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7 章(1 / 1)

吞海 他曾是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牵动起金戈铁马之意,非于战场驰骋,尸山血海中走出之人决计无法拥有这样的气魄。

随着他的走出,一股阴冷的气机便于那时将魏来包裹,魏来只觉肩上忽有泰山压顶一般,一时间额头上冷汗直冒,体内气机紊乱。

“小子,你爹当年可比你伶牙俐齿多了。”

“可他下场如何?怎么?这么急着就想要去见你爹了?”男人如此言道,然后又抬头看向坐在首座上的徐陷阵,眯眼又言道:“徐统领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有媒妁之言,他日圣旨亦抵宁州,解释父母之命亦在,徐统领允与不允,一句话便可,何须问一乳臭未干的孩童意见?”

“是觉得首辅大人的媒妁之言不够真情切意,还是皇帝陛下的父母之命配不上徐统领家的千金小姐呢?”

这男人比起袁袖春显然老辣得多,寥寥数言便戳中了要害——袁袖春根本不在乎能不能与徐玥天长地久,甚至也不关心这番亲事是否和和美美,只要他能与徐玥成婚,将徐家强行绑上他的战车这便够了,而男人来此之前显然也受了高人指点,既然软的不行,那便先礼后兵,图穷匕见,直接逼着徐家就范。

果然在周老与陛下的高帽子扣下之后,方才还一心看戏的徐陷阵也脸色一变,略显难看。

魏来亦皱起眉头,正要再说些什么。

砰!

可就在这时,绣月楼的房门猛然被撞开,一道事物从门外飞遁而入,一块的惊人的速度直直的落在了徐陷阵身前的案台上。

这番变故来得极为突然,哪怕是在场修为最高的徐陷阵以及那黑甲甲士都并无所觉,直到那事物落下,方才回过神来。房门大开,屋外的夜风呼呼的灌入绣月楼中,房门内的烛火摇曳,可房门外却空无一人。

徐陷阵的心中惊尤不定,他小心翼翼的低首看向那落在他身前的事物——那是一本有何红色扉页的书折。扉页之上书有“婚书”二字,笔锋老辣,如走龙蛇。徐陷阵眉头一皱,暗觉这字迹有些眼熟,他下意识的伸手将那婚书打开,定睛看去,与此同时,屋外黑蒙蒙的夜色中便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将那书折上的字句一一道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徐家有女,魏门有子。”

“自幼相识,可谓青梅竹马。”

“男才女貌,可言金童玉女。”

“情真意切,可称珠联璧合。”

“如此天造地设之良配,鸾凤齐鸣之佳偶,何不择良辰吉日,男婚女嫁。”

“自此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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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惜代价

“岂不美哉。”

州牧府中,初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慢条斯理的说完最后四个字,然后心满意足的收声,伸手,举杯,饮茶。

“老家伙你怕不是疯了吧?真要把你那宝贝孙子往火坑里推?”初七好一会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然后瞪着眼前的老人便失声高呼道。

老人将茶水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夜风正好顺着窗户灌入书房中,将案台上笔直燃起的檀香吹皱,也将老人的衣袍鼓起。

老人抬头瞟了一眼初七,微微一笑,言道:“我看你不是也身处火坑,还怡然自得,不愿出走吗?”

初七却没有与老人嬉笑的心思,在那时一拍桌面,焦急言道:“那能一样?我是已经深陷其中,可你那小孙子可还没有陷进去,抽得了身,你这么坑孙子,不怕过几年寿终正寝后,去了泉下被女儿女婿戳着脊梁骨骂吗?”

“我那女儿倒是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可我女婿的性子嘛……温软得很,估摸着见着我还是得好吃好喝招待着。”老人笑着言道,眯起的眼缝中却有追忆之色一闪而逝。

初七的脸色也在那时微微一变,他很敏锐的察觉到,在提及自己的女儿女婿的瞬间,眼前的老人方才真的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老人。

这当然是很矛盾的逻辑。

可对于这头雄踞宁州的老狮子来说,当旁人真的意识到他老的时候,大抵便是他、也是整个宁州的死期。所以,哪怕是装,这个老人也从未在旁人面前真的显露过老态。而这一瞬间的变化,大抵也只能归咎于情难自已。

老人的追忆,初七忽的飘散的思绪,在那时,让这州牧府的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一会,老人再次抬起头看向初七,打破了沉默:“你还有多久时间?”

初七耸了耸肩膀,伸手掸了掸自己那件号称花去了曹吞云棺材本的名贵绒衫上的风尘,言道:“没多久了,大抵也就只能熬到见她最后一面吧。”

“你们一个个都火急火燎的走在我的前面,老头子这白发人送了不知几多黑发人咯。”老人摇头叹息道,脸上的神情古怪,不辩悲喜。

“别,小爷可不用你来送,你还是好生看好你那宝贝孙子吧,我觉得这家伙最近好像盘算着些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你可别让,他魏家断了香火。”初七摆手言道,神色轻松,犹如玩笑。

老人不语,只是慢悠悠的再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满了茶水,放在唇边,轻轻一抿。

夜风再起。

老人抬眸看着屋外浓郁的夜色。

用只有他自己方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不会了。”

“这次不会了。”

……

砰!

砰!

砰!

一声声闷响从太子府的大厅中传来。

袁袖春将屋中的各色陈设尽数扔在了地上,直到整个大厅中,再无一件完好的瓷器,也再无一幅完整的字画后,袁袖春方才收手。

他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瓷器碎片以及被撕碎的字画纸屑,眼中熊熊的怒火越烧越旺。

“反了。”

“反了。”

“他宁州要反了!”

他低声怒吼道,状若疯魔,此番模样,看似凶狠,却实则狼狈,既无风度,亦于事无补。

阿橙与黑狼军的统领纷置大厅外两侧而立,二人都将此刻房门中的异动尽收耳底。名为韩觅的男人微微皱眉,然后将目光看向阿橙,轻声言道:“姑娘还是去劝劝吧,一时得失,何至于此。”

阿橙此刻正低着头若有所思,听闻韩觅之言顿时如梦初醒,她抬头看了眼前的黑甲甲士,又看了看屋中正在掀翻桌椅的袁袖春,微微思索终于还是迈步而入。

“殿下。”阿橙轻声唤道。

袁袖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那时抬头看向阿橙:“橙儿你来得正好,去取笔墨纸砚来,我这就修书一封送于泰临城,向父皇言明他宁州上下早有反心,不日大军便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