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就宛如暴雨倾泻,故而……故而取名雨幕。”
“民妇虽然眼盲,但耳朵还算利索,我挺得真切,那些恶人们出手时,他们的刀就响起了这样的声音。”说着,胡素白哐当一声便在萧牧的跟前跪了下来,凄声高呼道:“大将军,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请大将军明鉴,救救民妇的孙儿!”
魏来对于所谓的三霄军所知不多,自然也无法去分辨胡素白所言之物的真假,但在老妇人说着这些的过程中,魏来一直死死的盯着萧牧,见对方在听闻这番话后,面色渐渐变得凝重,魏来便知,恐怕这老妇人所言之物与真实情况相差无几。
果然在数息的沉默之后,脸色阴沉的萧牧在盯着那叩拜在身下的妇人看了一眼后,转头瞟向站在身旁的副官,轻语道:“去查查营中士卒的调配几率,还有清点库房中的兵器可有失窃。”
那副官闻言赶忙领着一群士卒退回到军营之中,而胡素白听到这话,也知萧牧显然已经有了动摇,她赶忙又是一阵千恩万谢,也不顾地上积雪的幽寒,便要继续朝着萧牧磕头。但这一次,她的头还未落下,那站在军营门口的萧牧便伸出了手,一股紫色的灵力便从他的手中涌出,将跪拜在地的老妇人的身躯包裹,然后不由分说的将胡素白的身子抬了起来。
魏来将此番情形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依然保持着沉默,但心底对于这位萧家大少爷,却有了些许改观。
不消一刻钟的光景,那位奉命离去的副官很快便带着诸多士卒再次来到了军营门口,胡素白顿时扬起了脖子,一脸期待的看着那副官。而那副官却是面色难看,将脑袋凑到了萧牧的耳边就要低语些什么。萧牧领兵多年,自然看出了这副官的异样,他的双眸一凝,冷声言道:“既然别人都已经问罪问到们门前,哪还遮遮掩掩些什么?查到了什么一并说来。”
那副官听闻此言虽仍然有所迟疑,但于数息之后,还是咬牙言道:“下官方才查到,今日戌时之前,有七位牙将奉命离开了营地,至今未归。”
“嗯?我怎不知晓此事?是何人调遣?”萧牧皱眉问道。
这个问题让那副官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支支吾吾了半晌,竟是也未有给出答案。
“让你说,你便说!怎么?还要我亲自再去营房去看上一趟吗?”萧牧沉眸喝问道。
这话出口,那副官的身子一颤,终于是收起了想要蒙混过关的心思,他于那时言道,声音虽然小了不少,但魏来与胡素白还是听得真切:“是少公子用大统领的令牌,遣走的几位牙将。”
“混账!”听到少公子三字的刹那,萧牧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一般,他在那时怒骂了一声,又问道:“他可有说是何事由?”
副官摇头:“营书上并未记载。”
萧牧听到此言,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他咬着牙低语道:“派人去查,翻遍整个宁霄城也要给我把那混账东西找出来!”
到了此刻,任谁都看得出萧牧显然已经怒不可遏,那副官跟在萧牧身边多年,自然最为清楚他的性子,他可不会在这时去触萧牧的霉头,他赶忙点了点头,便要退下,去安排萧牧吩咐下来的事宜。
“不用了。”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却忽的从夜色中传来。只见一位管家打扮的男人正从夜幕深处走来,他来到了这军营门前,朝着高台上的萧牧拱了拱手言道:“我家少主早就料到萧将军会有此番困扰,于此之前我们便为将军查到少公子的所在。”
“是你?!”瞥见来者模样的萧牧眉头一挑,似乎对于这男子极为熟悉,他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却并未去质疑对方所言,而是直接问道:“那混账现在何处?”
“白鹤客栈。”男子如此言道。
萧牧一愣,心底叨念着白鹤客栈四字——白鹤客栈本就是他萧家的产业,他自然是知晓此刻白鹤客栈中住着的贵客是何方神圣,再一联想近日来他爹萧白鹤的行径,某些并不让萧牧乐观的念头终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却还是在数息之后从嘴里挤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字眼:“走!”
……
数百名紫霄军在前方开路,厚重的铁甲所过之处阵阵闷响,已是夜深人静的宁霄城被这紫霄军的行军所惊醒,所过街道的两侧院落中不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点着灯笼眺望街中景象的百姓。
魏来三人跟在紫霄军的大部队身后,与之一同朝着白鹤客栈所在之地靠近。
“姑爷觉得这位萧统领何如?”这时那位被徐玥称为笛叔的男人忽的出言问道。
魏来一愣,侧眸看了一眼这一副管家打扮的男人,他的模样极为普通,尤其是在最初的相见时,这个家伙游刃有余的安排着魏府中的诸多事项,也将孙大仁等人各色古怪的要求一一满足,那般左右逢源的架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泥鳅,而非什么暗霄军统领。
况且暗霄军这个辞藻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东西,至少在魏来的记忆中,他可从未听任何提起过这宁州除了青、紫、赤三霄军外,还有别的什么军队的存在。可无论是徐玥还是方才的萧牧似乎对于暗霄军以及这位暗霄军统领的存在都早已知晓,魏来暗暗思忖着这是否意味着这宁州搅动的风云下,远不止三大家族在相互斗法,还有某些不曾浮出水面,但当权者却心知肚明的存在也在暗中搅动风雨。
但这些毕竟只是题外话,魏来想到这里,便暂时将这些思绪压下,言道:“还不错,至少目前看起来还算是个讲道理的家伙。”
“是啊,还不错。可惜这宁霄城城里,这样讲道理的家伙可不多了。”男人闻言点了点头,但话说着说着却变作了叹息与感慨。
魏来确实难以对对方的这番话感同身受,也不知当何意回应,故而思前想后之后,只能转移了话题,问道:“笛统领是怎么发现那些恶人藏在白鹤客栈的?”
笛姓男子闻言笑了笑:“认识的朋友多了一些,什么事情这个不知,那个人说不得在某时便不自觉的看到过,多问问,就知道了。”
男人的话说得轻巧,魏来却还没有天真到真的将此事当做巧合。他暗暗心惊于这笛姓男子的可怕的情报网,要知道男子来到紫霄军的军营前时距离胡素白上门求救也才堪堪过去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再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