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5 章(1 / 1)

吞海 他曾是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七的声音忽然响起,依然的吊儿郎当,语气轻挑。

哪怕是此刻已经失了理智的魏锦绣听闻此言也不免心头一颤,大湮之法她自然能够施展,但诚如之前所言,斩尘剑斩除因果的法门是强行剥离因果,与斩尘之法在天道之力的协助些抹除因果的办法不同,强行斩断因果的做法有违天道,割断因果的双方都会被天地伟力反噬。而大湮之下,一个人的因果被强行剥离,那这个人便不再与天地有半缕的联系,在天地伟力看来,此人便是外来邪魔,根本无需任何人出手,天地伟力便会自行将其抹除。而这样的抹除与死亡不同的是,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他的存在,他所做过的事情,认识的人都会在天地之力的作用下被替代、扭曲。

这是魂飞魄散更残忍的手段,在魏锦绣记忆里从未有人施展过这样的法门。

“怎么!不愿意了!”

“你不是要追求天道吗!”

“不斩灭我的因果,我保证你的余生会被无穷无尽的因果所纠缠!今天只是开始!”

可就在魏锦绣迟疑的瞬间,一直嬉皮笑脸的初七声音却忽的被他拔高,他双目通红的怒斥道,宛如野兽一般的眸中写满了疯狂。

魏锦绣一愣,她很认真的看了初七一眼,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决心,同样今日之事也证明她有这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她不再有半点迟疑。

“大湮!”

两个冰冷的字眼从她嘴里吐出,她头顶的紫青神剑再次轻颤,那把神剑便在那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

转眼密密麻麻的飞剑便密布了整个房门,剑锋对准了初七周身每一道金线。

房门之中已经被那密密麻麻的紫青神剑所填满,整个房门之中闪耀着紫青光彩,将在场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照得透亮。

无数紫青神剑在轻颤、在震动,像是满弦的箭,蓄势待发。

魏来拼命的想要挣扎,想要挣脱那股无形的束缚,他不明白大湮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可以肯定那一定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像六年的大水,就像吕观山走向刑场的那场暴雨……

但他着实太弱了一些,他越是奋力挣扎,身子便越是动弹不得,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只有求助似的看向江浣水与曹吞云,他觉得在这时,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挣脱这束缚救下初七,但偏偏两个老人都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只有他们他们的眼角好似有泪水划过……

那为什么不做些什么呢?!魏来在心底嘶吼。但回应他的不是任何人的答案,而是在那时猛然爆射而出的漫天紫青神剑。

大湮之下,因果湮灭。

于此之后,世上再无初七……

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爱过恨过的人,都将从此之后,了无痕迹。

当然,也包括今日……他在那位上神体内种下的《鸠蛇吞龙》之法……

紫青色的光芒侵占了魏来的眼眶,他看见那些剑锋一道道割开初七周身的金线,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风筝,拉风筝的线被割断,风筝便会越飞越远,再无相见之日……

魏来的眼眶湿润,却已经动弹不得,他的脑袋开始眩晕,身子渐渐变得沉重……

在最后的最后,魏来在昏迷前恍惚间看见魏锦绣冷峻的脸庞开始变得扭曲,一张狰狞的人脸浮现,她张狂又愤怒的怒吼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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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弃寒暑求朝暮

相传归元宫中有一神宫,名为斩尘。

斩尘神宫之中,有一柄旷世神剑,名亦为斩尘。

斩尘神剑,号称可一眼看透因果,神剑在手,斩尘神宫中的修士能施展一道法门,名为大湮。

大湮之下,因果湮灭。

遭受此法,生者的一切都会被抹除,他的言行、他经历过接触过的事,都会被人忘却。那是超越死亡的死亡,是最可怕的恐惧。

但由于此法太过恶毒,斩尘神宫中从未有人施展过这道法门。

可吾以为此言却是谬论!

其一,大湮之后,受法者因果皆被斩断,施展此法之人与受法之人间理应同样存在因果,此法一出,因果皆断,施法者同样无法记得自己曾施展过此法,故斩尘神宫言说此法从未施展,并不可信。

其二,大湮之法斩断因果,将受法者完全抹除,但吾以为,大湮之法的抹除因果并无不代表将受法者所行之事完全抹除。譬如,此人若为人父,父受大湮之法,子嗣是否会随之消失?那若是子嗣有子,子嗣之子,是否意会消失?再者言,若是受法者为恶贯满盈之辈,一生杀人无数,若受大湮之法,是否意味着被其斩杀之人都会复活呢?自古以来,哪怕是传闻中的东西境仙佛都绝无活死人生白骨的本事,大湮之法就是再神奇,也绝无可能做到这一点。故此,吾以为大湮之法的抹除因果,只是如斩尘之法一般抹除记忆,但受法者所行之事却不会被更改,只是会被一种笔者无法知晓的方式掩盖、扭曲。这样的抹除,说到底其实与掩耳盗铃无异。但这样的掩耳盗铃却是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耳朵,在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之下,哪怕不是事实,可当无人记得这事实之后,谎言便成了事实。

其三,之前所言二者,都是笔者自行臆想之事,而真正让笔者笃定大湮之法一定被使用过的原因却是……

……

魏来缓缓放下了手中名为《斩尘浮想》的手札,他的眉头皱起,那些文字写到这里,字迹忽然变得模糊,像是一团乱麻一般被胡乱画在了一起,根本无法辨别其中的字迹。

魏来很清楚自己父亲的为人,他做事素来认真,尤其是在对待治学之事上面,哪怕是随意撰写的手札,字迹着墨亦异常的公正,若有笔误处定然会将整页的内容重新撰写一边,而此刻这最关键的部分却忽然变得字迹潦草,污浊不堪着实让魏来觉得诧异。

一时间,少年的眉头紧紧皱起。

吱呀。

这时,房门处忽的传来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徐玥出现在了门口。

“阿来!大清早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也不吃早饭?”徐玥颇有些娇责意味的问道,少女说着转动着自己的轮椅缓缓来到了少年的身旁。

少年本能将手边的手札推开,横过身子拦住了徐玥的视线,嘴里言道:“不知为何,今日一早便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便来这里做了做,看了些我爹以前留下的手札。”

本来还有心戏弄魏来一番的徐玥听到这话,忽的身子一震,眉头皱起,在那时喃喃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