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袭很是复古的清朝长袍,脑袋后面还留着一条油光发亮的大辫子,那辫子很是随意地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古怪,就像是从古装电视剧中钻出来的人物。
随着长辫男子从阴暗处走出,周围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不少。
除了那沙发上坐着的十三妹之外,其余站着的一帮人,看见男子后眼睛中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恐惧,仿佛眼前出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恶魔。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胖男人可不管这些,继续大喊大叫。
那长辫男人掩着嘴咯咯一阵娇笑,然后道:“我叫凤七,他们都喜欢叫我阿七!”
“我管你是阿七还是阿八,赶快松开我,放我出去!”胖男人使劲儿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凤七笑眯眯地来到了胖男人面前,“你真的想走?”
“当然,快放了我!”胖男人继续耸动着肥肉想要挣脱束缚。
凤七就笑得更邪恶了,忽然说:“那好,我放你走,不过在你走之前,我给你变个戏法”
“老子不看戏法,老子要”胖男人“走”字还没说出口,就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凤七张开嘴巴,沙沙沙,喉咙中发出怪声,竟然从他嘴巴里爬出一只拳头大的蝎子
那蝎子摇头摆尾,模样狰狞,两只蝎钳,以及尾巴上的倒勾发出渗人的寒光。
“这,这”胖男人吓得都说不出话了。
凤七伸出手,让那蝎子爬到手掌上,像抚摸宝贝一样抚摸着它,嘴里对胖男人说道:“我好钟意你这身肥肉的,我家阿宝也好钟意你钟意你的眼睛,你的鼻子,还有你的嘴巴,它好想钻进去和融为一体怎么样,你愿不愿意?”
胖男人:“?!”
眼看那黑褐色的蝎子朝自己“搔首弄姿”,似乎在找洞口往自己身上钻,胖男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裤裆潮湿,直接吓尿。
“阿七,看你搞得!脏死了!”十三妹恶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皱着眉头道,“每次你一出现,就搞得周围脏兮兮的,全都是屎尿屁!”
“他们胆子小嘛,怨不得我!”凤七眼神委屈地瞥了一眼十三妹,“阿姐你不要总骂我,我好委屈好无辜的,我们家阿宝也好委屈好无辜的都是他们不好,惹你生气,你一生气,我也就生气,所以就想要教训他们一下咯!”
“你这叫教训?”十三妹禁不住摇头,“他们是我的客人,搞死了,去哪里搵钱?”
“搵钱很重要吗?我家阿宝找个住的地方也很重要的!”凤七用手抚摸着毒蝎子,眼睛中充满慈光。
十三妹都快无语了,“好了,你是不是真想搞事情?”
凤七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阿姐有什么好提议?”
“陪我去一趟二圣宫!”
“去元朗?做咩呀?”
“有个扑街今天扎职。”
“扎职?好热闹,好有趣的!”凤七拍着手掌娇笑道。
“当然有趣了,”十三妹眼睛闪现一丝厉芒,“那个扑街搞残了靓仔南我要给他送份大礼!”
“边个靓仔南?难道是你那个姘头?”
“姘你老母啊!”十三妹骂道,“那靓仔南平时叫我一声阿姐,这次我就还他一个人情!”
“呀,你这个人情好大呀!”凤七说,“不过我好兴奋,好开心啊阿宝,你终于有得吃了!”凤七低着头,十分温柔地对那只拳头大的蝎子说。
蝎子抖抖尾巴,模样狰狞。
024【慈云山烂仔,全体集合】
扎职前半小时
元朗,二圣宫
作为香港经济发展比较缓慢的地区,元朗位于新界西北角。
元朗很穷,穷山恶水出刁民。
因此很多元朗仔都钟意去外面打天下,去什么油尖旺,铜锣湾,砵兰街靠着一双拳头,一身热血,打出一个荣华富贵,闯出一个威震八方。
按照传统习惯,这帮元朗仔出去闯天下都喜欢现在当地有名的“二圣宫”拜一拜,算是昭告上苍,求神佛保佑。
据说这“二圣宫”极其灵验,以至于元朗仔拜完,观塘仔拜,观塘仔拜完,屯门仔拜
凡是香港穷地方的古惑仔,全都认准了这个地方,很快,二圣宫就成了香港众多社团扎职,开山门的重要场所。
叶劲东这次要扎职上位,按照洪兴社团的传统,也选在了在二圣宫开坛。
香港洪兴社乃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社团,兵强马壮,财雄势大。
因此每次洪兴社有人扎职上位都会敲锣打鼓,舞龙起狮,搞得很是隆重。
那些有靠山的社团成员,在扎职的时候,会把整个二圣宫沿道插满“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不同的彩旗,取名为“五色旗”。
这种旗子少的四五百,多则七八千,迎风招展,煞是壮观,号称“五行运转,五圣来贺”。
另外,洪兴社也会精挑细选三百到五百名壮汉,精身赤膊,手持火炬,昂首挺胸地守护在旗帜旁边,寓意为“阳刚烈焰,无法无天”。
可以说,每次洪兴社有人扎职,都会搞得动静很大。
一方面这样做是给扎职人抬轿子,毕竟大家都是洪兴人,你上位,就是给洪兴社长脸,社团当然要顶你。
另外也是要做给其它社团看,让其它社团明白洪兴社有多威,有多强大,不是你们这些扑街可以冒犯的。
当然,除了这些很威风的扎职场面外,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很“LOW”的扎职。
比如说那些虽然顶着洪兴社的名头,却没背景没靠山的四九仔,想要一飞冲天变成人上人,就不得不随便找一个大佬,让他帮忙给自己扎职。
这种扎职活动,如果成了的话,还好说,毕竟有了上位的名分;可万一活动失败,那就丢脸丢到家,不但自己扑街,还会连累洪兴,成为其他社团的笑柄。
叶劲东的这次扎职,就属于第二种。
今天的“二圣宫”依旧显得很是冷清。
一个打着赤脚,准备下地干活的阿伯从二圣宫的后院出来,牵着一头大水牛,在哞哞声中,朝着水田走去。
沿道,没有迎风招展的“五色旗”,气势宏伟地插满道路;更没有赤膊精壮的大汉,耀武扬威地举着火把。
只有几个稀拉拉的游客,在快嘴导游的引导下,皱着眉头,迈着困乏的步伐,很是不情愿地朝着周围贫瘠的景点走去。
相比二圣宫外面的冷清,二圣宫的院内也是冷冷清清。
刀仔,祥仔和丁耀祖今天得以穿得很隆重,按照叶劲东的吩咐,都换了新衣服不说,还洗了澡,理了发。
尤其刀仔,更是弄了一个大背头,还穿了一套和那个扑街陈浩南差不多的红色皮夹克,紧身黑皮裤,腰间系着一条银色骷髅头标志的宽腰带,看起来很是风骚。
“搞咩呀,别人扎职,东哥也扎职,人家敲锣打鼓,热闹的不得了,我们却只有这几个扑街捧场,还一个个扳着死人脸!”刀仔