的感受,但她心疼自家的夫君,嘴里宽慰道:“可能是这些日子夫君操劳过度的缘故吧,这么一大族人都指着夫君,夫君肩上的担子沉着呢!”
“唉,说起来也是我将余年那孩子溺爱惯了,咱们就他一个孩子,他也不知体谅夫君,为夫君分担一些。”
徐陷阵摆了摆手,言道:“他才多大啊,这些日子又和魏来走得近,受了些感染,一门心思想要留在宁州,此刻还在生着闷气。年轻人嘛,有些少年心性也不是坏事,等他大了也就明白我的苦衷了。”
听闻这话的妇人叹了口气,正要言说些什么,可府门深处却忽的传来一声惊呼:“起火了!快来救火!”
正说着闲言碎语的夫妇二人闻言,纷纷侧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府门深处,确有烟火升腾,徐陷阵暗觉古怪,这寒冬腊月,天还下着小雪,屋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火呢?他这样想着,便赶忙朝着那烟火升起的方向跑去。
待到他来到火焰升起之处时,房门外以及围满了提着水桶前来灭火的族人与家仆。
他排开众人迈步走去,却见那件房门中的火焰已经熄灭。
“怎么回事?”他朝着身旁一位族人问道。
那族人也满脸困惑,嘴里应道:“我也不知,那火忽然就升了起来,火势大得下人,我赶忙让人提水前来灭火,可才走到半道,火又灭了,估摸着是这天气太冷,大火也烧不起来。”
徐陷阵瞪了那人一眼,骂道:“这是什么胡话,那样的火势就是再冷的天,也不可能这么快便灭掉吧!”
族人语塞,颇有些委屈道:“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岂敢欺瞒家主。”
徐陷阵见他说得诚恳,也不似胡言,加上这位族人为人素来老实,也不像是会欺上瞒下之人,他暂时收起疑虑,摆手驱散了眼前的烟尘,独自迈步走向那火焰曾燃起的废墟中。
随即,徐陷阵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场火确实来的古怪,那房门中的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焦黑的墙面上一片漆黑,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地面上铺满了灰烬,再也寻不到半点曾经的痕迹。
而更让徐陷阵困惑的是,他似乎怎么也记不起,这间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房门中曾经到底摆放过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人在这里住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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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别离
魏来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古怪,又很羞于启齿的梦。
梦里,在一处床榻上,他与一位女子缠绵悱恻。
在那宛如置身仙境的欢愉之中,魏来试图看清女子的容貌,但女子的脸上却始终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魏来看不清她的模样。
呂砚儿……
阿橙……
纪欢喜……
都不对,都不是!
魏来问她:“你是谁?”
那女子却忽然泪流满面,沉默不语。
她说:“我要走了,永远不会回来……”
魏来想问她为什么要走,要去哪,又为什么不回来。
但这些问题悬在他的唇齿边,还未来得及出口,魏来却忽的从床榻上惊醒了过来。
他的嘴里喘着粗气,目光空洞看着四周。
燃尽的烛台,空荡荡的木桌,一切都与昨日并无区别。
只是一个梦吧……
魏来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正要起身,可却忽然发现那大红色的被褥下,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魏来的面色有些古怪,他昨日确实与萧牧一道饮了不少酒,回来时脑袋昏昏沉沉,此刻这般模样想来应该是酒后的失态所致。
念及此处魏来摇头苦笑,心底因为那个羞于启齿的梦境而生起的些许不安也散去了不少,赶忙捡起四散在床榻各处衣物,麻溜的穿戴齐整。
随即又穿好布靴,迈步而出,可脚方才踏出一步,便踩在了一团松散的事物上。
魏来一愣,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立脚之处正有一摊灰尘。
魏来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蹲下身子,看向那摊灰尘,那像是某些木制品被烧成灰烬后遗留的事物。可是,这屋中好端端怎会有这样东西,魏来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屋中的物品应在皆在,并没有缺少什么。难不成是自己昨夜喝得多了,在家里玩火?
这样古怪的念头让魏来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他仰头看了看天色,屋外已经蒙蒙亮,今日是山河图洞开之日,孙大仁等人也要随着曹吞云一同离去,各项事物繁多,魏来没有心思去细究这其中的古怪,他摇了摇头,将自己强行从那般烦躁的心情中拉扯出来,又整理了一番衣物,终是迈步走出了房门。
……
那一顿早饭吃得很是沉闷,对于大都处于十几岁年纪的众人来说,离别永远是一个沉重辞藻。
徐余年更是一早便离开了魏府,说起来魏来与这位徐家少公子的关系还当真称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也说不上为什么,自从初到宁霄城那一战之后,徐余年便处处帮衬着魏来,就连这魏府都是徐余年出钱打理的。虽然这背后还有那位赤霄军统领大人的意思在,但被一个男子如此热络对待,细想一番还是让人不免觉得古怪。
依照着魏来昨日得到的消息,徐府上下似乎也开始打点一切,想来亦在为自己谋划后路。
徐家、徐余年……
想着这些的魏来心情又开始莫名有些烦躁,说不上为什么,却总觉得关于徐家他似乎忽略了某些极为重要的东西,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一顿早饭便在诸人各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