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动这样的怒,本宫都自称了,一时之间,婢女们个个闭牢嘴,不敢吭声。(1 / 1)

谋夺卿卿 宴时陈羡 282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回 动这样的怒,本宫都自称了,一时之间,婢女们个个闭牢嘴,不敢吭声。

  “屡说屡犯,过往的罚都太轻了,不能让人长教训。”

  “这次你就去中庭的石砖板上跪一个时辰,若有下次,再让本宫听到你冒犯取笑阿煜,你就不用跟在本宫身边伺候了。”

  裕安长公主何时这样严厉惩治。

  邵瀛一时也被唬得怔愣,他心里越发笃定,楚凝是在杀鸡儆猴给他看。

  怪他言语轻视怜煜。

  还专挑她身边伺候了很久的人来罚,借故让他知道,纵然他是驸马也不能轻视怜煜。

  含巧不怕罚,只怕丢弃,她忙求饶。

  “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取笑小公子,求公主宽恕,奴婢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话你该对着阿煜说。”

  含妙听出来楚凝的意思,连忙又拽含巧,暗示她顺从楚凝的意思,朝怜煜道歉。

  含巧心里不甘愿,也只能跪朝怜煜,“奴婢有口无心,恳请小公子宽恕。”

  怜煜看向楚凝,她安抚性地抚住怜煜,似乎等他决断。

  少年不喜含巧,但也深知她跟久了阿姐,对阿姐很衷心。

  怜煜是觉得她碍事,想要把她剔除,但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借阿姐的手。

  “阿姐,我没事。”

  楚凝看着少年乖顺漂亮,略显得惶恐的脸,也知道自己忽而疾言厉色吓到他了。

  她的声音回归柔软。

  “既然阿煜替你求情,那就跪半个时辰即可。”

  “现在就去。”

  张么么领着人含巧等人退了出去,剩下的婢女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午日里,砖石正热,生跪着抗,含巧姑娘习武的身骨,只怕都够呛。

  “阿煜,多用一些。”

  楚凝招手换了一双筷子,给怜煜接着夹菜,丝毫不闻不问邵瀛。

  邵瀛不懂。

  一个奴隶而已,充其量拿得出手就是那张脸罢了,为何楚凝要待他如此看重。

  给他废好大心力。

  近来便听说了,怜煜的教学竟然是京畿大名鼎鼎的前太师。

  仅仅是怜惜而已吗?

  荒唐些想,若是楚凝想养他做面首,为何把他又对外称义弟。

  邵瀛他吃不下了,静坐了一会也散不了尴尬。

  便谎成外头还有事,起身要走。

  他说完了话,楚凝淡淡嗯一声。

  “驸马既然事多忙碌,为阿煜寻着武学师傅的事情就不必再多操劳,这件事情我会找皇弟留心。”

  邵瀛被驳了面子,尴尬站着,还没想好下言怎么回。

  一旁默默低头吃菜的少年率先发了声。

  “阿姐。”

  适才受了委屈泛了红的眼眸还没有彻底消散。

  女郎先前还冷冰冰,对上少年声音就软了下来,安抚拍了拍他的肩,有她在,不怕。

  “不用麻烦驸马和圣上,成越有武学的教引师傅,先前早间完成了功课,我跟他去过训练场。”

  “成越的师傅见过我射箭,他想要收我。”

  “杜成越的武学教引师傅?”楚凝重复一遍,旋即想到了什么。

  她不由惊愕问道,“是芩南逐吗?”

  芩南逐的名声,邵瀛也略有耳闻,他转过了背,“大褚第一将军,芩大将军?”

  “大将军?”

  怜煜只听成越提起过他的武学师傅很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我也不大清楚是不是阿姐口中的人,他年逾花甲,嗯……眉骨上有个很明显的砍疤。”

  眉骨上有砍疤,这不正是芩南逐吗。

  “那就是了。”

  普天之下能有几个芩南逐。

  昔年,他平定戎兵之乱,在脸上被人砍了一刀。

  芩南逐啊。

  父皇那一辈的常胜将军了,为大褚立下汗马功劳,战功显赫。

  只是年迈体弱,有很多的旧伤,也回去颐养天年了。

  楚凝心中难言喜悦,这会不会就是缘分?

  他当年也是拜在芩南逐门下,是芩南逐的大弟子。

  楚凝最想给怜煜找的也是芩南逐。

  只是他少出门,父皇亲自下令不准人上门打搅。

  杜明檀和芩南逐关系不差,想必杜成越也是走的这个后门。

  邵瀛面上更是挂不住了,他没多说什么,扯扯唇角,只言道这是好事后,没再逗留离开。

  驸马一走,楚凝让身边的婢女下去传信,含巧就不必装样子跪着了。

  “阿煜应下了吗?”

  邵瀛走后,难得含巧含妙包括张么么也不在,旁边的人都垂着眼,怜煜抬眼认真看着眼前的女郎。

  他喜欢和阿姐独处的时日。

  “没有应。”

  阿姐,比梦里还要漂亮。

  虽然少了那份香.靡.勾人的娇俏,却依然叫他挪不开眼睛。

  没了旁人,怜煜不半垂着,或者敛着眼睛了,他的目光毫无顾忌看着面前的女郎。

  “为何不应?”

  楚凝直言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跟怜煜说起芩南逐的厉害之处,仰受万人爱戴。怜煜眼见女郎眸光中浮现出崇拜的神色。

  真的这么厉害吗?

