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魏来的口风已不如之前那般强硬,二人顿时连连点头,唯恐魏来反悔一般,在与魏来道了别之后,便快步回到了魏来为他们安排的房间中。
瞥见此景的魏来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苦笑着转身想要离去。
可这身子方才转过,便见那不远处的长廊尽头,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正在那处微笑着看着自己。
……
“我听说你那两位同乡是因为天赋异禀,让百鹿国的玉罗山与景华仙府都想将之收入门下,方才闹出那番动静,是吗?”被魏来推着的徐玥轻声问道。
“嗯,好像是这样。”魏来的回答却有些闪烁其词,似乎有意想隐瞒些什么。
徐玥当然听得出魏来语气中的古怪,但她并不点破,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言道:“我刚刚看过了,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便有二境大成的修为,且观其气机,推开一境神门时体内凝聚的神血数量绝对不少于九枚,此刻灵台上所绽放出来的气机不低于紫炎。这样的天才,莫说是玉罗山与景华仙府了,就是入我归元宫门下也绰绰有余,想不到小小的乌盘城竟然前后出了这么多天才妖孽,说是人杰地灵都委屈了乌盘城。”
徐玥这话可并非虚言,试想乌盘城不过三千户人,撇开魏来这个怪胎不谈,先是有与归元宫并列北境十大神宗的无涯学院将赵天偃与呂砚儿收入门中,后又有钱浅与钱岳姐弟二人这般年纪轻轻便修为骇人的孩童,这样比例放到燕地的任何一处都足以让人惊掉大牙,徐玥有此感叹倒也实属正常。
但听闻此言的魏来却脸色一变,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神情颇有些僵硬的应道:“是吗?我都不知道乌盘城还有这样的说法……”
“哼。”可徐玥在听闻魏来此言之后,却冷哼一声,颇有些气恼的回头瞪了少年一眼。随即,也不待少年回过味来,她便又言道:“早在三个月多月前,有一群之前从未上过翰星榜的家伙一举杀入了翰星榜前一千位,宁霄城中好事者还曾暗暗揣测过哪些家伙是不是宁州某个隐世家族的后生,不过因为那些家伙虽然杀入了前一千名,但排名都相对靠后,故而也并未带来太多的注意,加上这些日子宁霄城中大事不断,故而对于此事的关注便愈发的少了,而就在约莫半个多月前,那之前一起杀入前一千名的那些家伙,又忽然从翰星榜上消失了。细数前万名,都找不到他们的名字,阿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魏来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应道。
但这时侧头看向他的少女的嘴角却忽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是吗?可说来好巧……”
“我怎么记得那群家伙中,就有钱浅与钱岳两个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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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宁州的未来
“唉!你们说州牧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徐府的绣月楼中,一脸络腮胡的徐陷阵大声的嚷嚷道,他的两颊有些潮红,手中还握着一尊酒樽,随着他这番抱怨出口,手中的酒樽也被他重重砸在了桌面上,酒水四溅,落了满座。
坐在一旁的萧白鹤也眉头紧皱,虽然未有如徐陷阵这般气急败坏,但看得出此刻的他同样心存某些顾虑与担忧。
“哼!这他娘的是摆明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怎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他老爷子倒好,还悠哉悠哉的坐在他的州牧府,让咱们这些人干着急!我说他到底要干啥,就不能给咱们一个准话吗?要是要散伙,咱们就快些散伙,这下好了,太子也得罪了,金家也得罪了,老爷子又不管咱们,这他娘不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吗?”徐陷阵再次叫嚷着,说着还把一样事物重重的扔在了桌面上。
萧白鹤瞟了一眼那东西,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在几日前他也收到了这份东西——那是一份请帖,一份由太子府发出的请帖,亦在宴请各方参与三日后,也就是在腊月十二举行的宁霄城乌盘龙王神庙的竣工大典。
乌盘龙王之于宁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有些眼界之人自然都清清楚楚。
之前碍于各种历史遗留问题,宁州对于朝廷的布局多有让步,这才让乌盘龙王渐渐做大,但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随着江浣水登临圣境失败,乌盘龙王便成了宁州的心腹大患。但即使之前因为各种原因而渐渐有些分崩离析之状的三霄军在面对朝廷下发的晋升乌盘龙王为昭月正神的封令时,却依然少见的保持着默契——既不反对,却也绝不合作。
而宁霄城中被朝廷划割出来作为乌盘神庙的地界,在三家的默契之下,始终得不到落实,这也才有了太子亲自宁霄城,督促神庙修建的事情。
只是随着江浣水那一日压下了三霄军的暴乱,让袁袖春如愿以偿的为天阙界立下打开山河图的承诺后,徐、萧、宁三家也只能就此妥协,将袁袖春看好的地界均了出来,乌盘龙王的神庙如期修筑,这本就是一件让宁霄城中各个士族心中不满的事情,但袁袖春也不知是春风得意之下忘乎了所以,还是故意要耀武扬威,竟然以太子的名义请了诸人前去观礼。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他娘的!袁袖春那狗日的东西,真的是数典忘祖,他娘的也不想想,他这太子的名号,他那袁家的江山到底是谁给他守住的!”
“依我看,他袁家上下都他娘的是一个德行,可气的是老爷子他也不知到底在怕个啥,咱哥几个早几年手头的儿郎就是跟他袁家撕破了脸皮,再拉上茫州干上一家,这燕地指不定跟谁姓,现在倒好,打也打不过,只能干坐着等死……”
徐陷阵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恼,这短短百息不到的光景,光是“娘”便被他骂了足足四五次之多。
相比于徐陷阵的气急败坏,萧白鹤倒显得沉稳许多,他瞥了一眼满身酒气,脸色通红的徐陷阵,摇了摇头,便看向一旁一直自饮自斟的宁陆远,问道:“老宁,你最有主意,你说说看咱们现在该如何做?”
徐陷阵闻言,也不待宁陆远发话,自个便凑了上去,双目泛光的盯着这书生打扮的武将,言道:“对对对!老宁你小子歪心思最多,倒是现在赶快给咱们处处主意。”
自饮自斟着的宁陆远闻言抬头先是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萧白鹤,又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徐陷阵,这才缓缓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