  若是他也这么厉害,阿姐也会这样看着他吗?不再是看弟弟,目光总是照拂。

  怜煜并不了解。“我想问过阿姐的意思,我听阿姐的话,阿姐让我应,我就应。”

  少年还是这样乖,女郎轻轻浅笑,碰了碰他的脸。

  柔软触得少年下腹稍紧。

  他腮帮子一动,默不作声忍着喜悦。

  “对了,阿煜是怎么得到芩将军青眼的?这都多久了,要是今日没有这回事,你打算瞒着阿姐到何时?”

  怜煜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要瞒阿姐。”

  “只是一直未寻到好的时机说起。”

  说起来那日,先生早下学,怜煜自然想着要快点回来,早些见到阿姐。

  杜成越非拽着他去营场,他去训练了,怜煜在一旁自己射箭。

  刚上手时,还有些生。

  慢慢找到了感觉,次次都中靶心,等他射完了箭,旁边想起一阵叫好的拍掌声。

  叫好声出自杜成越。

  拍掌的是眉骨带砍疤的芩南逐。

  他眼带着赞许,怜煜师从何人?知道怜煜没有武学师傅,就问他愿不愿意拜在自己的门下。

  杜成越催促怜煜快些答应。

  说多少人要拜他为师,都是求路无门,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收人。

  怜煜抿唇,心中并无触动,“得蒙您垂青,我要先问过阿姐。”

  少年不骄不躁的性子让芩南逐越发满意。

  “阿姐知道你听话。”楚凝笑道,只是逗逗他而已。

  怜煜肃着脸,“阿姐待我好,我会一直在阿姐身边,一辈子听阿姐的话。”

  少年的话语诚挚,而显得有几分纯真无邪。

  当年皇弟跟在他后面,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尽管知道一辈子并不切实际,楚凝依然舒展了眉眼。

  女郎笑得并不那么真切,阿姐不信?怜煜坐直,正色道,“是真的。”

  之前他想着报了恩就走,而今,他想跟着在阿姐身边一辈子。

  楚凝被他哄笑,顺着他的话,“好。”

  用过午膳后,沛国公夫人来访。

  楚凝备了厚礼,因着有客,便让张么么跟着送怜煜过去找芩南逐拜师。

  沛国公夫人进门时,怜煜恰好进马车,她恍见了一面。

  马车帘垂下,就见不着了。

  她问旁边的人,“那是谁家的公子?”

  有些眼熟。

  婢女说不知道,马车扬长而去,也看不出来。

  芩南逐先前跟怜煜说过他的住处,怜煜想好了,便来此处找他。

  见到怜煜携礼来,他很高兴。

  杜成越也在,芩夫人开心,亲自动手下厨,留人用晚膳,盛情之下推脱不了怜煜只得应下。

  今日一再耽搁,簪子的事情还没有问阿姐。

  芩南逐去取酒。

  杜成越还记得怜煜的酒量,拉出来笑话他。拜师酒得喝,酒盏不大,怜煜喝了倒也没有晕。

  杜成越开心,今儿个反倒是他喝醉了。

  席间,芩夫人给怜煜夹菜,“看着阿煜,想到之俨了,你和他长得真像。”

  “若是他有儿子,必然同阿煜一般俊俏。”

  像?

  怜煜蹙眉,“之俨是谁?”

  芩夫人还没有说话,芩南逐抢在前头。

  “不是谁,先前也拜在我门下,算是你们的师兄,你们师母啊,眼神不好,总是胡乱认错人。”

  “他也常说成越像。”

  他在席下按住芩夫人的手给她示意不要提。

  多年夫妻,自然是心领神会。

  芩夫人一拍脑袋,“瞧我,闻些酒气,又看错人了。”

  怜煜压下心头的怪异,低声哦。

  先送了杜成越回去,怜煜到府上时,天色晚了,含妙在外等候,给他温了一壶醒酒汤。

  “阿姐歇了吗?”

  今日依然没有见到邵瀛的马车,他没有回来。

  “公主下午陪同沛国公夫人说了好一会话,有些乏累了,特命奴婢在外等小公子。”

  没见到女郎,怜煜也不好再问,只让含妙转达他的问候。

  楚凝着一袭锦白裘衣,翻著书卷,“挑好的人送去阿煜的房内了吗?”

  含妙点头,“公主放心。”

  怜煜进了院门合上,他泡浴澡时,忍不住拿着手里的镶宝双层花蝶鎏金簪。

  修长的指忍不住来回摩挲着簪身。

  忍不住想到那个梦,心气又是一阵浮躁,趁着而今无所遮掩,许多压抑得很了,反弹得厉害。

  烛火被他弹灭,周遭陷入黑暗当中。

  怜煜知道肖想不对,可全然不受他的控制,忍不住,在黑夜肆意的生长。

  骨节分明的手扶着浴桶边沿,漾起的水花碰到他的身上,好似阿姐的手抚到他的身上。

  闭上眼,作夜的声音就出现到了耳边。

  幻想中的,“阿煜....”

  一阵激荡的水声过后,浴桶边沿都捏坏了。

  少年才从凉透的水中起身,俊美的脸上带着过后的慵懒和舒卷,惑人心神。

  送进门的女子弯腰送上干透的巾帕。

  怜煜睁眼看到,没有接。

  冷声问,“你是谁?”

  没想到小公子的声音也这般好听,中衣之下的结实肌理若隐若现。

  女子红了脸。

  “奴婢叫珠儿,是公主送来为公子启蒙的通房。”

  少年脸色骤然大变,通房丫头?阿姐是何意。

  这是在惩罚他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